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胡說八道!”諸葛禹一點面子都沒給那個老頭留,指着牆上那些畫像道:“胡家不是一把火燒乾淨了麼?那這些畫是哪兒來的?他什麼啥玩意兒不要,就捧着畫像跑啊?”
“誰胡說八道了?”老頭當時就急了:“畫像還在,那是胡家先祖顯靈了!知道不?祠堂是燒得一點兒不剩,就這幾幅畫沒事兒……”
“瞎說什麼啊!要是顯靈……”
“閉嘴!”我使勁一拉諸葛禹,轉頭向那老頭賠笑道:“大叔,我這兄弟不會說話,我給您賠不是。我們先走了。”
老頭眼睛一翻,哼了一聲也沒說話。我拉着諸葛禹趕緊往出走,生怕他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還沒等我走到門口,諸葛禹就又冒出來一句:“我說,你家老爺子是狐狸還是胡桃木?”
要糟!我一聽,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其實我早就看出來,那些畫像上其實畫的都是一個人,就是衣服不太一樣。本來想要出了門再做打算,誰知道諸葛禹一下把底兒都抖出來了,這下還能善了麼?
沒等我回身去看那老頭,就聽見身後傳來嗖的一聲巨響,緊接着一股像是長鞭戴起來的勁風就直奔着我的後腦勺抽了下來。
“鬼繞棺!”我在風嘯之間一聲呼喝,抓着諸葛禹在狹小的空間裡連換了幾個方位,才躲過對方的致命一擊。
“炎風烈——”站在遠處的婉兒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暗紅色的軟鋼緬刀,出手間不僅刀風捲地傾天,更有一股赤紅色的電光隨刀遊走,瞬息之間就封閉了老頭的攻勢。
我本來以爲婉兒只是風門的外圍弟子,可她現在不僅使出了風門的絕學“大風斬”,而且還在武學中暗藏了雷法,這絕對不是一個外圍弟子能夠做到的事情。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婉兒的一式“炎風烈”已經橫掃了半邊祠堂,雷疾風烈地將我背後襲來的物體劈成了碎塊,滿天血雨當中,一截人手直接落到了我的腳下。
“該死!”婉兒一刀雖然斬斷了對方的手臂,那老頭卻不疼不癢,抽身退向了遠處。婉兒也步步緊逼地揚刀向對方追了過去。
就在婉兒逼近對方的當口,掛在牆上的畫像同時鬼火驟燃,十幾道人影同時從畫中掙脫而出,雙爪齊揚地向婉兒圍攻而去。
婉兒僅僅遲疑了一下,手中的緬刀立刻刀風狂嘯,揚刀之處似有火光流動,刀身轉瞬之間就被揮成了扇面形的火影,刀光所過之處熒光飄落,鬼魂飛散。
“小心!”
我和諸葛禹同時看見婉兒腳下的青磚一瞬間掀了起來,難以計數的植物鬚根從翻開的青磚底下爆射而起之後,在空中猛然折轉,逼向了婉兒全身的要害。
我們兩人同時身形暴起,揮掌往地面上打了過去。婉兒的餘光也同時瞥見了那些鬚根化作的利箭正向自己的背心插來,雙手立刻一轉刀鋒猛刺土中,十餘道霹靂自地下望空炸出,連成蛛網狀的勁氣在她腳下向四面八方排壓而去。
我們三個人的勁氣幾乎不分先後地擊中了地面,雷電、火焰在地面相撞,雷火齊飛,土浪卷空。我們三個同時被震了一個踉蹌。
等我們穩住身形再看時,只見地面上露着一個圓徑將近兩米的大坑,坑洞深不見底,黑暗中怪嘯連綿,涌出陣陣寒氣。
“那老頭剛纔跳坑裡了,我去除掉他……”諸葛禹聲落之處,人已經躍進坑中,身形沉下一米,腳踢坑壁借力反彈,來回踢打轉折之間,化去直墜之勢,迅速向坑底落去。
這個冒失鬼!我被諸葛禹氣了個半死,卻不能不追,只好跟着他一塊兒跳了下去。我前腳剛落地,婉兒後腳也跟着跳了下來。
等我們落進洞底,才發現祠堂下面竟然是一個足可容納百人站立的龐大洞穴。我剛剛追上諸葛禹,洞壁上就冒出無數鬚根,圍繞洞穴四周向心中收攏,好像是要活活將我們三個困死在這裡。
諸葛禹冷笑一聲,從身掏出一疊靈符,抖手之間,殷紅的電花就在靈符上一層層地炸了起來。
我和婉兒異口同聲地喊道:“別用‘雷法’!小心把我們活埋在這兒……”
諸葛禹臉色一白:“晚啦!”
