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笑了,他拉過王宸御的手輕輕地拍打着:“英雄就是你做了別人不敢做但又能幫助別人的事情。”
“爲什麼別人不敢做呢?”
“因爲他們不是英雄啊。”王宸御的爸爸仍然微笑着說道。
“那誰是英雄呢?”小宸御總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王宸御的媽媽是英雄。”每當此時,爸爸的臉上都充滿了無限的悲傷和自豪。
“我媽媽是英雄?那她去哪裡了呀?”
“他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王宸御的爸爸聲音悠長輕柔,似乎能穿過‘陰’陽的界限到達那個世界的彼端。
“她還會回來嗎?”
“不,她永遠不會回來了!”
“爲什麼啊?”
“因爲那個世界也需要英雄啊。”爸爸一把將王宸御摟住,‘激’動地說,“等宸御長大了,爸爸就告訴你媽媽的故事,好嗎?”
可是王宸御沒有等到那一天,爸爸在他上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就因癌症突然去世了。從此以後,王宸御再沒有機會了解媽媽的故事了。
王宸御以後的生活很普通,也很自然。靠着自己寒暑期打工的錢和朋友們的幫助大學畢業,然後找工作、失業、再找工作、再失業……周而復始。後來他做了警察,中間還夾雜了一次不成功的戀愛經歷,當然這也和王宸御的‘性’格也和職業有一定的關聯,根本沒有時間去陪‘女’朋友。
一直以來,他關心的好像只有怎麼才能掙到更多的錢,關心的只有受害家屬和一個個形形‘色’‘色’的案件。卻從未想過刻意去當什麼英雄,也沒想過再找‘女’朋友,無論怎麼找,他的心裡始終有那個令他難忘的童年裡那個小‘女’孩的影子。
可是今天,比別人更看重友情的王宸御哥們義氣也重,所以才幫助我跟我和陳瞎子三人來到這個處處充滿危機恐怖的地方,喬瑋想到爸爸的話,想到了英雄,想到了他連日來,與陳瞎子之間的互相關照,不衝別的,就衝陳瞎子同樣也是個充滿義氣豪爽的漢子。
他不能肯定自己這麼做算不算是英雄的行爲,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忍心看到陳瞎子在自己的眼前被這些紅尾巴的蟲子咬死。
雖然他與陳瞎子只是萍水相逢!
於是,憤怒的王宸御不顧危險在所有人反應不及時,決然跳了下去。
他揮動着自己的外套衝進了蟲‘潮’,密密麻麻的紫尾屍骨蟲開始爬上他的腳面,鑽進他的鞋襪,咀嚼他的皮‘肉’。
果然很疼!鑽心地疼!就像把一支支大頭針釘進身體那樣疼。
他用盡全力將在地上打滾的陳瞎子拉了起來,這時,我們所有人只留了落落和紅桃在上面,我想衝下去幫助王宸御搭把手去救出陳瞎子,但是我被董岸書阻止了,董岸書和明繪跳了下去,幾個男人又拼了命地揪着受了傷的王宸御和陳瞎子跑上石臺。
這時後面的屍骨蟲還因剛剛失去了目標而‘亂’了方位,擠成了一個個的蟲堆,爬動、翻滾。
王傖御和明繪用外衣幫着他們把身上的蟲子打掉,踩死。屍骨蟲的殼‘挺’硬,踩上去就會發出“啪嗒……”的一聲脆響。
足足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才把那些蟲子打掉,等他們忙完,我們大家才驚奇的看到屍骨蟲也已經整理好了隊形,又開始向石臺進發了。
而陳瞎子再被蟲子襲擊後,就一直冷冷地注視着臺下的蟲羣,沒有一絲表情。
忽然,明繪搶過陳瞎子的土槍仰天叫了一聲,他瘋狂地在臺子上來回走着,眼睛裡快要噴出火來。
“這明繪又到底怎麼了?”我忽然心生害怕,怯怯地說。
“感覺像是中了邪。”陳瞎子忍着痛,略爲艱難的看着明繪的樣子分析道,而王宸御略爲隱忍着,他腳上被蟲子咬傷的地方還火辣辣地疼着,雖然他知道自己因爲天生的能力和下去時間較短,還不至於受傷或中毒,但仍是極不舒服。想必陳瞎子應該比他疼得厲害多了。
“難道和那些蟲子有關聯嗎?”明繪突然打了個哆嗦,緊緊地握住了落落的手,他們倆輕抱在一起。
“扯淡,他是舊病復發。”落落略爲肯定的分析說道,她一臉的焦慮。
“這明繪到底有什麼病?”紅桃忍不住問落落。
落落嘆了口氣,道:“自從唐秀和薩亞走了以後,明繪就有點神經質了,不停地想辦法打聽他們的下落。其實這個薩亞原來還是明繪在國外期間處的最好的一個朋友,據說還救過明繪一條命,但他們最後還是因爲一個‘女’人而分道揚鑣了。薩亞選擇了人間蒸發,而明繪之前則發誓要追查到底。後來他在內‘蒙’打聽到了他們的消息,據說薩亞退後來給內‘蒙’的一個黑社會老大當了保鏢,有了很多‘女’人,而且生活過的也非常富裕。”
“那後來呢?”我忍不住追問。
“後來他和那個老大的三妹妹結了婚,把懷着他孩子的唐秀扔在了內‘蒙’一個偏遠的地方,據說臨走時只扔給了她一點錢。她一個懷了身孕的‘女’人,在內‘蒙’這樣偏遠的地方舉目無親自然是走投無路,被那些地方的一些流氓**流產。當明繪找到唐秀的時候已經快不行了,只剩下幾口氣。明繪找到薩亞在內‘蒙’的新家,一氣之下將他憤恨的殺死了,而自己也受了重傷。明繪被當地一個好心的華人收留治傷,後來他回到了澳‘門’,我們才認識的。”
