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個穿着白色忍者服的男人踉踉蹌蹌地在荒野中奔跑着,他的口中不斷地噴出鮮血,肩膀到腹部有着一道難以癒合的猙獰傷口——這是他的師兄慎那把忍者劍的傑作,此時正流淌出大片大片的鮮血,染紅衣裝。
“呵呵呵。”劫不斷笑着,笑聲苦澀,其中有對自己愚蠢行爲的自嘲,也有對均衡教派的譏諷,就算早已有所預料,但是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還是難以接受。
他想起了苦說那滿是愧疚的眼神,還有慎和阿卡麗,凱南他們對他的不解——他成了叛徒。
苦說沒有出手,這便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的放水,至於慎他們,因爲教派無法把這之間的齷齪說得清楚,所以便隨意地給他安排了個罪名——偷學禁術。
均衡教派的禁術有很多,除了基礎的忍術,任何一種不在你的權限以內的奧義都屬於禁術。
因此偷學禁術這種事還算是比較好安的,畢竟除了那些有關係,有天賦的忍者,底層的忍者想要接觸到更高級的忍術,只有偷學禁術這一條路可選。
罪名是瞎安的,然而劫卻沒有反駁,因爲這個罪名安得恰如其事。
世界上的巧合太多太多了,所以他第一次放心地,暢快地,肆無忌憚地施展出影奧義的時候,看着以往遠比自己強大的同門震驚的眼神時,他突然間笑得開懷起來。
“師弟你居然膽敢學習如此邪惡的禁術!?”慎痛心疾首。
阿卡麗悲哀道:“劫,我看錯你了!”
凱南冷喝:“邪魅鬼祟,天雷召來!”
他和這個空降來均衡教派的約德爾人關係並不好,因爲以前他曾以爲他會是狂暴之心的繼承者,因爲他的衝擊之忍屬性爲雷電!
而張潮的衝擊之刃屬性爲火焰,均衡的四把衝擊之刃以他爲首,恰好是唯一一個有機會晉升狂暴之心的人選。
然而,這一切都被這個小個子給搶走了!
他發出怒吼,纏繞着雷電力量的手裡劍從四面八方飛出,那是一個個黑色的影子。
頃刻間,凱南就受到了重創,他摸着自己的白色面罩,發出低沉的笑聲。
“哈哈哈,這就是所謂的均衡三忍,我遠比他們強!”他對着苦說說道。
“血仇必將用血來償還,我終將證明——均衡,不過是愚者的導師!”
他大笑着化作森然的鬼影,向着外面逃去,苦說就坐在那裡,臉色無喜無悲,靜靜地和自己曾經最器重的弟子告別。
他逃了一天一夜,大部分追來的忍者都被他甩開了,只剩下了一個人,那個人叫做慎!
噗通——他摔倒在了地上,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而那個人影一點一點地接近了,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師弟,爲什麼要偷學禁術?”
劫咳嗽出了幾點血絲,灑在白衫上,如血梅哀啼。
“慎!來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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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露出譏誚的笑,總有一天,當自己這善良的師兄見識到均衡內在的齷齪之時,他真的很想看看他的表情會是怎樣的精彩——呵呵,到時候,你這僞善的表情是否還能依舊呢?
“師弟......”慎沉默了片刻,舉起了手中的忍者劍,“張潮呢?”
張潮在完成任務之後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來了,他在懷疑,是不是張潮因爲發現了他的秘密,所以被殺人滅口了。
“張潮?哈哈,你是說師兄?沒錯,正如你所想,他被我殺了!”劫的表情閃現出一絲柔和,就算他死在這裡,還有師兄來報這一村血仇,他是他最後的希望,所以劫寧願說張潮死了,從而爲他爭取到時間。
“你!”慎的額頭鼓起一道青筋,“你居然殺了師弟!”慎在怒吼,“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劫呵呵一笑:“別在這裡裝好人了,師兄死了,難道不是你們本來就考慮到的情況嗎?既然派給我們這種難度的任務,自然就沒想過我們都能回去吧?”
慎的身形陡然間前衝,來到了劫的身前,一劍刺入了他的左臂。
“住嘴!”他嘶吼道,“你在質疑導師嗎?”
劫輕輕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圓盤,那上面是卡梅爾長老會簽下的完成任務的標籤。
“我不欠苦說什麼了。”他將這個圓盤扔到了慎的臉上,“從此,均衡是我一生之敵!所以,爲了均衡,還不快殺了我?”
慎沒有躲避,任由那圓盤砸在自己的臉上:“你!”
劍光閃爍,劫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慎沒有確定劫的生死,只是默默地轉身,拿着那枚圓盤離開了,月光下,他的背影顯得有些佝僂——整個均衡教派,他的兩個最近親的同輩,如今一個都不剩了......
“辛德拉,你又要去看月光嗎?”蒼老的法師坐在蒲團上,溫和地看着那個如同天上雲彩一樣軟軟糯糥的少女。
辛德拉臉上露出洋溢的微笑:“是啊導師,咱今天的功課已經做完啦!”
她推開門,和老法師擺了擺手,然後一蹦一跳地離開了寺廟。
寺廟外,是一片很高很高的山峰,確切的說,整座寺廟就坐落在這一片羣山環繞中。
她徑直跳下了山崖,然後享受着迅捷地風吹拂過她的身邊的感覺。
沿着風向下,她盡情地滑翔着,在這具看似嬌小的身體下,潛藏着是如同井噴一樣可怕的魔法能量,足以支持她盡情地翱翔。
逐漸地,她落在了羣山中最高的那座的山腳,然後腳下如同噴氣一樣爆發出了漆黑的魔法能量,整個身子直接如同火箭一般飛快地像山巔飛去。
“誒,那是什麼?”辛德拉咬了咬嘴脣,興致勃勃地停在了半空中向着那裡飛去。
“哇,居然是個活人!”辛德拉眼前一亮,好久沒遇見外人了,師傅說外面的人都很強大,假如自己不努力修行的話,一去外面的世界就會被打成豬頭,還要被人販子拿去賣給有錢人當奴隸。
“呀呀呀,快死了,這個人快死了,怎麼辦吶。”辛德拉揉了揉額頭,很糾結困惑,如果把他帶回寺廟,導師一定會生氣的。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辛德拉的手上涌現出了一絲黑色的能量,這是黑暗屬性的魔法力量,無關於人性,只是單純的屬性爲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