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和巴斯特的主力大軍十六萬人被殲滅在哈曼平原後的第五天,蒙哥撒派遣出去的十萬軍隊,五萬從萊頓河的水路,另外五萬沿萊頓河的陸路先後在兩百多千米外的萊頓河岸集結,然後向西分別奔襲了理查德和巴斯特的大本營,兩座大本營分別只剩下兩萬人,這十萬軍隊分別各個擊破,全殲了剩餘的四萬叛軍,光俘虜就達到了三萬人。
合計十三萬人的第五軍團就在原來叛軍的大本營比亞索駐紮,向南防禦,一面修築工事,一面民夫搬運物資,利用萊頓河向第五軍團的大本營運送補給。十三萬人將在十天後,迎來他們的主將,哈拜薩將軍。
而也是在那一天,克羅地那城的王宮裡,一分戰報交到了阿拉德的手中。
阿拉德氣急敗壞地將戰報撕成了碎片,怒道:“一個月,僅僅一個月,第五軍團的蒙哥撒就平定了六年來的叛亂,理查德和巴斯特的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野蠻國的軍隊也被擋在了格蘭要塞之外,沒能進入烏拉爾大峽谷!蒙哥撒,棉花元帥,哈哈哈,好大的手筆,我們都被你騙了!”
首相大臣巴羅揚說道:“陛下,還有一份情報,說的是蒙哥撒的第五軍團二十萬人在哈曼河的上游消失了,去向不明,情報顯示,這二十萬人的先鋒將領竟然是復興城的城主希格,也是幫助蒙哥撒平定叛亂的功臣!”
“希格?復興城主?他沒在復興城?”阿拉德大吃一驚,說道,“查清楚了沒有,這個希格是不是邁克爾的獨生子?還有,二十萬人去向不明?他們長翅膀了嗎?各地的關卡也沒有任何報告嗎?”
巴羅揚說道:“陛下,這個希格十有八九是邁克爾的獨生子,因爲他的手裡竟然有邁克爾的勇士令!”
阿拉德晃了晃神,然後來到了巨大的沙盤前,說道:“查,派出獅鷲軍團去查,一定要找到這二十萬人的去處!命令各地的關卡,做好守衛工作,發現蹤跡,立刻報告!”
巴羅揚疑惑地說道:“陛下,就算是邁克爾元帥的兒子,這二十萬人消失在我們的腹地,又能掀起什麼風浪?頂多就是裝模作樣地向克羅地亞城作攻擊,想解除復興城和科倫瓦的危機而已,這招圍魏救趙,是顯而易見的,還請陛下不要上當!”
阿拉德苦笑道:“先前我們也是低估了蒙哥撒,現在如果再低估希格這小子,那我們可就都面子丟大了,怕是沒那麼簡單啊!命令第四戰區、第三戰區抓緊時間,無論如何也要先拿掉科倫瓦和復興城。首都附近的各個關卡,向北防禦,另外從第一戰區、第二戰區各抽調十五萬人,向首都方向集結,一旦有消息,立刻消滅他們!”
巴羅揚說道:“陛下,那哈拜薩的十三萬人怎麼辦?他們雖然沒有進入腹地,但畢竟我們向北沒有太多的防禦,萬一他們也向南攻擊,我們就措手不及了!”
阿拉德看着沙盤,說道:“首相大人多慮了,第四戰區還有十萬人駐守在大本營,這十三萬人還不敢輕舉妄動,何況他們還失去了蒙哥撒的後方聯繫,失去了補給線。一切都等完成消滅科倫瓦和復興城再說,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再次轉爲主動!”
……
復興城的海港,第二軍團的戰艦正在進駐,雖然海港還在緊張地擴建當中,但這個天然的深水良港,在商船沒有大部回港之前,足夠容納第二戰艦的二十多艘戰艦,第二軍團等於將自己的海防向東延伸到了復興城的海域。
妮可站在復興號旗艦上,指揮着其他七艘戰艦緩緩離港,向西南方向的亞寧島駛去。戰艦上除了水軍之外,每艘戰艦還裝載了三千的難民,這些難民不僅僅只有青壯民夫,還有婦女、老人和小孩,舉家搬遷,他們將成爲亞寧島的永久居民,那個只有二十平方千米的小島,將成爲復興城的海外軍事港口和物資集散地。
丹尼爾站在港口上,遠望着漸漸消失的復興號旗艦,心裡感到唏噓不已。希格、妮可和自己三個人原本就是彩虹島的魔法學徒,在魔法的領域,丹尼爾自認爲比希格差得太遠,比妮可都有些不如,可笑的是,他們一個成了城主,一個成了艦隊的旗艦艦長,都有所建樹,而最爲生性不安的自己,卻老老實實地走上了漫長的純魔法師道路,而且還沒有什麼成就,德隆索怎麼就看上了自己呢?
