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聲音的方向,山崎桐十郎抽刀,大步向前。
數步的距離瞬息而至,眼見山崎桐十郎進入射程範圍,徐直舉起噴火槍便噴了出去。
“啊~,野比一雄,我曰你祖宗。”
山崎桐十郎一聲慘叫,忽如其來的火焰噴射將他渾身上下燒的漆黑。
他大罵一聲,身形爆退,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黑芒,無數黑影繞着他亂竄,傷勢有逐漸恢復的現象。
“你不是野比一雄,剛田武嗎,也不是,說,你是誰?”
山崎桐十郎怒罵時,忽聞三聲槍響,人頓時一抖。
“你們,你們居然敢殺我,我,我不甘心……”
一槍打中心臟,一槍打穿脖頸,而另一槍,則透過了山崎桐十郎的腦袋。
擁有某種詭異天賦的山崎桐十郎沒能挺住,單膝下跪,側翻在地上,嘴中噗嗤噗嗤的流着血。
“天啦,殺人了,殺人了呀。”
“內部人員怎麼可以相互如此廝殺,不對,你們不是瀛國人。”
陡然見到花叢中現身的四人,骨川小夫大懼,面對着四杆槍械,他慢慢的舉起手來。
“別想跑,槍比你快的多。”
活口還是要一個的,有徐直的提醒,衆人沒有再開槍,骨川小夫很快便被綁了起來。
徐直精通瀛國語言,和骨川小夫彼此的交流非常友好。
骨川小夫每說一句,徐直便翻譯上一句。
慢慢的,衆人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如果骨川小夫沒有撒謊,他們此時是處於另一處遺蹟之中,這是與狼人遺蹟相距十餘海里的蜥蜴人遺蹟。
遺蹟的名稱只是由其內的主要生物而得名,有的則是根據遇到的第一個生物命名,有的是根據環境,也有按位置命名的,如虎山遺蹟,梅山遺蹟等。
這處蜥蜴人遺蹟是由瀛國人控制,共計入內十二人,他們前幾天剛進入,如今還有兩天的遺蹟時間。
翻開衣袖,徐直皺了皺眉頭,他手臂之上原來的數字不見了,那是遺蹟給予的標記。
沒有遺蹟標記,便無法完成生物識別,在遺蹟消失的那一刻無法返回原地,或隨之被困於遺蹟內,或者隨機吞吐到某些地帶,位置不一,與誤入遺蹟的效果沒什麼區別。
“你們誰拿了那個死人的標記。”
正常進入遺蹟的山崎桐十郎死亡,屬於他的遺蹟標記便會被另外一人掠奪成功,完成轉移。
這種轉移僅僅對於外界的生物有效,對於遺蹟內部的生物並無任何好處。
“我拿了。”
顧雨兮指指手臂上的一處印記,她原來的數字六,變成了八。
弄清楚問題的幾人虎視眈眈的看着骨川小夫。
“徐直君,燕瑾柏君,我的心好慌,你們這是要殺我嗎?”
骨川小夫可憐巴巴的看着四人,猶如一隻鵪鶉,在老鷹的凝視下瑟瑟發抖。
“你還認識我們。”
“咱們一起打過四國交流賽,您是大佬,都認識,都認識。”
“小夫啊,想活命嗎?”
