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人來過的痕跡?”
熟悉的女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伴隨着一股野獸一樣的氣息。綠光盪漾,自然魔法的能量在洞穴的空氣中瀰漫起來,隨着一聲低沉的獸吼,一直美洲豹忽然從山洞的外面一躍進來,目光冰冷,死死地盯着牀上的人影。然而,很快,這美洲豹的眼神就柔和下來,輕輕上前,眼眸閃動之中,帶着柔情與思念,更多的是心痛。
綠光縈繞,美洲豹的身形緩緩站立起來,素指輕顫,忍不住跪坐在牀邊,細細地看着牀上的男人。
奈德麗,一雙眼眸如同秋日的星光一般,閃耀着淡淡的光芒,那其中感情糾結,有些惶恐,有些害怕,有些思念,有些擔憂。但是,最終所有的感情都化作一番柔情,輕輕撫摸着裡恩沉睡的面孔。
裡恩身上的傷勢最重的已經差不多癒合,便是侵入體內的火氣,不知道無法者給裡恩喝的是什麼水,總之那麼火氣是已經全部通過毛孔與鮮血都逸散出來。只是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佈滿了血痂,看起來有些猙獰狼狽,讓奈德麗心痛不已。小心翼翼地將裡恩扶起來,奈德麗的手指非常柔軟,從自己腰間攜帶的包裹中取出一些藥材來,給裡恩全身的傷口都擦拭了一變。
在那個遺蹟中,裡恩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被燒得一乾二淨,什麼都不剩了。看着眼前這個又健壯了許多的身體,奈德麗臉色有些羞紅,儘管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但是眼前男人的身體,卻是依舊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傻男人,怎麼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奈德麗輕輕呢喃,想起當初剛剛見到裡恩的時候。
趴在樹枝上人事不知的裡恩就如現在一樣渾身都是傷口,氣息微弱,臉色蒼白,一副重傷的樣子。以前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只是沒有想到,再一次重逢,裡恩又是這樣的狼狽。
手指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裡恩身上的傷口,似乎是有些痛楚,讓昏迷的裡恩微微皺起眉頭。忽然起身,身上的傷口頓時撕裂,溢出大量的鮮血,讓裡恩悶吼一聲,差點癱坐在牀上,索性背後靠在奈德麗的胸前,沒有再受傷。只是,突然出現的柔軟讓裡恩有些愕然,轉頭看過去,正對上奈德麗那柔情似水卻又複雜的眼眸。
顫抖,渾身都止不住地在顫抖。
經常握劍而有些粗糙的大手伸來,撫摸着盡在眼前的面孔。入手的柔軟與熟悉的味道,讓裡恩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奈德麗......真的是你......”
“嗯。”
奈德麗嘴角輕笑,溫柔,素手輕輕握住裡恩的大手,在自己的臉上撫摸着。熟悉的感覺,無論是奈德麗還是裡恩,都是如此熟悉的感覺。
“你......太傻了。”奈德麗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裡恩,一雙眼眸之中滿是柔情蜜意。“你怎麼可以參與諾克薩斯的戰爭,你知不知道,現在在諾克薩斯的軍隊裡,已經把你列爲和蓋倫,趙信他們那類的強者,進入了必殺的名單。”
“那又怎麼樣。”
裡恩笑了起來,不顧自己的傷勢,轉身將奈德麗柔軟的身軀抱在懷裡。“只要能夠擁有你,就算是和天下爲敵,我也不會懼怕。”
聞言,奈德麗渾身一震。
就是啊,當初見到的那個裡恩,不就是眼前的這個模樣麼。乾淨,純澈,同樣也非常的倔強,一旦決定了什麼,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的決心,是那麼的堅定,就算是當初自己如此狠心傷害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心,但是他卻依舊不變愛着自己。
這樣的男人,拋不掉的。
奈德麗眼角泛起一絲淚光,臻首埋在裡恩的肩上,身體輕輕顫抖着。
“我......我明明都告訴你了,再見時,我們只會是敵人......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執着......”
