不知從何時起,火星的天空多了一輪紅巨星,距離太陽系三百光年遠,差不多有太陽的大小,只是它只是紅,光芒不很強。白天被太陽隱蔽,晚上則成了天空的寵兒。
白小宇下了夜自習,想到夜市上買點好吃的,就隨着人潮走出校門。
才往西走了一百米,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他面前。白小宇素知車主人的厲害,他因此轉身往回走,想躲避過去。
哪知,車窗搖下,張震喊道:“喂,白小宇,把你身上的錢給我,我去吃夜市,明天就還你!”
白小宇已經轉身向東,聽到張震這麼叫他,他回頭也不是,不回頭也不是。正在猶豫時,張震已經下車來到他身後。不由分說,對着他屁股就是一腳,並口中罵道:“媽的,叫你聾了是不是?”
白小宇一個趔趄,幾乎栽倒在地。他急忙轉過身賠笑道:“我正在給你掏錢呢,你就來了!”說着,他把自己去吃夜宵的幾塊錢都遞給張震。
“就這麼點?”張震非常不滿意道,“媽蛋,連個雞屁股都不夠!”
白小宇嚇的顫巍巍地說道:“你也知道的,我家是農村的,比較窮,……”
不待白小宇說完,張震惱火道:“窮窮窮,就聽到你們叫窮,也沒見過你們誰餓死。”然後又問道:“口袋裡確定沒錢了嗎?要是被我知道你騙我的話,後果很嚴重的!”
白小宇點點頭,說道:“口袋裡就這麼多,要不我回宿舍再給你拿點?”
張震扯下白小宇的外套,搜了搜,果然沒錢,就恨恨扔到馬路上。
“你他媽的當我傻呀,讓你回去了,你還會再出來嗎?”張震揮拳打在白小宇的胸口上,說道,“走,跟老子一起弄錢去!”
白小宇知道去了準沒好事,就站在原地不敢動。張震推了幾推,白小宇仍是不動。“好小子,你有種,別動,就站這別動,動一動你就不是人生的!”
張震恨恨而去,然後他驅車疾速倒退,撞向白小宇。嚇的白小宇連滾帶爬,掉進路邊的小溝溝裡。張震下車,看到白小宇狼狽不堪的樣子,直笑的差點背過氣去。
“我再問你一遍,去還是不去?”張震非常果敢地又問道。
看來張震是和自己槓上了,白小宇心想,與其被他捉弄,還不如陪他去一趟。就這麼着,白小宇鑽進了車裡。
向西兩里路,是一個河邊公園。張震從車裡瞄着一個機會後,就拽着白小宇順着臺階來到賈定河大橋下。
一個女孩,醉醺醺地扭晃着身子,東一步西一步地走着,口中還哼唧着調調。當她路過橋下時,等待在這的張震使勁推出白小宇道:“快去,不然我弄死你!”
白小宇被逼無奈,只得拿起張震給他的匕首衝了出去。他腦海中排練着電視裡的搶劫場景,於是衝過去,本想用刀抵住女子的脖子。可真要出刀時,他又害怕萬一傷了女孩,還得帶她去醫院,又要花錢,而自己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
因此,白小宇舉着匕首在女孩面前就失去了分寸,胡亂地在空中劃劃着,說道:“不許動,搶劫!”
女孩嚇的一愣,酒醒了七分。不過她覺得白小宇的動作很滑稽,不禁噗呲一笑。白小宇聽見她笑,嚇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忙低聲喝道:“笑什麼笑,不許笑!把包給我!”
女孩見他動怒,就乖乖地閉上嘴。
“把包給我!”白小宇伸手要包。見女孩猶豫不決,他就又使勁晃了晃手中的刀,喝道:“快點!”
女孩遞上包,白小宇得手轉身就要跑,卻被身後的女孩拽住衣服,嬌滴滴地說道:“你劫了人家的財,順便也劫劫色嘛!”
白小宇剛纔由於緊張,這時才聞見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她口中濃郁的酒香。人在緊張的氣氛下,荷爾蒙最容易暴漲,可是白小宇一則有賊心沒賊膽,二則沒有男女經驗,只站那傻愣着。
女孩這時雙手捧住白小宇的臉,渾身由於興奮而有些顫慄,她湊上紅脣就要吻過去。
卻說張震,見到這種好事,不禁覺得好玩的要死。就衝了過去,把女孩抱起。
女孩興奮的神智有些短路,但羞恥感尚存一些,她指了指天空的紅日,大口喘息着說道:“這裡太亮,我不習慣,快,快,快帶我到那牆角!”
張震就抱她去了牆角行事。
白小宇獨自站那,驀然覺得失落無比。他於是丟下匕首和錢包,黯然走開。
哪知道,他剛到學校,後面就傳來急促的警笛聲。白小宇心中一驚,莫不是搶劫的事,人家報警了?但他轉念又一想,反正我也沒拿走包,應該沒我什麼事吧!
可就在這時,警車已經來到他近前,車裡一個女孩衣衫破爛,哭泣不已地說道:“是他,就是他,搶了我的包。他的同黨還強姦了我!”說罷,女孩放聲大哭起來。
白小宇一陣頭大,他想申辯,可警察直接把他銬起來,扔進車後面。
第二天,張震也被抓。但他爸張浩天是村支書,家境殷實。警方就隨便走了一個過程,然後放人。而苦逼的白小宇,最後被定爲強姦加搶劫罪,判七年。
嚴格意義上說,判刑後應該拉去監獄服刑。但目前國家正用人之際,而犯人最大的價值莫過於勞力免費。
白小宇就被拉去了丁林莫斯山的山腳下,警方把他交給軍方。
一個壯如北極熊的三級仕官,拿着冊子開始點名。下面一共胡亂站了三十幾個犯人,第十一個點到白小宇。
北極熊聲如洪鐘,喊道:“白小宇!”
白小宇嚇的一哆嗦,趕緊回一聲“到!”就往人前跑去依次排隊。
白小宇個頭不高,骨架偏細,站在人羣中有如雞立鶴羣。他按次排進隊伍,北極熊卻又喊道:“白小宇!誰是白小宇?”
白小宇又答了一聲“到!”這次由於距離的近,北極熊才聽見。他大怒道:“老子聽不清,給我大聲點回答!”白小宇於是又答一聲“到!”
北極熊還是覺得聲音太小,罵道:“媽巴子,跟老子作對是吧?讓你大聲大聲,你就是不大聲!”說完揮起一腳把白小宇踢出一米多遠,重重摔在地上。
然後北極熊攆上,還要再補上一腳。但見白小宇在地上,嚇的頭夾在腿縫裡,蜷縮一堆,渾身顫慄不已。
北極熊收起腳,一把拎起白小宇,然後把他倒轉站在地上,大聲道:“滾到人羣后面,給我大聲喊上五百聲‘到’,嗓子不啞就不許回來見老子!”
白小宇在人羣的笑罵聲中,一瘸一拐走到後邊。爲了不再捱打,他拼了命地狂喊。也不知道喊了多少遍,直喊到他的嗓子有如石塊塞哽,再也發不如一絲聲響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