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了？”
燕玄空輕輕躍下，落在冰面之上。
我幹什麼了？
徐直翻眼看向燕玄空，順手給自己拍了一道療傷魔法，這話應該是我問纔對啊。
和索姆拉叨咕交流的這一兩分鐘時間，這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胸口彷佛被巨物擊打過，徐直稍微掙扎了一下，這才坐起來，看着身上，身體彷佛有碾壓的痕跡，通紅無比。
“徐直，我們過來的時候發現這個巨人拍你哎，你像頭死豬一樣躺在地上，你是被打暈了嗎？”
被夾着的燕瑾柏精神有點怏怏的，擡了擡頭，才解答了徐直的疑問。
“這東西沒死？”
徐直看着切成無數片的泰坦巨人屍體，硬是想不出自己被一頭死掉的泰坦吊打是什麼局面。
“應該死了，但是沒死透，存在着某種輕微神經反射的能力，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到底幹了什麼？”
燕玄空奇道，自從換了把刀，他揮刀時候萬千刀氣切割，戰鬥風格與此前有很大區別，這種打法之下，泰坦巨人切成片也不意外。
“我就切它腦袋，這麼切割。”
徐直指着散落在一旁的手持式電動切割機，這工具被打成數截，但是還能看出原樣。
“你真有才，要人家腦袋幹什麼？”
燕瑾柏腦袋中泛過徐直拿切割機鋸腦袋的畫面，感覺情景驚悚，立刻停止了聯想。
“嗯，很有勇氣，第一次和你下洞天，你果然會給人驚喜。”
燕玄空瞅瞅徐直，感覺自己這徒弟似乎腦袋壞了，這要不是他趕來，怕已經被錘成屎了，繼他老爹喪徒後，又一個白髮人要送黑髮人。
“哈”
徐直啞然，這泰坦都死多少年了，用通俗點的話說，這構件體生物和外界那些掃地機器人沒啥大區別，都是人造產物。
要不要做的這麼逼真，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能源驅動裝置也沒了，還能像死蛇一樣扭打。
遺蹟時代的法師文明到底搞出了一些什麼玩意兒。
艾格瑞奈爾的尋找到一些屠龍的傳說裡，有勇者殺死巨龍，隨後被對方屍體反射能力拍死，徐直以爲只是個段子，沒想到在自己身上體驗了一番，這感覺很不好。
練氣術運轉了數次，厚土玄經帶來的生命能量不斷修復着內腑四處損傷的位置，待徐直給自己體外拍上數道療傷魔法，拍拍屁股，重新站了起來。
作爲打不死的小強，只要還活着，剩下的恢復時間交給睡覺來解決。
徐直看看被打成碎片的泰坦，稍微收攏了幾片，隨即又丟開，索姆拉吹的牛逼不能當真，搞成這樣子，誰能復原。
“師傅，我發現了一個寶地啊，看，就在冰面下。”
“不錯，撿漏本事很強，怎麼發現的。”
“我就走啊走啊，看到冰面下有黑點，破冰一打開，好傢伙，下面有一幢建築呢，然後，你看我還撈了這麼一個東西出來。”
徐直指指那堆泰坦殘骸，他這自圓其說還挺快的。
燕玄空看了看胸口的圖紙，又看看挖空一大塊的冰面，還有那堆泰坦殘骸，覺得徐直這行爲沒辦法學，似乎是個人仔細帶來的可能性收穫。
仔細的性格偶爾也會捅出一堆麻煩事，不說此前搞出的大小幺蛾子事情，這次玩的自己都差點死掉。
“我覺得你吧。”
仔細這個性格該怎麼教育，燕玄空覺得也挺爲難的，這似乎不是壞毛病。
“以後小心點，碰上遺蹟的這類特殊生命體，就不要搞什麼收藏了。”
燕玄空想了想，最終補上這麼一句，扒開冰塊，人影頓時撲了下去。
“藝術欣賞的怎麼樣？”
“成功，非常成功，搞了三次，總算碰對了，那堆塗鴉果然是高級藝術。”
燕瑾柏點頭，翹起大拇指，他只是精神疲憊，沒什麼大問題，除去這點，他的狀態好極了。
兩人分別交流了一番流程，所見的魔法符號各有不同，隔了一會兒，燕瑾柏壓住聲音，低聲道：
“偷偷跟你說，爺爺壓根沒藝術細胞，嘗試三次，失敗三次，腦子比我差多了，哈哈哈……”
“哈，哈哈。”
徐直乾笑兩下，他纔不會在背後說燕玄空壞話呢，畢竟這位爺從水裡無聲無息的鑽出來，就在他對面。
“他就是個大老粗，除了舞刀，收錢這兩方面乾脆利索，再也找不出其他優點。”
“嗯嗯，瑾柏我們聊點別的。”
“別的都聊完了啊，我跟你說，剛纔他還不信邪呢，圖紙來回翻了好久……”
燕瑾柏這作死的小模樣，徐直感覺是救不了他了，看着燕玄空傳來的警告眼神，徐直只能任由這小夥發揮。
“說的好，瑾柏，1+1等於幾？”
“2啊，哈哈，徐直，你是說我……，對了，我們來說說爺爺的優點吧。”
饒是精神疲憊，後知後覺，燕瑾柏也感覺不對勁，腦海中的那股吐槽興奮勁一過，也尋思了過來。
“晚了啊，孫子，畢竟我就只有舞刀和收錢的優點。”
燕玄空拍拍燕瑾柏的肩膀，讓他好一陣哆嗦。
“徐直，你也看過那面牆，你來說說。”
被孫子在背後恥笑，作爲修煉界的大能，燕玄空感覺自己是不是真的缺了點什麼，沒可能兩個小年輕能行，他就不行，年代的隔閡還沒那麼大。
“燕師，這種藝術上的事情，大概像看到某種罕見風景帶來的震撼和沉浸”徐直看了看燕玄空，又建議道：“要不，您再看看圖紙，多試試。”
徐直是看了好幾天，腦海中有基礎，燕瑾柏是撞了運氣，至於燕玄空，這跨行巨大，失敗三次也正常。
“一會找老頭子他們試試去，你們兩個是想在外面再晃盪晃盪，還是跟我回去。”
“隨便丟咱們出來晃，爺爺被太爺爺狠狠罵了一頓”燕瑾柏在徐直耳邊悄聲嘀咕。
能收拾燕玄空的，只有年齡和修煉層次更高的燕行俠。
八十多歲的指着六十多歲的罵，徐直想了想，趕緊應下來，這師爺教訓師傅的場景也很糟糕。
“回去，當然回去。”
這爛攤子他是沒法收拾了，燕玄空這一刀下來，搞的亂七八糟，搞了半天，弄了大半顆泰坦的腦袋，剩下軀幹的問題交給索姆拉頭疼去。
徐直稍稍拍了幾張照片自證清白，這才被燕玄空提起帶入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