奈德麗顫抖着,哽咽着,淚水已經控制不住,浸溼了裡恩的胸前。
裡恩笑了起來,非常溫柔,“哪有爲什麼,我愛你,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理由。”
“可是......我傷害了你,而且,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殺了我,如果你真的是爲了我着想,就不應該再繼續糾纏我纔是......你是個危險的人,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奈德麗顫抖着,抱着裡恩的手臂微微用力,明明說着拒絕,卻好像要將裡恩融化在自己的身體裡一樣,捨不得鬆開。
“不用再欺騙自己了,我知道你是想要找諾克薩斯報仇,怕我參與進來會非常危險,不願意讓我與諾克薩斯爲敵。但是,現在我已經成了諾克薩斯的必殺之人,是諾克薩斯的敵人,這件事,已經不容許我後退了。我不怕任何的危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可以,哪怕是全天下都不認同,那我便是與這個世界爲敵,也要和你在一起,沒有人可以阻止我!若是我再去傷害你,那就天誅地......”
“閉嘴!”
奈德麗忽然掙脫裡恩的懷抱,嬌喝一聲不讓裡恩繼續說下去。
盡在眼前的愕然,讓奈德麗心神顫抖。眼眸的對視,奈德麗看到裡恩眼中閃爍的決心與堅定。奈德麗無法再去懷疑,更不會懷疑,裡恩的決心,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能阻止。
“裡恩......我好想你......”
奈德麗抿着紅脣,潸然淚下,已經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紅脣印在裡恩的脣上,香舌輕吐,探入裡恩的口中不斷地索求着。甘津吞吐,奈德麗灼熱的鼻息撲打在裡恩的臉上,微闔的眼眸之中滿是深情思念。一直以來壓制的情感,終於是爆發出來,再也壓抑不住。
香舌糾纏,裡恩的大手已經敷上奈德麗胸前的偉岸,輕輕地揉捏,讓奈德麗發出一聲聲輕哼。
“愛我......”
奈德麗放開紅脣,柔情似水,衣物飄落。不多時,一陣陣引人躁動的輕哼響起,在這山洞中迴響。
山洞外,無法者的身形穿越虛空,出現在山洞的旁邊,一雙狹長的眼眸微微瞥了一眼身後的山洞,輕哼一聲,帶着不屑與冷笑,腳下踏着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向對面的另一個隨着奈德麗一起來到這裡的怪物,雷恩加爾。
“你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的?”
雷恩加爾看了一眼山洞,奈德麗的輕哼聲越來越大,就算是在外面,也能夠聽得到。只是,男女歡、愛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雷恩加爾自然也懶得理會,只是看到眼前的男人,雷恩加爾只覺得渾身毛髮都已經立了起來。
危險!非常危險!
獵人的直覺告訴雷恩加爾,這個男人,充滿了威脅。
“呵呵,如果你願意這麼猜測的話,我不會反駁。”無法者白色面具之後的表情看不到,聲音帶着冷漠與輕蔑。“只是,你最好不要打擾他們,這種事情,被打擾了的話,他們會非常尷尬而且憤怒的。”
“他們願意做什麼,和我沒關係,我只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雷恩加爾俯下身子,手中的匕首反握在手中,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警惕無比。
無法者輕笑,“你的直覺很厲害,對我來說,這是一個麻煩。我不會讓你知道任何的事情,而且,你也不會再知道任何的事情了。”無法者一步步走向雷恩加爾,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靈風已經握在手中,淡淡清風縈繞,蘊含着殺氣。“作爲一個獵人,最光榮的死法便是戰死。我將賜給你這光榮的死法,安心接受吧,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但是,我還沒有活夠!”
