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耳畔突然傳來了細微的聲響,這少年的眉頭不由蹙了起來,強撐着坐起了身子,看向門口。
一名衣着華貴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這少年一臉詫異的看向這中年男子。
要知道,他所居住的地方,僅僅只是比監獄好上那麼一點,平時除了看管他們的士兵,幾乎不會有人來這裡,而眼前這個中年男子,不僅僅衣着華貴,而且氣宇軒昂,一看就是身份不凡。
這樣的男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似是看出了這少年的疑惑,那中年男子開口了,“你就是即將挑戰300名戰俘的‘維斯塞羅’!?”
維斯塞羅,是爲了嘉獎他在“絞肉大賽”中的戰績,而賜予他的稱號。
聽到這中年男子的話,這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他戒備的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是,你是誰!?”
“放肆!竟敢這樣和吾王說話!”站在中年男子身邊的一名侍衛打扮的人,聽到這少年的話,立刻沉下了臉,呵斥道。
吾王....
這少年的眸中,劃過了一絲驚詫,難道眼前這個看起來身份不凡的中年男子,竟然是....
“退下!”彷彿是爲了印證這少年的猜想,這中年男子,也就是嘉文二世呵斥了手下,和顏悅色的看向他,“做一下介紹,孤是德瑪西亞的王,嘉文二世。”
德瑪西亞的王....
這少年的眸中,驚詫之色更濃。這德瑪西亞的王,怎麼會出現在諾克薩斯,而且出現在這樣低賤的地方!?
“您找我,有事嗎?”這少年擡眸看向嘉文二世,口氣中含着十足的疑惑,他只是角鬥場上,一個供諾克薩斯貴族取樂的奴隸罷了,這嘉文二世身份如此尊貴,何苦不遠萬里來找他!?
嘉文二世聽到這少年的話,眸中閃過一抹正色,說道,“孤是來救你離開諾克薩斯的。”
“救我!?”過度的驚訝,讓這少年的聲音都有些改變,若不是身上那些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幾乎要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德瑪西亞尊貴的王,居然不遠萬里趕到諾克薩斯,目的只是爲了救他這麼一個在角鬥場供人取樂的奴隸!?
“對,救你。”嘉文二世脣角漾開溫和的笑容,視線落在這少年身上,看到他滿身的傷口,他的眉微微一皺,解釋道,“在‘絞肉大賽’中,同時迎戰290名對手獲勝,史無前例。孤很欣賞你,希望你能爲我德瑪西亞王國效力,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孤就救你離開!”
救他離開...
上一秒,他還在絕望的等待10天后的死亡,這一秒,德瑪西亞的王居然親自潛入諾克薩斯,只爲了救他離開。
這少年的心中,無法言喻的感動之情,澎湃洶涌,他的眸光落在嘉文二世的身上,吸了吸鼻子,說道,“趙信,願意答應。”
果真是他,“德邦總管”趙信。
雖然從“銀龍槍”的樣子,蕭決已經猜到了這神器的主人就是趙信,不過對於趙信的經歷,蕭決也是第一次知道,沒有想到,這德瑪西亞嘉文一族的總管,居然是諾克薩斯人!
“好!3日之後,孤來帶你離開!”聽到趙信的話,嘉文二世的眸中閃過一抹激賞,點了點頭,朗聲說道。
目送着嘉文二世離開,趙信的眸中,迸射出一股堅決的眸光。從前他的人生,每日都在生存和死亡邊緣掙扎,而從今以後,他的人生,將會爲嘉文二世而活。
3日之後,嘉文二世如約而來。
在德瑪西亞策劃的突襲和掩護下,嘉文二世順利的將趙信救了出去,可是路途上,卻遭到了諾克薩斯的追殺。
“該死的!居然敢到諾克薩斯的地盤撒野,兄弟們,給我殺!”一個穿着鎧甲的將領,舉着大刀,率領士兵們展開了對嘉文二世和趙信的追殺。
趙信的傷勢還沒有痊癒,他和嘉文二世一同坐在馬車上,聽到身後呼聲震天的吶喊,他的臉上,不由劃過了一絲凝重與自責。
如果不是爲了將他救出來,以嘉文二世如此尊貴的身份,怎麼可能會淪落到被人追殺的境地。
他只不過是一個奴隸,而嘉文二世,卻是德瑪西亞的王,他不僅僅不遠萬里將他從死亡邊緣解救了出來,還不嫌棄他低賤的身份,與他同坐一輛馬車,這份恩情,他趙信,萬死難報!
“乒乒乓乓”
身後傳來了短兵相接的聲音,趙信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嘉文二世的眸中也含着幾分擔憂,但是看起來卻是鎮定許多。
這一次諾克薩斯之行,他也知道會充滿兇險,但是因爲一顆愛才之心,他還是來了,所幸的是,趙信撐過了290名對手的那一輪角鬥,否則即便是他來了,只怕也要無功而返了。
“嗖!”
馬車在飛速的疾馳,而一支利箭,卻比馬車的速度還要快。這支利箭,帶着破空之勢,對着嘉文二世飛了過來。
眼看利箭就在眼前,嘉文二世一直保持着鎮定的神情,也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可是利箭將至,他已經無從躲避!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前閃過一道黑影。
“噗!”
利箭入體的聲音傳來,可是預期的疼痛卻沒有到來,嘉文二世看着用身體替他擋住利箭的趙信,一時之間,他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神色。
震驚,痛惜,感動....
一個尚且沒有宣誓效忠的人,卻可以捨身替他擋下利箭,嘉文二世的心中,充滿了感慨。救命之恩,愛才之心,讓他動容的握住了趙信的雙手。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急切,他不斷的呼喊着趙信的名字,鼓舞道,“趙信,你撐住!一定要撐住啊!”
“主子.....趙信這條命....是你給的....本來想日後爲你赴湯蹈火,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現在.....恐怕.....”趙信身上本就傷痕累累,這一支利箭,更是正中後心,他的臉色已經毫無血色,他緊緊握着嘉文二世的手,氣若游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