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誰說話呢？”
謝永華不爽了，孫昊當着自己手下用這種態度說話，這不是落他的臉面麼。他在廠裡可是趾高氣昂慣了，在外面或許會收斂一點，但這裡可是廠門口啊，是他的地盤。
以前孫昊和他頂嘴甚至開罵他都能忍，可現在不行。人嘛，處於不同的環境下心態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要以爲你爸和我熟，你就可以放肆了，要懂得什麼叫尊重人，知道不？”謝永華板着臉開始說教了，道：“你老爸之前還和我說要我把你弄進廠裡來，如果再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這事門都沒有。”
呵，敢情這傻逼還不知道老頭子已經醒悟了。
孫昊搖了搖頭，將臉轉到一邊嗤笑了一聲，然後陡然發難，手迅速伸過去一把逮住了謝永華的頭髮，將他整個人直接扔了出去。
他本來就是找上門泄憤的，能和謝永華說幾句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現在不想再廢話。之前還想把這傢伙叫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再動手，沒想到他還不知大禍臨頭，仗着在自家廠子門口就耀武揚威，那孫昊就不客氣了。
廠門口又怎麼樣，孫昊就不信誰敢管這閒事，保安？拉倒吧，這種地方的保安十個有十個都是欺軟怕硬的主，有和沒有一個樣。
這片廠區的路面都是新的，開發區嘛，一般都還挺整潔。只不過路邊卻是有個排水溝，孫昊這一扔之下，謝永華精準的趴在了那水溝前面，整張臉都浸到了水裡。
這已經是冬天了，天氣還是挺冷的，這一下把謝水華凍得一個激靈，就想翻身坐起來，順便擦一把臉上的臭水。
不過還沒等他動作，只見一隻大腳迎着頭就踩了下去，將謝永華的腦袋死死的摁在了排水溝裡。
孫昊突然施暴，事前毫無徵兆，和謝永華同來的那兩人都驚呆了。什麼情況這是，這小子不是來找工作的嗎，看這樣子好像不對啊。
“喂，你怎麼打人啊？！”臉上有痣的那位男子驚呼道。
孫昊轉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直接讓那男子打了個冷顫，就像被釘子釘在了原地一樣，一動都不敢動了。
太恐怖了，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啊，就如同看着一個死人一般。這樣的人，恐怕無論是誰都不敢與他對視吧，如果激怒他，搞不好就被宰了。
“這不關你們的事。”孫昊看到又有幾個人好奇的圍了過來，便說道：“不怕告訴你們，我今天就是來討債的，討什麼債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其他人我管不着，但今天誰要敢幫這個東西，那就自求多福，別怪我下死手。”
“當然，你們要報警也可以，我還巴不得通過法律程序來解決呢，隨你們的便。不過在此之前，我先討點利息再說。”
孫昊的聲音極爲冷洌，把那幾個圍過來看熱鬧的人都鎮住了，甚至有兩個膽小的連看都不敢看，就當自己只是路過，低着頭匆匆走掉了。
有痣的男子本來還真打算掏出手機報警呢，但聽到孫昊這話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報警？還是算了吧，搞不好會出大事的。
孫昊不再理會他們，將腳擡了起來，只聽哇的一聲，謝永華直接趴在水溝邊吐了，那聲音讓人聽着都覺得難受。
擡腳只是怕他憋死了，並不是放過他，孫昊在水溝旁邊順手抄起一個掃把，似乎是爲了展示自己的手勁，雙手用力一折，只聽啪的一聲……
擦，居然沒斷，只是裂了一點小口子。
孫昊臉有點紅，什麼木頭啊，質量這麼好？還是說自己長期不怎麼鍛鍊，胳膊沒什麼勁了，這實在不科學。
算了，想折斷也不需要用手，用腿也可以嘛。頂起膝蓋，將掃把弄斷之後，孫昊抄起上面的木棍走到謝永華身邊，揮手照着臉就是一下。
啪。
聲音清脆悅耳，不過場面可不怎麼美妙，謝永華立時就濺血了，在地上劇烈的翻滾起來，慘叫聲如同殺豬。孫昊下手並不輕，搞不好鼻樑已經塌了，他本來就沒打算留手。
不過這才只是剛開始，只見孫昊神態自若，無比淡定的看着地上的謝永華，只要他的手敢去捂臉，棍子就下來了，打得謝永華是哭爹喊娘，在地上不停的扭動，和一隻將死的狗沒有什麼區別。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沒有人敢上去勸架，生怕沾了火星。這年頭，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再說了，謝永華這種傢伙，人緣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孫昊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還是看看熱鬧算了吧。
