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潮緩緩地走進了一片狼藉的院子,立刻就看到在那地上,正倒着兩具女人的身體,微微詫異中,他蹲下了身,開始檢查這兩具屍體。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屍體皮膚微軟,但用力一按立刻就能摸到冰冷的生硬質感,再一看其中的一具屍體的脖頸截面,赫然有着光滑的如同年輪一般的木質紋理。
“原來都是木頭做的......沒聽說過英雄聯盟有哪個玩木偶的啊......咳咳,別告訴我是發條,那差的也太遠了吧。”
張潮拔出劍在那兩具屍體上一劃,立刻顯露出其中的各種零件。
“師弟?”大概是聽到了動靜,慎試探着問道。
張潮連忙應了一聲:“出來吧,剛纔我檢查過四周,已經排除了威脅。”
慎鬆了一口氣,扶着劫從破爛的屋子裡走出:“師兄,沒想到果然被你猜對了,那個哈達,的確就是金色惡魔。”
張潮挑了挑眉,注意到了劫胸口被纏了一道又一道的繃帶:“怎麼受傷了?”
慎一提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下子居然想一個人對付金色惡魔,那可是縱橫支雲地區數年的兇徒,哪裡是他一個見習忍者能對付得了的。”
張潮敏銳地發現了劫眼神中的落寞,嘆了一口氣就把話題給帶歪了:“師兄,我居然沒發現,你還會生氣。”
慎微微愕然:“我......還不是這,唉。”
慎也不知道說啥是好了,被漲潮揶揄的笑容看得渾身不自在,彷彿他和劫是cp一樣。
當然,慎還想不到那麼髒,只是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也懶得再計較這些小事,招呼着張潮和他一起打算把劫送回旅館。
張潮搖了搖頭,很乾脆地拒絕了:“這是金色惡魔的巢穴,經過今天,他的身份已經暴露,所以要麼幹掉我們,要麼他就只能亡命天涯,所以我覺得回去和在這裡都很危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不如就留在這兒,興許還能陰那傢伙一把。”
慎眉頭一皺,就要發飆結果被張潮一番話噎得啞口無言。
“師兄啊,導師可是讓我全權負責這次任務的,雖說你是我師兄,但按理說現在我是你的上級,忍者守則第一條我想我不用再重複了吧。”
劫覺得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微妙,連忙打圓場:“那個二師兄,大師兄也是爲你好,你拿這個身份來壓他不合適吧。”
張潮眨了眨眼睛:“我也是爲大師兄好,爲了保護你小子,他連慈悲度魂落都用了,現在一身戰鬥力只剩下不到五成,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回去呆着等我消息。”
慎臉色變得很難看,氣急敗壞地架着劫就往外面走去:“我們走,讓他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死在這兒吧。。”
張潮苦笑着搖了搖頭,大師兄這個人哇,太夠意思其實也不是啥好事,你這麼夠意思我連御風劍術都沒法用,還真不一定能幹的過這個金色惡魔啥的。
他將地上,慎似乎是無意中丟下的紙鳶撿了起來:“真真是個刀子嘴咳咳......連刀子嘴都不算的豆腐心師兄——也不對,師兄除了對同門比較愛護,對一般人還是很一般的。”
張潮嘆了一口氣,就在夜色中,將自己許久不用的合金能量炮端了出來,然後飛到了房頂上開始數星星。
“金色惡魔......你到底是誰呢?”
他將忍具包收了起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用來掩人耳目還行,在真正需要全力出手的情況下根本派不上用場。
......
哈達喘着粗氣從一個房頂上冒了出來,“該死的居然都沒人追上來?”
他跑了半天,佈置了好幾個觸發式陷阱,卻沒想到預想中的追擊者根本就沒到來,不僅暗暗着急起來。
“該死,如果任由這幫外來人宣揚,我的身份就暴露了!”
他恨恨地伸出手,從中立刻有無數道透明的絲線飛出,緊接着,在他的身後,一個大箱子中,無數的零件飛出,迅速地組成了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人偶。
“藝術,需要死亡來渲染!美麗,需要鮮血來灌溉!”
他臉上的焦急在這一刻消失了,換做了那恐怖的詭異癲狂,就像瘋狂的科技狂人,也像拿着畫筆的精神病藝術家。
不僅如此,那一具具有男有女的人偶在這一刻都是露出了同樣的表情,木質的下巴磕巴磕巴,發出整齊劃一的聲音,居然與哈達之前所說的一模一樣。
“藝術,需要死亡來渲染!美麗,需要鮮血來灌溉!”隨着詭異的低喃響起,房頂上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再沒有了半個身影。
......
張潮將手中點燃的香菸扔到了身後的一個木柴堆裡,高度的白酒立刻引燃氣大片大片的火焰。
“來了嗎?看着你的家被燒成火炬,心裡不會好受吧。”張潮的嘴角露出嘲諷的微笑。
砰砰砰——三聲低沉的槍響響起,子彈劃破長空,呈品字形旋轉而來,形成了一道如同巨大子彈頭一樣的氣流。
張潮隨手劃下,風之障壁顯化而出,橫在了身前。
他的身後是漫天的大火,他的身前是一道劇烈的氣流,在火光閃耀下,他臉上的嘲諷的笑容越發的清晰,讓哈達有種怒火中燒的衝動。
“該死!”
四周發出一聲齊吼,無數人偶跳躍着衝出,向着張潮刺出了鋒利的木刺手臂。
“面對......咳咳,面對風火輪!”張潮想了一個很搞笑的口號,隨着他揮動手中的長劍,所造成的效果卻沒有絲毫的喜感,只剩下了滿滿的震撼。
只見那熊熊燃燒的烈焰居然是在無數道旋轉的氣流包裹下,化作了一條沖天而起的火龍捲,火龍雖不說栩栩如生,但那猙獰的巨口,昂揚而出的四隻森然利爪,卻完美地彰顯出了無上的威嚴。
瞬間,所有的木偶都被火焰所籠罩了,他們體表那脆弱的人皮立刻就被烤焦了,緊接着,其內的木質部分開始在高溫下自/燃,然後砰然化作一個個燦爛的火炬,在夜空中盡顯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