“我草,快退——”我伸手從身上抓出一把桃木念珠,以滿天花雨的手法打了出去。念珠不分南北地釘在樹根上轟然炸開,擋在原路上的鬚根頓時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猛地退了回去。
我拉着婉兒一路疾奔衝回洞口,幾下跳上了地面。諸葛禹也跟着一揚手,把控制不住的靈符扔了出去,靈符脫手之後化作數十顆雷球接連爆炸,一聲淒厲慘嚎中,樹根帶着燃起的火焰在洞中一陣亂甩,地洞裡果然傳出了一陣轟然巨響。
等我往回看時,諸葛禹已經灰頭土臉地爬了出來。我二話沒說,拉着他就往外跑。等我們跑回湖岸上,祠堂裡的轟鳴纔算停了下來。
婉兒在脫險之後頓時一改原先溫婉的態度,指着諸葛禹叫道:“你是瘋子啊?差點兒
把我們全都埋了!”
諸葛禹表情嚴肅:“我是瘋家傳人。” wωw ¤ⓣⓣⓚⓐⓝ ¤C 〇
“你……”婉兒被他氣得直翻白眼,諸葛禹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笑嘻嘻地跟我說道:“老闆,我估摸着那個樹精沒死,咱們要不要回去把它弄出來?”
“弄是肯定得弄,但是怎麼弄,是個問題!”
我摸着下巴想了半天:“要穩妥一點的話,就動用大量的人力,把它給挖出來。但是,那需要官方的支持。你們誰有這方面的人脈?”
諸葛禹聳了聳肩膀:“我不行!你問婉兒。”
“風門很少跟官場的人打交道!”婉兒也一口回絕:“要不,咱們還是自己動手吧?”
“自己動手絕對不行!”我搖頭道:“那個樹精把老巢給建到湖裡,用的就是‘水生木’,說不定已經紮根在了湖底。想要用術道的手段把他弄出來,不僅動作太大,而且我們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它。”
我一開始說要動用官方力量,就是想一點點地把湖填上,就算不全部填滿,至少也要把祠堂附近填實。以土克水,斷去樹精的助力,再在極陽的中午,大面積挖掉祠堂,讓陽光照進地底,散去裡面的陰氣。在全力壓制了樹精之後,我們再下去把它生擒活捉。
但是,那麼玩就必須得有強大的官場能量,甚至得調用軍隊,才能在短時間內做到。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肯定不行。
我想了半天又開口道:“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但是必須速戰速決,而且還得有人給我們掃尾。每一步都得有人配合才行,要是配合不夠默契,說不定,咱們的事兒還沒辦完,就得被抓起來。”
我說着話看向了婉兒,現在能有實力幫我掃尾的,只有她了。
婉兒咬了咬牙道:“掃尾的事情交給我,我有調動風門外事堂的權限。但是……但是你也別玩得太大。”
“那行,咱們先找家銀行取點兒錢……你聯繫外事堂讓他給我們搭線做筆生意。”
諸葛禹嘿嘿笑道:“老闆就是大方!不過,說到取錢你就不肉疼?從出道以來,你前後就做了兩筆生意,多蘭軒那兒沒賺到多少錢;李奕那邊確實給了你一些錢,但是你敬李奕是條漢子,裝逼把錢給退了一多半。現在你還有多少錢?”
“不過話說回來,散盡千金爲紅顏啊!靈子要是知道你拿出老婆本去救她,她肯定會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你閉嘴!”我現在真想把他的嘴縫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