……
希格和西馬克的二十萬大軍,起初的行軍路線避開了大城市,沿着防禦薄弱的鄉村城鎮前進,這樣的行軍路線雖然緩慢,但讓敵人摸不清自己的目的。經過了將近二十天的行軍,二十萬大軍終於在距離克羅地那城大約還有一千千米的地方走上了大陸,大搖大擺地向克羅地那城前進,這個行軍路線目的很明確,就是由波波華城向南偏西地直指阿拉德的王宮。
天空中開始出現了幾頭皇家獅鷲的蹤影,這些獅鷲在大軍的上空不斷地盤旋,一直就跟着隊伍前進。
希格和西馬克都沒有理會這些傢伙,繼續向南挺進,遇見阻撓,就武力開路。行進速度保持兩天一百多千米,再往南一百多千米就是山區了,那裡可不像平原這樣可以隨意前行。
於是,天空中幾隻皇家獅鷲突然消失了,空中盤旋着的,是藍仙兒帶來的雷,二十萬部隊忽然由南向東轉變了方向,而且變成了急行軍,直奔六百千米外的第四戰區馬波特大本營阿南城,那裡駐紮着十萬的守軍,向北防禦。
七天後,距離阿南城還有幾十千米的距離,一場春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還伴隨着陣陣的春雷,二十萬大軍冒着寒冷的春雨,在第八天的上午,到達了阿南城西南幾千米外的村莊紮營,渾身溼透疲憊不堪的士兵們叫苦不迭,八天行軍六百千米,這是任何人都難以忍受的。
只有半天的休整,因爲夜晚必須對十萬人發起突襲,二十萬的軍隊不可能完全隱秘行蹤,敵人應該在今天上午就已經發現了這二十萬部隊,但留個第四軍團大本營調整防禦的時間,也只有一天了。
阿南城內只有六萬的守軍,其他的四萬,分別駐紮在阿南城以北的各個關卡要塞,想要撤回城內,根本來不及。城內的六萬守軍並不都是精銳,其中的一般是負責押運糧草的後勤兵種,所以西馬克很有把握在三天內瓦解敵人的防禦,佔領整個阿南城。希格和另外的兩萬騎兵的任務,就是密切關注北面的四萬增援部隊,並追擊可能逃散的城防兵。
傍晚時分,阿南城的南面,西面和北面被西馬克大軍包圍了起來,只留下了東面。西馬克並不指望能夠全殲,他必須要在敵人的援軍到來前奪下阿南城。
對方不投降,不逃離,死守阿南城,對於攻城部隊來說,就沒什麼技巧可言了。西馬克也沒有時間講究什麼心理戰術,只有按部就班地物理奪取,才能保證三天內完全攻取阿南城。
沒有廢話的來回扯皮,直接攻城,對敵人來說原本就是一種震懾。於是,西面、北面佯攻,南面主攻,二十萬大軍深入敵人腹地後,第一場大戰終於開打了。
阿南城的確城牆堅固,還有護城河,春雨過後讓護城河的水量大增,更加難以度過,所以主攻的地方只有城門了。
西馬克的投石車,弩車不停地朝着城牆和城門傾斜石塊,不時地攻城車在盾牌的掩護下,開到了城門下,卻又被城牆上的巨石砸毀,被掀翻了盾牌的攻城車下的二十多個士兵,瞬間就被城牆上的弓弩手射殺了,能跑回來的沒幾個。西馬克毫不動心,繼續反覆着自己的指揮動作。
守城的士兵並不比攻城的好受,上百架投石車,不停地投遞着石塊,砸在城牆上,城門上,箭樓上,士兵的身上,都讓守城的部隊蒙受這損失。守城的投石車受到城牆高度的限制,投石的角度並不能完全破壞對方的投石車。
整整一天一夜,到攻城的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南門的城牆基本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了,箭垛基本全部被敲碎了,箭樓也基本坍塌了,城牆部分坍塌,民夫們在將官們的勒令下,冒着石雨搶修。
晚上,西馬克意外地命令部隊停止攻城,就地駐紮休整。這個年輕的大將並沒有向城裡的守軍遞上什麼信息,任由守城的軍官們猜測自己的想法。
午夜過後,忍無可忍的阿南城派出了兩千騎兵,衝出了南門,直奔西馬克的投石車陣地。卻發現兩翼箭矢如飛蝗般飛來,投石車方陣的正前方,高大的盾牌立了起來,從盾牌的後面,伸出密密麻麻的長矛。發覺上當的騎兵想回撤,卻被對方的騎兵封住了去路,兩千人馬或死或降,成爲了春夜雨中的一幕小插曲。
北面回援的四萬軍隊,被兩萬多騎兵死士地盯住,向南前進不得,只得撤回自己的關卡要塞,徹底放棄了救援阿南城。
第三天的白天,西馬克好像麻木了一般,繼續主攻南門,想要徹底瓦解守軍的意志。但守軍堅守不出,任由石塊傾瀉,自己則是堅守待援,只有攻城車到了城下,他們纔出來進行機械般地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