“那唐秀呢?”紅桃也忍不住追問。
落落搖了搖頭:“不知道,明繪去殺薩亞的時候,將她寄託在內‘蒙’當地一所醫院裡。我去打聽過,都說沒聽說過這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反正到現在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原來明繪是因爲這個啊!”紅桃同情地說道,“也‘挺’可憐的。”
“是啊,回來以後‘精’神偶爾不正常,期間還去過兩回‘精’神病院。後來通過治療好起來了,這幾年一直‘挺’好的,我還以爲完全好了呢,沒想到……我們卻被帶到這裡來了,他是受了刺‘激’,不然也不會……”落落說着連連搖頭哭了起來。
這時,紅桃走到落落面前,“落落,都是我和阿哲不好,要不是因爲我們的自‘私’,你和明繪也不會來到這裡受這麼多困難……”說完,紅桃一臉的內疚沉默了。
“紅桃,這也許就如你們所說的這是劫數,我不怪你,你別自責了。是明繪他本先前有潛在後遺症。我們誰都不想的。”
“幻覺綠球扇的威力好大!”王宸御喃喃自語道。
“必須‘弄’好他,否則我們出去我也不會安的。”落落帶着懇求的語氣說道。
我走到落落面前看着她,安慰了她幾句。她這時表情緩和了一些情緒也穩定了。
“我們還有希望出去嗎?”躺在棺材邊上的陳瞎子聲音很微弱,想必是被蟲咬了,蟲嬸體裡的麻醉起了效用。
“不要這麼悲觀,我想我們都應該滿懷希望的,不要絕望,所謂絕處逢生。”王宸御對陳瞎子笑了笑。
王宸繼續說道道,“我們自進冥‘洞’到現在已經四天了,我們在第七天的子夜十二點必須要趕到靜靜的家裡,不然她要救的人會有危險。而紫尾屍骨蟲眼見着就要上來了,我們必須先讓明繪恢復正常狀態,大家齊心協力才能擊退這些恐怖的蟲子。”
王宸御說着話他就想過去再勸勸明繪。
就在這時棺材裡忽然傳來了“咚咚……”聲,因爲剛纔董岸書眼尖的看到棺材裡面唯一的那具骷髏屍體紋絲不動,所以可以很清晰地聽出聲音的來源是從內棺底傳出來的。
就見本來幾近瘋狂的明繪忽然就跳進了棺槨,擡起從陳瞎子手裡搶過的土槍對着內棺底就是幾槍。
我們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但是那聲音我們大家都聽到了。很怪。
槍聲過後,啪嗒啪嗒幾聲巨響從內棺中傳出,明繪突然呆住了,他伸長脖子往內棺裡呆望着,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
這會,明繪擡起頭對我們說道,“裡面好象有什麼東西!”
我們大家看他好象恢復了正常,都鬆了口氣,但是再看向棺材裡面的時候,心又擔心起來。
王宸御和董岸書互相望了一眼,躡手躡腳地跨進棺材裡面,小心翼翼地往裡面看。
原來被明繪打得稀爛的內棺底下竟然出現一個很昏暗幽長的地道來,黑‘洞’‘洞’的我們具體也搞不清楚到底通向哪裡去。
讓我們驚愕不已的是這裡周遭的環境。
我們大家都看着周圍的這些陌生環境,擡頭看到天空中點點星光,發出的是銀白‘色’光點,這在冥‘洞’時有看到過,但是沒有這裡的漂亮。這些銀白‘色’光點比星星還要明亮,一眨一眨的。
比星星還要俏皮,不停的眨巴着眼睛,遠遠的擡眼看去,煞是美麗,卻比最亮的星星還要明亮不知多少倍呢,把我們大家身邊和周遭之處照得猶如白天一樣。
那些銀白‘色’的亮點在天空中閃閃發亮,我們幾個‘女’的發出讚歎,事實證明,‘女’人都愛砍美麗的事物。那是‘女’人的虛榮在作祟。
之後我們發現發現自己竟然都全部漂在一片水面上,周圍除了河水外,我們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裡應該被確切的稱作爲地下河比較準確些,應該我們是從上面來到下面的。而河裡並沒有那麼冷,反而有餘溫。感覺到很舒服。
“我們是在哪兒啊?這裡是什麼地方啊?”落落膽子小,她率先問道。
“不知道,我想應該有出口的,我們可以先觀察下,然後找出出口。”我說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周圍的空氣即使有點‘潮’溼但是並不悶,甚至還有一些微風不時的刮過來。如果不是天那些銀白‘色’的亮點那麼明亮老撾會以爲是白天呢,那我要是閉上眼睛會產生錯覺,一定會以爲自己正躺在海灘上享受着日光浴呢。”明繪笑着說道,我們都笑了。
這個男人真是奇怪,剛纔還那麼猙獰,現在卻又恢復了活潑。
“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我們都沒有沉下去?我可是泳技不太好的呀!”落落笑着問道,看看自己漂浮的身子。
“還不好嗎?別忘記,我們遇見董將軍那會,你的泳技比我的還好啊,危急時候爲了救我,你遊的那麼靈活,比魚還遊刃有餘。”我笑着揶揄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