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谷黍和齊東強的大師戰揭開了第一道序幕。
坐在總控室中，徐直不斷參閱着這階段頂層選手們的水準。
有差距，但差距並非特別明顯。
擂臺上他很少有贏這些人的可能。
但在釋放魔法的底牌下，他與這些人在野外勝負難辨，更需要看各自所處的場地和身體情況。
後續的戰鬥精彩紛呈，但如齊東強那種乾脆殺伐性質要偏少一些。
整整一天的觀映下來，對於這一階梯的諸多強手，徐直大概做到了心中有數。
“有沒有去插隊拿點獎勵的想法？”
使用終端聯訊儀器觀看比賽非常消耗心神，一些觀看者不得不中斷使用這項終端設備，轉而休息，又或是去查看大屏幕。
司徒新對自己可能會面對的一些對手有興趣，與徐直普看不同，他選擇的是針對性查看比賽。
整天的比賽看下來，徐直顯得精神有點萎靡，他的精神還頗爲高昂。
“能力不足。”
徐直搖搖頭，上一屆四國交流賽他還能插隊，這一屆是有心無力。
能力提升的太快，已經遠超了計劃中專家修煉者層次的情況，難以在大師賽中去爭雄。
不僅是他，同一時間出道的幾個小夥伴也是如此，實力與年齡並不成正比。
難以在這種覈定年齡階段的比賽中大放異彩。
現在一行人也就燕瑾柏和易川還在勉勵支撐，兩人有驚無險的殺入到六十四強之中。
數天之前的小夥伴玻利瓦爾上午場勝，下午場輸，已經被淘汰。
以前雲嶺學府的大師兄秦明則是止步在二五六強，並未晉級。
從數萬名年輕的專家修煉者中脫穎而出，能參與比賽已經算是極爲了不起的能力，他的表現並不差。
兩人低聲就比賽中各種情況稍微交流了幾句，亦是各自分散，跟在人羣之中緩步走出總控室。
“你的大碟，小李子全帶過來了，你的客戶，快過去收錢。”
徐直出來時，看到了一臉沉穩的燕瑾柏，也看到了滿臉晦氣的晴川赤子。
“太好了，赤子買碟嗎？”
相比於正事，燕瑾柏相當喜歡他的副業，這是他唯一緩減修煉壓力的方式了。
“如是我聞，兩萬五東嶽幣你收好，不用找了。”
晴川赤子木然的接過燕瑾柏遞來的大碟包裹，撲克臉稍微多了一點變化。
“希望你在我的歌聲裡能感受到愉悅的心情，有需求隨時聯繫我，量大管飽。”
操縱着磕磕巴巴的南澳語，燕瑾柏勉力維持着交流和推薦。
“愉悅”
晴川赤子朝着燕瑾柏看了看，自從在哈圖特聯盟過碰到過徐直，他已經有一兩年的時間沒感受到愉悅這種心情了。
聽到燕瑾柏話語中這兩個字，他甚至感覺到了陌生。
“一杯水便具四海水味，不必盡嘗，沒想到你才藝非凡，我回國後去聽一聽，會聽全的。”
將燕瑾柏的專輯封面翻轉來回看了看，見那上面標記着‘烏雅圖蘭託陛下聽了都說好’的標語，他放心了下來，硬生生將腦袋裡的牴觸思想扭轉了開來。
北疆烏雅皇室的品味應該不會錯。
“徐直，你覺得我要不要去加印一萬套，只要找十個像晴川赤子這樣的客戶，咱們就能賣光了。”
一次就將存貨賣光，燕瑾柏顯然有點小興奮。
這和掙多少錢無關。
他感覺自己心靈在瞬間都有昇華的感覺。
與人分享的感覺太棒了。
“沒問題，你開心就好。”
八百張碟掙了一千多塊，轉眼要搭進去近三十萬的本錢，徐直已經放棄給燕瑾柏做推薦的心思了。
按這種情況，賣的越多，虧的越兇。
“說到唱歌，最近有個唱跳組合很火，徐直哥你對這女人還有印象沒。”
李初陽將手機遞過來，徐直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像。
“這不那啥京都大傻妞，她那種水準都能出道了？”
