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是對是錯?

看見王恆勇並不像我反應中的那麼過激,當下我緊提的心也是放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開口道:“你沒事就好,如果要打五黑的話,你到時候你打個電話給我就行了。”

也不等他們開口說話,我提着手中的兩盒月餅就往外走去,期間,我在網吧看見了不少熟人。由於他們太過專心於屏幕上的操作,因而並沒有發現我從他們身邊走過。出了網吧,我的心臟快速跳動了起來,說起來,可能非常諷刺,一個人居然因爲回家而心生忐忑之意。

幼年,我玩耍的樹林道路,如今已經被大樓佔據,儘管這樣,我仍然對這裡精熟無比,只因……這裡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就算再過二十年,我依然能夠準確的找到自己想找的地方。

半小時後,我走在村子中的道路上,以往滿是泥濘坑窪的土路,現在已經是鋪成了水泥路。心中有着少許小驚慌的我,突然被一句驚喝聲驚醒過來:“咦?你是姜元哥哥麼?”

我回頭望去,這是一名年紀在十八九歲的女孩,她白皙的臉蛋配合再配合高挑的身材,純屬就是未來女神的雛形。我看着她,腦子裡全力回想,片刻後,我走到她的近前,如三年前一樣,在她柔軟的小臉蛋上捏了捏,道:“徐夢雅,三年不見,這麼水靈,有男朋友了麼?”

說着,我對她挑了挑眉頭,徐夢雅不但沒有羞澀之意,反加是興奮的抱着我的手臂不斷搖晃:“姜元哥哥,這三年你去哪了了,劉倫大哥說你被人家騙到黑磚廠去了,害我擔心了好長時間。”

媽蛋,我發誓我現在很想一把掐死劉倫那個貨,到處散發我的謠言。不過心裡雖這樣想道,嘴上卻說:“沒事,別聽那傢伙亂說,有時間麼,不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嘻嘻,我還要去網吧看劉倫大哥他們打比賽去呢,他告訴我,他找到了一個鑽石五的高手,準備過兩天去開五黑比賽呢。”

搖了搖頭,我在她臉蛋上狠狠的***幾下,隨後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又便宜不佔王八蛋,想當年,這小丫頭片子天天粘着我。三年時間不見,她給我的感覺的確很驚豔,女大十八變,古人誠不欺我啊。

數分鐘,看着自己家的大門,我竟是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剛要伸手去敲門,卻不料大門突然打開,我看見我媽端着菜盆,似是想要去洗菜。

“砰,”菜盆子掉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我媽怔上片刻後,一把將我抱住。說實話,我心裡有種莫名的滋味,我就這樣站在原地,這種親情,快要被我遺忘,如今在擁抱之下,再次清晰起來。

“媽。”

這一刻,我心中的千言萬語,組織成這麼簡短的一個字脫口而出。聽到屋外的動靜,我老爸走了出來,他剛想開口,卻是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我。如今,這個男人已經兩鬢斑白,頭頂上,可依稀看見斑駁白髮。

“爸。”三年前,離家出走的時候,我絲毫沒有想到,這個被我當時認爲一輩子不可能喊出的字,在時隔三年後,再度從我嘴中喊出。這一聲,包含了太多,且夾着些許陌生而有熟悉的意味。

“哎,兒子,快進來坐。”隨着他緩緩笑出,嘴角堆出了高高的皺紋,我緊咬着嘴脣,儘量讓自己雙眼中的霧氣不要落下。說着,我老爸緊緊的拉着我的手,他的手掌,有些冰涼……。

“兒子,這三年在外面過得如何,你喜歡電競的話,以後就放開身心的去幹,老爸在也不阻止你了,你喜歡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哪怕是殺人放火老爸也幫你盯着。”

“你愣着幹什麼,快去買菜,對了,多買些元兒喜歡的。”剛進屋中,我老爸就這樣源源不斷的開口。

如果在三年前,我會認爲很煩,但是在今日,我有着心酸的感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仰起頭來,眼淚當場就掉了下來,我想要將眼淚隱藏下來,但是笨拙的動作更加暴露了我現在的心性。

“難道我以往所作的都錯了?到頭來,我終於如願,始終是我的父母向我妥協,可是,現在的我並沒有高興的情緒,反加是心痛無比。誰能告訴我,我當年選擇的夢想到底有沒有做錯?”

我再也控制不住,看向老爸,道:“老爸,對不起。”

這一句話才說出,我就看見老爸慌了,他不停的擺手,最終反覆開口:“沒事,沒事,快給我看看你的手,傷疤癒合了沒有?”

衣袖撩起,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出現,即便是三年的時間光陰,也難以將這條疤痕抹去。

他凝視着這一條傷疤,場面,再次安靜起來。他的雙眼中,略過了濃濃的悔意,見狀,我迅速抽回手掌,笑道:“沒事的,小傷而已。”

“兒子,你還在怪我麼?三年了,已經三年了,我不知道該如何來補償你?”

“沒事,老爸,你不用自責的,我根本就沒有生氣。”這句話,可謂真假難辨,曾經的我,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可是,到了現在,以往那個幼稚的恨意,已是盡數消失。

三年的相離,是我們父子二人無話可談,在此期間,他向我講了許多在他看來很好笑的笑話,但聽在我的雙耳,只有那濃濃的辛酸。

頓了頓,我開口道:“爸,如果你真心不喜歡我競技之路,那麼以後我就聽你的,從此以後就在附近打工,再也不去沾染這條道路。”

聞言,他驚驚慌的搖了搖頭,道:“沒事,你喜歡什麼就放手去做,如今以後,無論你做什麼,老爸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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