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逍深深的望着夏鳶,她漂亮的黑眸裡面沒有絲毫的神采,有的只是無盡的愧疚和痛苦,淚水一滴滴的從她的臉上滑落,並不似一般女孩子哭得那樣撕心裂肺,可就是這樣壓抑的哭泣聲,卻比任何撕心裂肺的哭號都讓言逍覺得心疼。△¢,
夏鳶的每一滴淚水都是那麼的沉重,重重的壓在言逍的心上,想起夏鳶剛纔安慰自己的那一番話,再想起她剛纔那一句“你還有機會。可我,永遠都沒有機會了。”言逍就覺得心疼的難以控制,他爲什麼要在夏鳶面前說那些話,勾起她這樣的回憶?!
夏鳶可以說出那樣的話來寬慰他,可是他卻笨拙的不知道該說出什麼樣的話來安慰夏鳶,他看着夏鳶瘦削的肩膀在風中輕輕的顫抖,一把將夏鳶抱在了懷裡面,彷彿只有這樣的動作,纔可以將他的心情傳遞給夏鳶。
言逍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夏鳶微微一僵,她沒有想到言逍會這樣抱住她,可是在這個時候,正是這個有力的擁抱給了她一點力量,她彷彿可以感受到言逍身上傳來的力量和溫暖,彷彿溺水的人看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而在同時,言逍的聲音從夏鳶的頭頂上傳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能說不是你的錯,讓你不要自責,這些都沒有用。可是夏鳶,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相信你的媽媽也不希望看到你因爲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忘掉過去吧,你還有現在,有未來,還有我。”
“忘掉過去吧,你還有現在,有未來,還有我。”言逍的話一字字的傳遞進了夏鳶的心裡面,感受到言逍身上傳來的溫度和力量,夏鳶慢慢停止了顫抖和哭泣,這麼多年了,她始終不曾走出那段陰霾的歲月,甚至可刻意的封閉自己,不去接觸外界,可是這樣的她,還是不快樂,不是麼?
是言逍的出現,改變了她一沉不變的生活,讓她願意進入大學學習,願意接觸一些人,縱然多年養成的沉默性子讓她依舊很高冷,可是這樣的生活,比起之前那幾年來,好像是要快樂不少。而當初的陰影,也越來越少的進入她的夢境,那些深夜讓她無法入眠的夢靨,也好像漸漸遠去了。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放自己一條生路呢?既然言逍可以改變她一次,就可以改變她第二次。如果未來的道路上都有他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怕的事情。
感覺到夏鳶漸漸停止了哭泣,言逍有些尷尬而戀戀不捨的鬆開了抱住夏鳶的手,也不知道他這冒失的舉動會不會讓夏鳶生氣,可是他實在是不想就這麼鬆開手,他真想這樣一直一直抱着夏鳶。
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漸漸遠去,夏鳶這才意識到,言逍剛纔竟然那樣緊的抱住了她,一時之間,心情變得極爲複雜。還沒有來得及平息的愧疚和自責,莫名其妙被人給“佔了便宜”的無奈和錯愕,讓夏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夠沉默着和言逍對視。
兩個人就像是兩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互相看着,誰也不說話,最終還是言逍訕笑了一聲,打破了尷尬的沉默氣氛,“現在晚上很冷,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蜿蜒的小路上,將言逍和夏鳶的身影拉得長長的。身影一前一後,緩緩向前移動,有着說不出的靜謐。言逍跟在夏鳶的身後,看着她如同瀑布般的黑髮披散在肩上,在晚風中漾開絕美的弧度,他的脣角緩緩揚起一抹笑容,墨黑的眸子裡面也是滿滿的幸福。
能夠遇上夏鳶這樣的女孩兒,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不是因爲別人眼中的那些所謂優秀的條件,儘管夏鳶的確美得驚人,成績優異,就連遊戲都玩得那麼好,可是在言逍眼中看到的,是她的善良,是她內心的單純,是她高冷倔強的外表下脆弱的心,也是她和他靈魂的默契。
尤其是在知道了夏鳶過去的經歷之後,更讓言逍對她多了幾分憐惜,想要一輩子好好照顧她,不再讓她受到傷害。儘管夏鳶現在還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是言逍有耐心等下去,他會一直陪在夏鳶的身邊,直到她打開心門接受他。他也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遙遠。
認識夏鳶這麼久了,對於夏鳶的性格,言逍也是比較瞭解了。剛纔雖然是因爲他的情緒和經歷勾起了夏鳶的回憶,可是如果不是因爲心裡面已經慢慢開始接受他的話,夏鳶不會把她的過去輕易的告訴他的。而剛纔那個擁抱雖然是因爲他慌亂之下的本能舉動,可若是夏鳶心裡面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的話,想必也是不會由着他抱住她吧?
想到這裡,言逍的心情不由好了一些,再加上夏鳶剛纔的那一席話的確是很有寬慰他的作用,讓他心裡面一直邁步過去的那道坎好像已經邁過去了不少。
“哎喲!我的女神你可算回來了!急死我了!”言逍將夏鳶送到宿舍樓下的時候,蘇漫漫也在樓下,一看到夏鳶就迎了上來頗爲着急的說道,許是太過擔心夏鳶,蘇漫漫都沒有注意到夏鳶身後的言逍,繼續說道,“我說你一聽到言逍遇到絕殺的事情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也不等等我,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出去多不安全啊!”
言逍聽到蘇漫漫的話,脣角的笑意不由加深,看來自己的地位比自己想象得還要高一點嘛。夏鳶居然會因爲擔心他而匆匆忙忙的就跑出來,連蘇漫漫都沒有帶上?
言逍暗自得意的時候,夏鳶卻是被蘇漫漫一席話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瞪了蘇漫漫一眼,說道,“漫漫,你胡說什麼啊!”
“我沒。。”蘇漫漫剛想要說她沒有胡說,就看出了夏鳶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這才注意到站在夏鳶身後一身黑的言逍,不由脫口而出,“我去,言逍,你這大半夜的穿一身黑突然冒出來,你想嚇死我麼?!”
言逍也是頗爲無奈,他哪裡是突然冒出來,他明明一直就站在這裡好麼!明明是你蘇大小姐一看見夏鳶就啥都看不見了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