雷恩加爾怒嘯一聲,卻是忽然感覺到周圍的風開始變了。
暴躁,憤怒,狂暴一樣的風,席捲着讓他的聲音都穿不出去。這一聲怒吼,雷恩加爾本是想驚動洞穴裡的兩人,卻沒想到,聲音根本穿不透這狂風。男人踏步在狂風中,一步步走來,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是那淡然的氣勢卻是如同狂風海嘯一般令人驚恐,好像是一座大山壓迫而來,連手指,都無法動一下。
“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只有你的直覺,是例外。”
無法者一步跨出,身形穿越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是來到了雷恩加爾的身前,透過面具,雷恩加爾看到了一雙閃爍着寒光的眼眸。
“只是,你現在還不能消失,否則裡恩和奈德麗會察覺不對的。不要擾亂我的計劃,否則,我將讓你生不如死。不要懷疑我的能力,只要我願意,在這個大陸上,還沒有我的對手。”男人的聲音冰冷,漸漸開始沙啞,不似人聲。“雷恩加爾,看着我的眼睛,對,看着我的眼睛,就是這樣,乖孩子。對,乖孩子,我就是你的主人,看着我的眼睛,我是你的主人,我的命令,你必須要完全聽從。從現在開始,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必須做到。”
無法者的聲音沙啞,卻是開始緩緩虛無起來。那一雙閃爍着寒光的眼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釋放,放雷恩加爾開始感覺到身體沉重,意識也開始失去。
雷恩加爾的本能告訴他,不能繼續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然而,身體卻是已經不聽從自己的指揮,直到,最後一抹意識消散。
“當你聽到響指的聲音,你就已經忘了我的存在,然後,睡過去。如果有奈德麗或者裡恩的聲音在叫你,你才能醒過來。”
“啪!”
噗通!
雷恩加爾強壯的身體應聲而倒,很快,鼾聲就已經響起。在這無盡的灰燼之中,雷恩加爾的面前,無法者冷漠地站在那裡,嘲笑一樣地看着已經沉沉睡去的雷恩加爾。
“真是個麻煩的傢伙,如果不是爲了不讓裡恩起疑,你這樣的傢伙,在我的劇本里,最多隻能活兩篇。”
無法者冷哼一聲,身旁的狂風已經消散,轉頭看了一眼山洞,那旖旎的聲音越發地高亢,然而卻無法讓這個冷漠的男人心中蕩起絲毫的漣漪。腳下踏着優雅的步伐,男人依舊如往常一樣,來無影,去無蹤,消失在這一望無際的灰燼之中。
洞穴裡,隨着裡恩一聲悶吼,終於是結束了戰鬥。
奈德麗虛脫一樣地倒在裡恩的懷裡,臉色紅潤,眼眸帶着絲絲春意。望向眼前的男人,奈德麗的眼神充滿了溫情蜜意,藕臂勾住裡恩的脖子,臻首靠在胸膛上,這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讓奈德麗不願意離去。
“到現在,我還感覺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如果是夢的話,這麼真實的感覺,真是不願意醒過來了。”
裡恩輕笑着揉捏奈德麗胸前的偉岸,難得開放一些,調笑奈德麗。
奈德麗輕哼一聲,皺起瓊鼻。
“那麼羞人的姿勢你也好意思用,真是......不過,你的動作比以前更熟練了,說,你是不是又找了別的女人?!”
奈德麗翹起紅脣,抓住在自己胸前作怪的大手,眼眸直視着裡恩。
後者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見到裡恩的樣子,奈德麗頓時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從裡恩的懷裡掙脫出來,臉上滿是委屈的神色。
“我就知道,你就是一個風流種子,就會騙我。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恐怕都是騙我的吧!”
“怎麼會!”
裡恩長呼一聲,有些強硬地抱住奈德麗,緩緩解釋着自己與她分別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聽着裡恩在耳邊的敘述,奈德麗一陣陣的驚心動魄。儘管裡恩並沒有將自己遇到危險的事情說出來,大部分都是一帶而過,但是奈德麗又怎麼會不知道那其中所蘊含的兇險。皮爾特沃夫,海邊小城,影流,神聖寺廟,戰爭......儘管說起來簡單,但是奈德麗又怎麼會猜不到裡恩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
抿了抿紅脣,奈德麗忽然轉過身體,重新將裡恩壓在自己的身下。胸前的偉岸在裡恩的面前搖晃,奈德麗的眼角露出一絲嫵媚。
“廢話太多了,艾瑞利婭,阿狸,竟然還是兩個。你倒是風流快活了,我可是在外面擔心你擔心得要死。我不管,你得好好補償我,我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