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貧民區裡開了一會兒,就到了一棟三層樓的樓房外面,陳浩然指了指那棟樓說:“峰哥,就是這兒了。”
李易峰詫異道:“就是這兒?他怎麼會選擇在這兒開賭?”
陳浩然笑道:“他啊有技術沒實力,所以也就只能在這兒賺點小錢。”
李易峰將車停靠在路邊,隨即下了車,打量了下這棟樓。
門窗都很破舊,窗簾還是那種幾百年前流行的花布窗簾,有幾塊玻璃還是破的。
二樓隱隱傳來吆喝聲:“要開了,下好離手!”
“從哪兒上去?”
李易峰看了看四周,沒有樓梯可以上去。
陳浩然說:“走這邊。”說完帶着李易峰走到樓房的側面,一道樓梯便出現在視線中。
李易峰和陳浩然順着樓梯爬到二樓,就看到靠樓梯口的房間的門是虛掩着的,陳浩然伸手推開門,當先走了進去。
李易峰跟進房間,這個房間比較大,房間中央處擺設了一張大桌子,一羣人正圍在桌子周圍興奮地下注,正對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留着一撇山羊鬍的男子。
臉上皺紋斑斑,右邊臉上有一個刀疤,估計就是陳浩然說的那次被人弄的。
陳浩然和李易峰也沒有聲張,悄然走到人羣后面,往裡面開去。
“二五七點,殺前、順陪後方。”
中年男子大聲吆喝道,說着將手中的牌翻開,卻是一張方塊二和梅花五。
他們在玩的叫押豹子,和投骰子的玩法差不多,總共分爲四方,莊家、順方、前方、後方,每一方發兩張牌,以牌的組合決定大小。
10點是鱉十最小,九點最大,超過十點的去掉十位數,取後面個位數的點數,再有就是豹子殺任何點數,一對十最大,一對A最小。
玩法簡單,不需要動腦筋,可是卻刺激,很受歡迎。
李易峰看到對方只拿了一個七點,還賠了一方,覺得這個人的賭術也沒有想象中的厲害啊。
當下低聲問陳浩然:“只拿了一個七點,還賠了一方?”
陳浩然笑道:“峰哥,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李易峰隨即耐心地看了起來,第二把,莊家依舊是殺前、後兩方,賠順方,第三把則是殺前方賠順、後兩方。
沒有李易峰想象中的大殺四方的精彩場面出現。
到第四把,周圍下注的人基本上都加了注碼,桌上的錢已經有好幾千。
因爲這兒是貧民區,來賭博的都沒什麼錢,一把押上上千就已經算大的了,這一把卻有好幾千,算是比較少見。
中年男子看了看後,隨即笑着說道:“押這麼多,想要我傾家蕩產嗎
?”
“山羊,你就少廢話了吧,快點開,開了老子還得去幹活呢。”
一個大漢叫道。
“好,好,馬上!”
中年男子說完,拿起桌上的牌洗了起來。
他洗牌的手法也比較普通,只是隨意洗了洗,隨後拍到桌子上,說:“你們要不要切牌?”
“我來。”
先前說話那個大漢伸出毛茸茸的手,將桌上的牌切了一下。
中年男子隨後又問:“還有要切的嗎?”
“開吧。”
周圍的賭客紛紛說。
中年男子隨即便翻了一張靠中間的牌,卻是一張六,當即說道:“六順。”隨即又將牌放回去,拿起最上面的一張牌丟到順方,跟着再發前方,以此類推。
不一會兒,全部牌發完,三家的賭客們都是緊張地看起了牌,後面的人則在後面吆喝。
“九點,九點!”
“豹子,豹子!”
“來一張三!”
各自都期待理想中的牌出現。
不一會兒,有人高興有人嘆氣,高興的是後方,拿到了一對三,也就是豹子,除非遇到莊家也拿到豹子,而且不是A和2纔會輸,勝算已經非常的大。
押豹子和投骰子的規則一樣,同樣的點數和豹子,則莊殺閒。
後方的人自然是最高興的,拿到豹子,也就意味着要贏錢了啊。
而且,這一把後方下的注最高,佔場上的總金額的一半。
閒家亮牌之後便輪到莊家了,中年男子拿起桌上的兩張牌撥了起來。
“鱉十,鱉十!”
