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某人身邊幾乎可以說是最爲親密的朋友夥伴，網牛網咖戰隊這邊除開神宮櫻之外、像是唐冰瑤和曾睿甚至竇梓，都可以說對某人的性格脾氣無比熟悉瞭解。
雖然說平時是各種大大咧咧，有時候說出來的話絲毫不考慮場合、很容易讓人忍不住牙癢癢生出想揍人的衝動，但在絕大多數時候……
某人那也只是性格粗線條而已。
更多時候造成的問題也無非就只是讓旁人尷尬窘迫或者哭笑不得的狀況罷了。
可像是眼下——
山嶽網咖大廳內，手握着話筒的某人神情平靜淡然，但說出來的每一句話語卻都無比清晰地整個網咖大廳內傳開，迴盪在所有人的耳邊震得每個人耳膜都有些嗡嗡作響。
“失敗。”
“失敗。”
“失敗。”
“只打出這種效果。”
“看起來……是真的不怎麼樣啊。”
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某人風格。
甚至說話時某人的臉上都依舊帶着笑。
只是……
這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字字如同森然冰冷刀鋒、犀利刻薄到刺得人發痛甚至是眼皮狂跳的程度。
對於唐冰瑤、曾睿、竇梓幾人來說，平日裡他們絕對從來都沒有聽到林楓說話會如此刻薄過。
這程度，幾乎可以說是刻薄到尖酸了。
竇梓整個人都懵了：
“楓楓這、這是火力收不住了嗎？”
一開始他還幸災樂禍呢，覺得楓楓一開口肯定能把場面搞冷讓那些高山俱樂部的隊員們尷尬窘迫丟臉一把，可現在他自己也都懵逼了，這根本不止是要讓人丟臉的簡單程度，完全是把場面氛圍徹底搞崩的節奏啊！
神宮櫻同樣臉上露出吃驚錯愕神色，以她在這段時間裡對林楓的瞭解，就算是某人那樣的性格脾氣，再粗線條也不至於無意間說出這些根本不留情面的話纔對。
“不——”
突然間，一旁的曾睿沉聲開口：
“你們自己仔細看！”
“看楓子的表情！”
其他幾人下意識愣住，目光視線飛快再次朝着臺上的林楓望去。
視野畫面中，映出的依舊是某人那張還在笑着的臉。
粗看之下似乎沒有什麼異樣。
但當幾人仔細再看時，卻忍不住地心臟猛地跳了一下，發現了。
是。
彷彿渾然不覺臺下已經降到冰點的死寂氛圍，某人的確還在笑。
只是他的雙眼中卻看不出半點笑意。
甚至……
目光中已經一點點帶上了愈發冰冷的氣息。
竇梓心中咯噔了一下，忍不住失聲低呼：“楓楓這是……故意的！？”
這些光是聽着程度分量就已經刻薄到尖酸的嘲諷挑釁話語，並不是某人習慣經常會冒出的無心之言，而居然是明明知道會造成怎樣影響卻依舊故意說出於口！
唐冰瑤下意識地攥住了衣角，目光擔憂看着臺上的林楓：
“楓子……”
“生氣了。”
神宮櫻依舊是緊緊皺着眉頭，始終沒能想明白爲什麼某人會在這個時候一改常態地選擇如此直接**裸的挑釁。
不。
這甚至已經不是挑釁這麼簡單的問題了。
之前他們網牛網咖戰隊挑戰其他網吧駐場隊伍的時候，雖然一樣是直接乾脆不講太多客套，但也絕對不至於像此刻這樣，完全就是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當着高山俱樂部這些戰隊隊員的面、狠狠抽在他們的臉上。
和之前相比……
現在這樣，似乎纔是真正的叫做砸場子。
……
“沒道理啊——”
竇梓還在喃喃唸叨着，同樣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楓楓到底是突然受了什麼刺激，剛剛從臺上下來那會兒不還好好的嗎，也就是回到他們這邊拉着十一大神給他們介紹說了幾句話……
等一下！
突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竇梓的眼皮猛地一跳。
而同時，不止是他，曾睿、唐冰瑤和神宮櫻三人也似乎都反應了過來。
四人的目光視線、不約而同地朝着身旁的李十一望去——
難道？
的確，嚴格意義上說起來，即便是和網牛網咖戰隊的這麼幾位成員相比，此刻整個山嶽網咖大廳內要說真正和某人關係最親近最熟悉的，甚至都不是從高中就作爲同學的唐冰瑤或者曾睿，也不是那蘇雪直播間裡最資深老粉絲的竇梓。
從五年多前的英雄聯盟S1賽季開始，便和某人成爲了並肩作戰夥伴、隨後近乎大半年時間和某人共同征戰了一整個S1賽季無數職業比賽的李十一，纔是此刻、此間真正最瞭解林楓的人。
而事實上，幾乎是在某人從山嶽網咖店長手中接過話筒的那一刻開始……
李十一便已經無比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麼。
他和楓子之間太熟悉。
熟悉到哪怕對方還沒開口、甚至或許只是一個細微的表情動作，便足夠讓他猜測判斷出對方的心思想法。
所以甚至比起直覺無比敏銳的唐冰瑤，他都要更快地在第一時間便感受到了臺上某人在露出笑臉的那一刻實際上真正散發出的危險氣息。
楓子生氣了。
這個念頭從腦中閃過的一瞬間，李十一的心便忍不住地微微顫了一下。
根本不需要旁人提醒。
他自己便能夠清楚地猜到臺上的那位昔日夥伴此時此刻這些做法究竟是爲了什麼、爲了誰。
這樣的明悟讓他眼圈驀然有些發紅，同時眼中又閃過一絲痛苦——
這樣……
值得嗎？
……
林楓不在乎值得不值得。
對他來說，按照他的性格脾氣，只要是想到了就不會管其他一切，想說就說，想做就做。
而這一刻——
他臉上帶着笑容，眼中卻冰冷得沒有半絲笑意。
是。
他就是故意的。
原本還沒想着要說點兒什麼，但既然人家網咖店長都把話筒遞到了他嘴邊、甚至貼心到連問題都爲他提供好了，那麼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不說上兩句，未免也太過可惜。
高山戰隊俱樂部？
LSPL的現役主力職業隊員？
不好意思。
以他的性格脾氣，根本不會去考慮要不要給這些對象留一份面子的問題。
前面從高山俱樂部戰隊隊員們那邊傳來的譏笑嘲諷聲，他可是幾乎全場都聽在耳中的啊……
再加上此前他便已經從胖子還有小八他們那兒得到的各種消息情況，這家位列LSPL賽區的高山戰隊俱樂部，早就已經上了他的黑名單。
而對於上了他黑名單的傢伙……
自然，是不用客氣的。
臉上依舊帶着笑容，而林楓的嘴角這一刻揚起的弧度卻已經愈發帶上了冰冷而嘲諷的氣息。
就像剛剛他和十一說的那樣。
今天。
找上門來主要的目的自然是爲了自己這位昔日的夥伴隊友。
但另外……
順便還要解決的一點事兒，就是要好好地、一絲不苟地、徹徹底底地把這一家高山俱樂部坐鎮的山嶽網咖的場子給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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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送上，下一章爭取十二點左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