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大廳內，搖曳的魔法燈光灑落平滑的地面，倒映出一抹腥紅色彩。
對於赫伯特所提出的合作，莫德里安頗感興趣。
瓦洛蘭領崛起的時間太短，雖說實力已勉強足夠，但在消息方面，他們明顯有許多不足。
尤其是關於卡拉迪莫斯大陸和衆神的隱秘消息，瓦洛蘭領近乎空白，哪怕是現在所得的一些消息也是依靠情報資源交易所獲得的。
或許瓦洛蘭領這次合作可以通過莫卡維家族知曉一些有趣的東西。
比如這次命運主神的預言，意外卻豐厚的收穫。
“西格莉德？”
順着莫德里安的目光，赫伯特看向白玉座椅一側的西格莉德，那渾濁的血液裡有着一絲屬於莫卡維家族的血脈氣息。
回想起此行前的家族情報信息，赫伯特知曉面前的血族後裔，是莫卡維家族曾經流放在斯托克王國的棋子，現如今卻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這位血族老祖的面前。
很有意思的命運改變。
“莫卡維家族期待與瓦洛蘭領展開合作。”赫伯特雙手放在兩側，輕輕低頭，向莫德里安致以古老的貴族禮儀。
誰也沒有發現，就在赫伯特低下頭時，那英俊的臉龐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
安排莫卡維家族的後裔擔任使者，很‘不錯’的想法。
接下來的時間，隨着雙方達成一定的共識，宮殿大廳內的氣氛愈發輕鬆。
莫德里安和赫伯特開始進行友好交談，大多是關於主物質位面和無底深淵風土人情，還有一些渠道消息交換。
而馬傑裡的死亡，兩人閉口不談，似乎從未發生過傳奇隕落事件。
就在兩人交談的過程中，赫伯特所展現出的貴族禮儀，全方位的吊打莫德里安。
如果說血色之翼·赫伯特是一名天生的貴族，那麼莫德里安僅僅只是剛剛進去貴族階層，蹣跚學步的毛頭小子。
貴族禮儀？
莫德里安表現出完全不在乎的態度，起碼在他看來，這些繁文縟節毫無用處。
只有真正強大的實力會讓別人正視自己，而不是依靠所謂的貴族禮儀。
......
昏沉光線透過穹頂，落入到宮殿大廳。
赫伯特的身影化作血色之翼，消失在赤紅天空。
而西格莉德和切斯特頓感受到宮殿內氣氛的細微變化，彼此對望一眼，同時躬身行禮離開宮殿。
“怎麼看待命運之神留下的預言？”莫德里安端坐在白玉座椅上，身體前傾，目光轉向左側的斯維因。
“還有莫卡維家族提出的合作要求。”
聽到莫德里安的詢問，斯維因先是沉吟一會兒，然後眸光掃過潘森和蓋倫，出聲說道：“神明的紛爭，這裡面的水有些深。”
“雖說我們曾擊殺過憎惡瘟疫之神·格瑞拉絲，擊敗過蜥蜴人之神·塞繆安亞的分身，但我認爲瓦洛蘭領暫時不要參與進去比較好。”
“當下的瓦洛蘭領應該着手掌控斯托克王國，消化完所有的王國收益。”
“至於莫卡維家族提出的合作，我們可以進行嘗試性準備。”斯維因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冷冽。
“西格莉德是聰明人，她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蜥蜴人戰爭期間，德萊文隨軍出征，西格莉德接過手，暫時性的執掌過一段時間諾克薩斯監獄，表現還算不錯。
這也從側面說明西格莉德對於瓦洛蘭領是具有忠誠性的。
“蓋倫，你呢？”
莫德里安聆聽完斯維因的建議後，看向右手側的蓋倫，示意他也提出意見。
“我贊同斯維因的建議。”蓋倫沉穩說道，渾身力量內斂。
“沙塔爾大平原擊潰貝希力克王國的蜥蜴人軍團，覆滅神國投影的戰果，可以讓瓦洛蘭領安心發展一段時間。”
“這也是掌控斯托克王國和沉澱瓦洛蘭領的好機會。”
蓋倫停頓話語，思考一會兒後，神色凝重的說道：“命運之神的預言，我認爲可以暫且不管，從莫卡維家族的態度來看，預言發生的種種跡象還未開始。”
莫德里安頷首點頭，斯維因和蓋倫的建議相同，那麼未來瓦洛蘭領的重心將會放在斯托克王國。
似乎想起什麼，他看向潘森，開口詢問：“赫伯特的實力如何？”
“不錯，但也僅此而已。”潘森毫不猶豫的說道，早在赫伯特臨近宮殿大廳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受到那傢伙的氣息。
比起蜥蜴人之神·塞繆安亞的神明分身稍弱，不過比起另外兩個蜥蜴人神明要強出不少。
至於具體的實力，需要交手才能徹底知曉。
仰靠白玉座椅的莫德里安得到想要的答案後，神色輕鬆許多，潘森的實力在瓦洛蘭領裡是拔尖那一小撥，不說比他強，但也有幾位可以和他相提並論。
處理完莫卡維家族的事情，莫德里安沒有在赤炎城多待，原罪深淵無處不在的排斥感讓他不太舒服，再加上空氣裡淡淡的血腥味道，他選擇返回主物質位面。
......
卡拉迪莫斯大陸，極北之地。
冰冷刺骨的寒風捲來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是銀色波瀾的海洋淹沒着大地。
視野盡頭，高高矗立的法師塔羣似一座座璀璨的燈塔，散射出晶瑩的暉光，映襯着昏沉蒼穹。
高塔之巔。
閉目沉睡的老法師仿若感知到一抹細微的魔法波動，輕輕睜開眼睛，幽藍色的光芒照亮塔頂。
“這波動......是命運石板！”
老法師神色凝重，仰頭看向藍白色的法師穹頂，璀璨的衆星圖錄閃爍或明或暗的光輝，而處於圖錄中央的灰褐色的命運石板正浮現一抹灰暗的色彩。
曾經改變的命運軌跡正在緩緩回到既定的軌道，虛幻的光線緩慢地行走在斑駁的石板表面，留下一道異常清晰的痕跡。
“命運的自我修整？”
凝視命運石板的變化，老法師呢喃低語，哪怕命運軌跡迴歸到正常，但曾經改變的痕跡，似白玉瑕疵引人注目。
“瓦洛蘭領！”老法師回憶起在上次瘟疫事件裡的主角，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