手機上的照片是徐直此前有過數面的呂素，還有相親時見過的祝明慧。
他和沒這兩個女子搭上線，兩個女孩子相互之間倒是湊到了一起。
祝明慧有顏有音樂功底，家境勢力極大，出道當明星很輕鬆。
呂素主修煉，對於娛樂元素是門外漢，徐直覺得進組合只能划水。
“呂輕侯大師同意嗎？”
“他哪會同意，呂素和她爹鬧掰了，祝家這位沒完全鬧掰，只是家裡不支持，嫌拋頭露面的太丟人。”
“思想古板”徐直笑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就是呀，她們正爲了新時代女性歌唱呢，奮鬥了好久纔有一點成就，徐直哥你要不要參股進去？”
“參股？”徐直疑道。
屏幕上京都大傻妞的頭像瘋狂閃爍，只是數秒功夫，十餘條信息便涌入了進來。
“小李子快給我們湊錢，我們想舉辦下一場演唱會。”
“除了場地，我們最少還要花錢湊五百人的捧場託氣氛，缺錢，缺錢，缺錢……”
……
“都怪那個姓徐的和姓燕的，把我和易川的錢都騙走了，啊啊啊啊，我要瘋啊。”
在向李初陽求支援時，呂素還念念不忘着徐直和燕瑾柏當初乾的事。
徐直前腳贏走易川五百萬，燕瑾柏後腳跟上，鬥敗了易川，將這兩人家底直接刨空。
“她們很火還缺錢？”
“一直缺那麼點”李初陽尬笑道：“誰過日子都會缺點錢的。”
“草創階段”
李初陽補充了一句道：“這是掙快錢的行業，非常適合投資，投資小，回報大，拿三百萬就能佔三成的股份了。”
“我瞅瞅”
李初陽這明擺着是來拉投資的，但他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徐直剛欲查詢一番兩人目前的資料，便見燕瑾柏湊過來。
“她們現在是十八線歌手，李初陽今天還找我融資呢。”
“十八線啊。”
徐直稍微拖長了一點聲音，在東嶽，演員行業只是常規工作，歌手也沒好多少。
十八線屬於原始階段，只能去酒吧和高檔餐廳領唱，一個月正常收入大概是一千塊左右，連吃喝住都愁。
相較於演員需要搭配才拍攝影片，歌手有個特殊處是單人能發唱碟，如燕瑾柏那樣，但需要盈虧自負。
三百萬砸進去，按呂素她們目前的知名度需要數百年工作才能回本。
“她們腦袋抽筋，掙錢模式有問題，想着靠免費義演撈名氣發唱碟，別說丟三百萬，砸五百萬進去也是打水漂”燕瑾柏笑道。
“怎麼會呢，我很看好她們啊”李初陽叫道。
“你就明說自己虧了多少吧？”燕瑾柏問道
“一百五十萬啦，沒多少，對你們更是毛毛雨”李初陽勉強笑道。
“心疼嗎？”
李初陽還處於大四的學業中，目前靠着家族提供修煉支撐，少有額外掙錢的手段，這大概是把老底交出去了。
相較於當前大師修煉階段所需，數百萬投資並不算多。
但投在兩個瞎搗鼓的叛逆女青年身上，徐直也會覺得自己瞎眼。
“脫離家族去創業，基本都要撲街”燕瑾柏搖頭道。
“如果你們能拿出可行性的商業報告，確定盈虧程度和回報時間，我能注入部分資金，當然，要趕時間，我跟大師兄後天下南洋，一時半會回不來。”
畢竟是李初陽開口，徐直沒直接拒絕，數百萬他還是能拿的出來的。
聽燕瑾柏的意思，這個組合目前不僅是用愛發電，還自費宣傳，倒貼錢。
“商業報告？像咱們這種關係，不是大家一起湊錢搭個份子，有錢一起掙……”
李初陽的話或許是京都世家小圈子的一個常態。
想想自己虧的那些錢，他不得不硬着頭皮和呂素溝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