周圍的賭客們紛紛叫喊道。
希望莊家拿鱉十,他們能贏錢。
中年男子撥開牌,先是嘆了一聲氣,隨即將牌翻了起來,說:“哎,真是不好意思,一對四,通殺!”
“一對四?”
“莊家也是豹子?”
“靠,拿到豹子也輸?”
“完了,今晚回去肯定得被我家婆娘揍死。”
周圍的賭客無不唉聲嘆氣。
莊家笑着將桌面上的錢全部收到自己面前,笑着說:“運氣好,沒辦法。有賭不爲輸,快點下注,再來!”
看到這兒,李易峰已經明白了,這人擺明了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別看他有輸有贏,實際上每一把他都是穩定有進賬,遇到賭客們下的注比較大的時候,纔會放出大招通殺,這樣才能消除賭客們的懷疑,確保長期有錢進。
“你這個朋友有點厲害啊。”
李易峰低聲道。
陳浩然笑着說:“當然,我曾親眼看過他表演換牌絕技,任意一
副牌到了他的手裡,想要什麼牌就什麼牌,而且旁人絕對看不出來。”
“有這麼神奇?”
李易峰覺得有些誇張。
陳浩然笑道:“凡是知道他的底細的人都不可能和他賭錢,因爲那和送他錢沒什麼區別。”說完擠進人羣,對裡面的男子揚手打招呼:“山羊。”
陳浩然的這個朋友喜歡留山羊鬍,所以別人就送了他一個外號山羊。
山羊擡頭看了一眼陳浩然,並不是很高興,只是淡淡地道:“你又來了。”
陳浩然轉身指着跟進來的李易峰,說:“這位是我的老闆峰哥。他專程過來找你,能不能抽個時間聊聊?”
山羊看了看桌面,說:“我這兒很忙走不開啊。”
李易峰笑道:“你一天多少損失,我照算給你好了。兩萬夠不夠?”
像今天這樣的場面,其實在山羊這兒比較少見,而且還不能贏得太多,避免賭客們起疑心再也不來,所以他一天也賺不了幾個錢,李易峰開的兩萬只多不少。
山羊點了點頭,說:“那好吧。”隨即對賭客們說:“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有點事情,暫時不賭了,大家明天來吧。”
“啊怎麼能這樣?贏了錢就不賭了,我還等着翻本呢。”
“山羊,你也太沒賭品了,贏了錢就收手。”
周圍的賭客登時不樂意了。
山羊連忙說:“我在這兒又不會跑,明天來賭也是一樣,對不住了。”說完便收起了桌上的錢。
賭客們只得掃興地散去,等賭客走光了,山羊便問李易峰:“峰哥是吧,想談什麼?如果是陳浩然之前說的事情,我覺得沒必要再談了,因爲我是絕對不會去趟那兒的渾水的。”
李易峰笑道:“只要你肯去,待遇方面咱們可以談,保證比你在這兒開地下賭場賺的多。”
“不是錢的問題,是我人老了,不想再提心吊膽,像現在這樣,每天贏點小錢,踏實。”
山羊說。
李易峰笑道:“真的踏實嗎?”
山羊說:“沒有風險,穩定賺錢,掙多少用多少,怎麼不踏實?”
李易峰笑了笑,說:“那是我沒來這兒之前。”
山羊吃了一驚,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易峰呵呵笑道:“沒什麼意思,難道浩然沒告訴你我是什麼人嗎?我看上的人不能爲我所用,那麼就只有毀了。你如果不答應,我對付你的辦法很簡單,每天派幾十個人來將你這兒堵住,看你怎麼做生意。”
“你!”
山羊憤怒起來。
陳浩然也是詫異地看向李易峰,沒想到李易峰的談是這麼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