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蛇狀況變差的程度比徐直等人想象中要來的太快。
遠沒有徐直等人想象的三五年，只是兩三天，徐直和錢通便發現這條九頭蛇快藥丸。
當他們同樣潛入往常的深度，對方眼睛的光芒從明月化成了星星大小。
九頭蛇難以浮游在平常那個水位之中了。
眼中的閃爍的情緒似乎變成了絕望。
或許是飢餓，又或許是九頭蛇看到了他們這樣的人類，記起了此前被毆打的經歷，開始了掙扎。
大海眼的原理與沼澤並無太多的區別。
當處於平衡的狀態時，愈掙扎，便愈往下，體能耗費的也越快。
看那堆黑暗中依舊一陣亂搖的眼睛，對方的動作顯然還沒有停止。
“怎麼搞，這是叫人都來不及了。”
徐直看向錢通，就九頭蛇這種狀況，別說他們回東嶽找人，就是回東嶽島找人也來不及。
“大頭吃不上，咱們撈點邊角料吧。”
錢通亦是一臉的蛋疼，計劃遠遠沒有變化快。
打不過九頭蛇，也沒能力打撈出對方的屍體，如同裝滿金銀的大船，要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沉入大海之中。
“我帶了鯨鉤和鯨索，咱們看看能不能下去勾住蛇怪的哪處地方。”
錢通盤算了一番道：“我們可以讓瑾柏和雨兮在海面上固定鯨索，咱們下海找這個蛇怪的茬，只要鯨鉤發揮作用，咱們就使勁拉扯。”
“你的意思是咱們等它死的差不多了去切割一截撈上來？”徐直問道。
“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相比一口都吃不到，這至少還能吃一口呢。”
徐直等人利用海洋在修煉，而錢通除了修煉還四下碰運氣，企圖撈一頭銅鯨發財，讓自己走上致富之路。
工具很齊全，但是銅鯨至今還沒有碰到。
用鯨鉤來對付瀕臨死亡的九頭蛇，或許也靠譜。
對付海洋巨型生物時，這種獵獸的工具比刀劍都還好用。
“我覺得它腦袋的用處可能比較多，你看看我們上次吃的蛇皮獸腦子，那東西就很管用。”
徐直建議起鯨鉤釋放的位置。
鉤上其中任何一顆腦袋，他們便以九頭蛇腦袋爲中心點，和海眼攜帶的自然力量開始拔河比賽。
只要能將九頭蛇這顆腦袋切斷，他們就有能力將腦袋從海眼中扯出來。
無法取出整個九頭蛇的軀體，但他們可以取其中的一部分，腦袋帶一截脖子大小的體積應該不成問題。
“我覺得它的心臟肯定很靠譜啊，你想想我們上次吃的那顆海獸心臟，我至今還在回味那種暴力提升的感覺，強大、暴虐、讓人沉醉。”
錢通提了提肌肉繃緊的軀體，即便是晉陞到了宗師，他的體型也沒有完全緩衝過來，還沒徐直吃掉的那份銅鯨丹油效果強。
“你說的很有道理，它有沒有可能存在八顆心臟，咱們鉤哪顆，能破體切到心臟嗎？內臟破體後能不能承受深海水壓似乎也是一個問題？”
“那還是鉤腦袋吧，那個簡單，往它鼻孔和嘴巴里掛上就行。”
簡短的交談和決議，徐直開始去找附近的燕瑾柏，而錢通則是去接較遠的顧雨兮。
連續兩年沒見到顧雨兮，以前那個溫婉的女孩子似乎多了一份磨礪，眼神中透着一番英氣。
第四軍區服役的兩年多時間中，顧雨兮的磨練顯然可見。
作爲錘鍊氣質最強的軍區，只要入伍數年便能直接改觀一個人。
強硬的作風之下，習性和性格都甚至會被改變。
對個人來說，很難說這種改變都能算好事。