徐直笑眯眯的看着骨川小夫,進入蜥蜴人遺蹟他們沒辦法更改,只能接受接受這個現實。
遺蹟最大限入人數是多少,便會吐出多少個人。
如今衆人要解決的問題是掠奪標記,殺死其他人,到時候才能依靠遺蹟之力回到現實世界。
至於是吐在瀛國人遺蹟入口,還是最開始進入狼人遺蹟的入口,徐直也無法確認,總之能安然出去就行。
“當然想活。”
遺蹟之中同國的修煉者都有可能相互殘殺,何況是不同國度的人,骨川小夫心很慌,不知道徐直要乾點什麼。
“帶我找到你們進入遺蹟的同夥,不管是野比一雄還是剛田武,你必須讓我們湊夠三個人,完成標記的掠奪。”
“你你你,你這是要捕殺我們瀛國的武士,我骨川小夫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骨川小夫腦袋一擡,瞅了瞅肩膀處的錄像儀器,繼續正色,滿臉的堅貞不屈。
“都到掉腦袋的時候了,還瞅着這個記錄儀呢,丟了吧,我看你也沒什麼收穫。”
遺蹟進入者都會攜帶記錄儀記載冒險。
有完整記錄能讓外界瞭解更多的遺蹟信息,在篩選下一波進入成員時也能做些許參考和建議,而對於遺蹟內成員的關係更是一種威懾,防止某些人仗着實力進行黑吃黑的行動。
只要被掠劫一方能逃掉,記錄儀中便是妥妥的證據材料,出去後佔據道德高地,引領審判,獲得公道。
保持着這個小東西記載的錄像,各自出去時也能獲得戰利品的某種減稅,如東嶽的行規便是有記錄儀,收穫上繳兩成稅收,沒記錄儀則要上繳五成。
徐直捏着骨川小夫肩膀上的記錄儀,用力一扯,隨手放進自己口袋之中。
“咯吱”
身後龜裂了許久的雕像再也沒忍住,噼噼啪啪碎成一地,濺起不小的灰塵。
“你剛說寧什麼碎,瓦什麼全去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說,徐直君,我早就看不慣野比一雄那傢伙了,咱們一起去幹掉他。”
瞅着變成渣渣的雕像,骨川小夫覺得這特麼肯定是天意,他的態度轉變的讓人瞠目結舌,明顯的破罐子破摔。
“你懂事就好。”
徐直嘀咕了一句,衆人開始清理自己身上的記錄儀。
出去的位置不定,若是出現在瀛國的陣營之中,被逮個正着,記錄儀中的這些便都是罪證了。
僅憑剛剛射殺山崎桐十郎就是一件不小的麻煩事,只能收起來暫時存放到夢境世界中。
“山崎桐十郎君出生名門,是我們大瀛國非常厲害的選手,四國交流賽中還拿了高級修煉者前八的好成績呢。”
“這把是古嶽刀,鋒銳無比,上好的遺蹟長刀,以前拍出過近百萬的價格,在我們低層圈子中頗有名氣,不過拿出去也沒人敢用,被他們家族逮到可就麻煩了。”
對着山崎桐十郎,骨川小夫好一陣嘆息。
徐直想了想,把山崎桐十郎的記錄儀扯了,遺蹟長刀也收下。
這真是意外之喜,他正缺一些遺蹟的兵器呢,有這把刀以後還要帶啥制式刀具,一把便夠用。
骨川小夫怕麻煩,徐直可不怕。
一來不在瀛國,二來這古嶽刀平常就丟在夢境世界,要用之時才取出來,方便而又隱蔽。
抽出長刀,寒光閃閃,刀體鋒銳結實,刀柄之上篆刻着飛鳥蟲魚,精巧無比,古樸而又高雅。
“真羨慕徐直的藏兵空間。”
燕瑾柏小聲嘀咕,心中無不羨慕。
他練刀,目前卻是吃不下這把刀。
萬一出去時落在瀛國人的島嶼上,說不清楚原因便會引起大麻煩,若是徐直安然帶出,以後他可以找個機會買下來。
“陳兄,咱再搜搜這死人,顯眼的東西咱不拿,遺蹟內所獲可沒啥關係。”
將陳英卓熱情的招呼過去,燕瑾柏開始慫恿對方摸屍。
有燕瑾柏的幫襯掩飾,徐直稍稍走開一段距離,花叢之下,數秒之後,記錄儀和長刀已經完成了轉移。
“小夫同學,時不待我,咱們這就出發去幹掉野比一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