謝永華的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鼻子的痛楚怎麼也比不了孫昊所帶給他的屈辱……呃，說是屈辱，不如說是畏懼，他是真的怕了，沒想到孫昊居然這麼蠻橫。
“別打了，別打了……”他的聲音都帶了哭腔，哀求道。
“你膽子也是夠大的，居然騙到我老爸頭上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孫傢什麼時候被人欺負過？”
孫昊可不會同情他，既然有膽子跑到他們家來搞事，那就得付出代價。
又是一棍子敲了下去，打得謝永華再次發出慘嚎，這次他是真的哭了，四十歲的人了，被一個年輕小夥子這樣打，着實憋屈。不過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人，孫昊也不會有欺負老人的罪惡感，這傢伙看起來並沒那麼老。
覺着差不多了，孫昊便不再動手，在謝永華身邊蹲下，手抓着他的頭髮，讓他把頭擡起來。謝永華一陣哆嗦，還以爲孫昊又要打他，不過卻聽到孫昊道：“上次我就警告過你，你是當耳邊風了，今天我再給你一個警告，騙我老爸多少錢，給我一分不差的還回去，否則後果自負。”
“那不是騙，是投資……”
“滾你媽的投資！”孫昊怒扇了他一耳光，聲音之響亮代表勁道十足，就只見謝永華那張臉迅速的腫了起來。“讓你還你就還，別給我東扯西拉，至於怎麼還那是你的事，老子不管。如果你耍什麼花招，那你就試試，我可是知道你還有個兒子，我有的是時間陪他玩，只要他玩得起。”
“你……”
孫昊這一下算是戳到他的命門了，謝永華的臉上的驚懼之色比之前更甚，當下哀聲叫道：“你別找我兒子！”
“行啊，那就看你怎麼做了，我這個人還是講道理的，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你不玩消失，我自然不會動他。”孫昊笑了，在謝永華那腫起的臉上又拍了兩下，道：“好自爲之。”
說完，將棍子扔到一邊，站起來就走了。
他對追回那筆錢並沒有抱太大期望，這麼說只是盡力而爲，希望謝永華能識相，儘快讓這件事了結。如果等到大哥的腿好了，恐怕到時候就沒有這麼輕鬆，對雙方都不是什麼好事。
孫昊離開的時候，沒有人敢攔，紛紛讓道，唯恐避之不及。而只到孫昊走遠了，纔有人過去扶謝永華，然後假惺惺的問長問短。
人啊，什麼都是假的。
揍了謝永華一頓，發泄了一下心中的怨氣，孫昊心情好了不少。前天在醫院的時候看到老頭子那絕望的樣子雖然心裡堵得慌，不過他拿出錢來幫大哥交醫藥費緩解了家裡的壓力，看到老頭子開心他也高興，這種滿足感真的很久都不曾有過了。
說起來也是慚愧，長這麼大基本上沒貼補過家裡，以前不覺得有什麼，認爲父母養孩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會有負疚感。但現在不一樣了，可能到了成熟的年紀吧。
一般來說，大多數人在二十二三歲這個年齡確實會在思想上有些改變，不再像一些小青年那樣幼稚。如果現在再和老爸發生理念上的衝突，孫昊必然不會選擇正面頂撞。
其實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而已，可能是這一年經歷過不少的事情吧，從放棄夢想到重拾夢想，還對愛情有了進一步的認識，特別是白雪芩回河南的那一天之後，他的心態與以往大不一樣。
當然，本性還是不會變的，孫昊還是那個孫昊，除了他自己之外，別人恐怕很難察覺他有什麼不同。
……
氣候，一天比一天寒冷，訓練室內即使開了空調，手也是僵硬的，玩遊戲時對操作明顯會有阻礙。
“今天平安夜，你們說會不會下雪啊？”
李琴站在窗邊朝外面張望，眼中有着一絲期盼。女孩子似乎都很喜歡下雪，但男孩子就不太一樣，至少孫昊就覺得下雪與不下雪沒什麼太大區別，難不成像小孩子一樣出去打雪仗？
咳，當然，也不是不可以。
王淵看似也對下雪沒什麼興趣，懶洋洋的道：“去年第一場雪也就是這個時候吧，不過就算下雪也積不起來，元旦過後還差不多。”
“只要有雪就好。”李琴一臉嚮往之色。“看着雪花飄落，大地銀裝素裹，你們不覺得很美嗎？”
孫昊眨了眨眼睛，瞥了李琴的背影一眼，然後湊到王淵身邊道：“琴姐不正常啊，是不是你最近沒抽空陪她，把她憋成個怨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