但對修煉者們來說，嚴苛的程序下磨練出來能讓修煉者們擁有極好的團隊素質，也能更適應其中的生存，或許有時挽回的便是自己的命。
其中的好處要遠超了一些潛在的壞處。
“徐師兄。”
“顧師姐。”
顧雨兮落落大方，並不避諱，徐直也笑着回禮。
顧雨兮按顧雨兮的方式叫，他按他的習慣呼，沒在燕玄空面前或者正常的場合中，兩人各叫各的。
這種相處方式讓兩人都很滿意，沒有尷尬，也並無生疏，關係如同此前一樣正常。
成就大師修煉者，顧雨兮亦是放棄了顧家的練氣術，轉修威能和潛力更強的白虎七煞氣，到如今數月過去，她亦是完全融合了這門練氣術。
白虎七煞氣，各類煞氣均有不同。
彼此在初期還接近，待修煉到後面，便因個人的性格轉而有了不同，最終形成不同的風格。
雖然短腿，但無需質疑這門練氣術的攻伐能力。
由此帶來的力量和破壞力也極強。
錢通叫兩人過來便是看上了這一把蠻力，除了徐直，師兄妹三人都練就白虎七煞氣，彼此配合也會極爲融洽，至少能出一份力量。
四人的行動開始在第二日正午，此時的太陽光最是強烈的時候。
處於大海眼之下的九頭蛇似乎也已經走到了末路。
八顆腦袋上只有兩隻眼睛還努力睜開，徐直和錢通潛入深水中稍微靠近看過，對方七顆腦袋都聳的很厲害，估計是沒多少能耐了。
即便是再厲害的修煉者，餓上一兩個月也得死，何況是這種本來就依賴於龐大的進食維持生命的巨型生物。
相較於此前的風光，此時的九頭蛇瘦下去極多，便如徐直此前喝龍血一樣，身軀變的乾瘦。
燕瑾柏和顧雨兮漂浮在海面上固定鯨索，徐直和錢通同下海眼深處釋放鯨鉤。
鯨索總長達一千五百米，通體採用特殊的纖維絲構造，不足小拇指的粗細，重量輕便，但極富有彈性和韌度，可以承受深海壓力和銅鯨拖拽的力量。
“注意伸縮，就像釣魚一樣，給予它一定的拉扯空間，這也能降低它的反抗力量，在它沒死透前儘量麻痹九頭蛇思維”錢通叮囑道。
“沒問題，大師兄你放心，我釣魚最厲害了”燕瑾柏拍着胸脯保證。
“我也會釣魚的，你們要小心”顧雨兮點頭，錢通的描述讓兩人明白了需要的操作。
“等咱們撈了蛇頭就一起啃，這九頭蛇的腦袋和房間一樣大，腦子肯定又大又管用。”
徐直開着九頭蛇的玩笑，他胸有成竹的態度讓海面上的兩人稍微放心了一點。
“將鯨索上的套圈在身體上固定好，我們開始下水了。”
錢通吆喝上一聲，深深呼下一口氣，和徐直噗通一聲跳入到大海眼附近湍急的海水之中。
兩人身體青芒和橙芒閃爍，迅速跟隨海水往下鑽。
“拉緊繩索的尾端，顧師妹。”
燕瑾柏叫上一聲，叮囑了顧雨兮一句，迅速釋放着快艇上的鯨索。
若不耗費內氣做抗爭，跟隨瘋狂涌入大海眼的海水下沉，見到九頭蛇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九頭蛇漂浮的位置大概是在海水下八百到九百米左右。
愈往深處潛，水壓越強，生物承受的浮力也越強，但大海眼中海水的灌入，這種力量很好的維持了這個平衡。
海眼中的吸附力極強，與抗爭的力量、浮力對衝的結果是體型龐大的九頭蛇夾在中間難以動彈，難以遊離掙脫出這個囚籠。
不斷往下潛入，靠着攜帶的深水能源燈光芒，徐直也慢慢的觀看到了這條九頭蛇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