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酒吧三樓,江姐的辦公室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奢華,相反的,和她做人一般十分低調,這間辦公室原先也只是一個員工宿舍改建而成,不是很大,採光度一般,很難想象這裡就是坐擁十數億資產女老闆的辦公室。
江姐今年只有四十多歲,在精心保養之下,看起來顯得很年輕,在穿衣打扮上很有講究,就像是一個成熟有氣質的少婦,稍稍不同的是,江姐久居上位,身上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對鬧鬧而言,這些不過是旁人眼中的江姐而已。
“去吧,別再讓我失望了。”
“是,江姐!”
阿坤畢恭畢敬的彎腰點頭,神情極爲恭敬,在退出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前來的鬧鬧。阿坤笑的有些難看,顯然今天江姐的心情並不佳。
“江姐........”鬧鬧敲了敲門,江姐一回頭,臉上的慍怒立即換成了淡淡的微笑。
“鬧鬧來了啊,快坐快坐!”江姐招呼道,然而不等鬧鬧坐下,江姐上前,上下打量着鬧鬧,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嘖嘖,現在是越來越清純了啊,個頭長了點,胸口的規模也是越來越大,哈哈.......”
“江姐,你就別取笑我了,胸大也有胸大的壞處,比如買不到合適的襯衣,因爲很難扣上,比如不能低頭,因爲低頭會摔倒啊。”鬧鬧說道。
江姐嫣然一笑:“有那麼誇張?別跟我皮,現在過得怎麼樣,聽說你們拿了那個什麼.....什麼比賽的冠軍?”
“LOL網吧聯賽的全國總冠軍。”鬧鬧提醒道。
江姐輕輕一拍額頭:“對對,看我這記性,明明特意去查過,卻怎麼也記不住。唉,年齡大了,記性越來越不好囉。”
一杯蘇打水放在了鬧鬧的面前,在平時,江姐幾乎是滴酒不沾,當然,煙不離手,鬧鬧見江姐的煙癮似乎越來越大,不由分說上前,從江姐的嘴邊奪下菸頭在菸灰缸裡碾滅,說道:“你答應過我的,會戒菸的。”
“額......好吧,我盡力,聽你的。”江姐愣了愣,將一旁拆了沒抽幾根的整包蘇煙扔進了垃圾桶中。
“現在都拿到冠軍了,很不容易吧?”江姐說道:“我就知道當初我的眼光挺準的,你個小丫頭片,看起來雖然挺不靠譜的,但做起事情來卻沒有話說。”
“江姐,你這樣誇我,我會驕傲的哦!”
“沒事,你江姐我準你驕傲了。”
鬧鬧頓了頓,問道:“江姐,出了什麼事情麼?我剛剛看到你好像在訓斥坤哥。”
“沒事,就是一點場子上的事情,阿坤沒處理好。我這個人賞罰分明,做的好就獎勵,做的不好自然是要處罰一番的。你也知道,管理這幾個場子不容易,又沒有幾個人靠譜信得過,大部分事情還是得自己動手,很辛苦的。”江姐抱怨了一聲。
鬧鬧將江姐又將話題說到那個點上的趨勢,一時間沉默不語。
江姐見鬧鬧這個樣子,微微一笑,說道:“我就是隨口提提,又不會逼你,你這麼憂傷的樣子,讓我很憂愁啊。”
“哈哈,江姐,你這傲嬌的樣子,讓我也很是憂鬱啊!”鬧鬧噗嗤一笑。
江姐攬着鬧鬧的肩膀,推開窗戶,雖然視野算不上太好,卻仍舊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繁華的一腳。
“當年我來WH市的時候,這裡還沒有這麼繁榮,你看如今經濟在快速的發展,各種高樓拔地而起,我也年齡漸長,歲月催人老啊。”江姐感嘆道。
“江姐還年輕呢,WH市一枝花誰不知道啊!”
“就你嘴甜。”江姐嗔怪的瞪了鬧鬧一眼,說道:“知道你不喜歡,但我還是想說一下,回來吧!回到我身邊來。說實話,我不懂什麼是電競,但我總覺得遊戲始終是遊戲,怎麼能當成一番事業來做?女人嘛,還是要自強,不能一味的只靠男人。
一個女人什麼時候腰桿最直?口袋裡永遠不空的時候,我知道你喜歡打遊戲,但打遊戲能掙什麼錢?年輕的時候或許可以揮霍一下青春,年齡一旦大了,尤其是女人,就得爲自己考慮一下。我這邊幾個場子一直都缺人,當初跟你說過的條件不變,只要你願意回來,這幾個場子你隨便挑。我呢,年齡大了,這些事情肯定越來越力不從心,總得交給一個人幫我打理。”
“江姐.......”鬧鬧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我一直把你當做女兒來看。”江姐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鬧鬧先是一愣,隨即撲進江姐的懷中,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作爲孤兒的她被人喊作女兒,尤其是幫助過她很多次,一直對她真情實意的女兒,鬧鬧的心情難免有所激盪。
對於江姐的故事,鬧鬧其實聽她提起過一些,江姐如今也算是孤家寡人一個。
江姐來自於江西山區的一個小山村裡,當年初到大城市闖蕩,一個柔弱的女孩也着實受了不少苦,尤其是在夜場裡當服務員,經常會碰到三教九流的人,自然難免會遇到一些比較難纏的客人。
當年那個夜場裡的酒店經理挺身而出,幫助了江姐不少次,兩人一來二去成了戀人,不過好景不長,江姐意外懷孕後才知道經理原來是個有家室的人,以至於經理老婆甚至鬧到了上班的地方,在大庭廣衆之下生生羞辱了江姐一番,說江姐不要臉,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狐狸精。
江姐一氣之下辭職離開回到了老家,當時未婚先孕在她所在的小山村裡爲人所不容,被家人趕出來的江姐一度落到了露宿街頭的地步。
最終,江姐振作了起來,或許是傷心太深,她打掉了孩子,重新返回WH市,一步步從小小的服務員做起,許多年過去,當年那個瘦弱的女孩不見了,取而代之是現在如日中天的江姐。
或許是爲情所傷,江姐隨後一直都是孑然一身。
“回來吧,也算是我對我那個未曾出生的孩子一點補償。”江姐隨後開玩笑道:“不然,我這偌大的家產,卻連一個繼承的人都沒有,很尷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