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種預感。”
望着威爾眼中露出的興奮,暗黃怪物似乎發現了什麼,眼中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即便沒有我來找你,你最後也會主動找上其他的異教徒,與他們達成某些協議。”
對於威爾眼底閃過某種情緒,暗黃怪物感到十分熟悉,那是一種犧牲其他的一切,來成就自身的意志,也是屬於暗黃怪物自身意志。
暗黃怪物正是羅德。按照薩姆森的指引,他來到威爾所在的教堂當中,準備見一見,那位一手指引着薩姆森,讓他獻祭自己孩子的牧師,準確的說是主教。
與威爾的交談,也比羅德想象的更爲順利,羅德很熟悉與這樣的人打交道,若威爾是一個正義善良的人,恐怕現在的羅德,已經要想着怎麼從教堂裡逃跑了。
“那可不一定。我追隨着神的指引,我可是一名主教。”
威爾臉上帶着笑意,反駁了羅德的話語。
“我已經想起來,我是在哪裡見過你。”望着眼前的威爾,羅德也回想起了那些記憶。
“真的嗎?在你成爲異教徒之前。”威爾有些疑惑地問道,他試圖在記憶中,搜索屬於羅德的樣貌,可是無論他怎麼回憶,都不記得曾見過羅德。
“你當然不記得了,但並沒有什麼關係……”羅德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羅德回憶,當他按照莎莉的要求,前往雲中寶屋,獲取那些被塵封在天上的寶物時,曾見過一名殘魂。而在寶物摩西權杖前,也見到了殘魂所對應的屍體。
據那名殘魂所說,他叫威爾,是受人矇騙,拿起了雲中寶屋內的權杖,這才導致了最後的下場。
幻境中,羅德所遇到的這名主教,與殘魂有着同樣的名字。除此之外,他們的聲音中,也存在某些相似的地方,羅德之所以一開始沒認出來,主要是兩者語調上的差異。
在羅德的記憶中,雲中寶屋內的威爾,他的語調低沉麻木,若是仔細聽起來,還能聽到無休止的痛苦,靈魂被放逐的無數年間,他備受折磨,直到遇見羅德,纔得到解脫。
而在幻境當中,剛剛晉升爲主教的威爾意氣風發,極其自信沉穩,和雲中寶屋內的簡直判若兩人。這也讓羅德直到最後,才確定兩者是同一人。
這一發現,也讓羅德多看了威爾幾眼。
雲中寶屋內,當羅德觸及了摩西權杖,靈魂被放逐後,也是多虧了威爾屍體上攜帶的接引秘法,這才讓自己的靈魂來到地獄,有了奪回身軀的機會。
若是沒有接引秘法的存在,羅德或許也只能如威爾那樣,靈魂被困在雲中寶屋內,永遠也沒有返回身軀的機會,或許更糟,直接被趕來的天使徹底消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羅德能夠來到地獄,也要多虧了眼前的威爾。從威爾的身上,羅德感受到了成爲罪人的所有品質,品質甚至要超過在幻境中所見的任何一人,實在是完成任務的絕佳選擇。
若是羅德打算直接完成任務,脫離幻境,他現在便可擊殺威爾後逃離,可那樣做的話,羅德便無法見到降臨的疫病之王,只能先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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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見過我嗎?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
見威爾還在爲這件事情困惑,羅德搖了搖頭,身形迅速縮小。
在僞裝魔法的作用下,羅德重新恢復了人類男子的外貌,看上去與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
“這個給你。”說着,羅德將一個球形物體,拋向了威爾。
威爾接過,卻被手中的生物嚇了一跳:“這是什麼邪惡生物?”
被威爾握住的,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眼睛,眼睛下方還連着一些觸鬚。
“它能將你周圍的一切情況傳達給我,之後的戰爭中,你也需要用它來聯繫我。”羅德解釋道。
聽羅德這麼說,威爾勉爲其難地將魔眼收了下來:“這種邪惡生物,可不能被其他教廷成員看到了,否則的話,連我也會被劃分爲異教徒……”
“你明白就好,自己想辦法將它保存吧。”說完,羅德轉身,準備向着教堂外離去。“期待你的好消息。”
推開威爾的房門,羅德看到了替他引路,在門外等候的牧師哈瑞。
從哈瑞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神情,畏懼、排斥、仇恨。
羅德沒有出門,而是把門關上,重新回到了房間內,向着威爾問道。
“你有武器嗎?”
“當然有。你要武器幹嘛?”
說着,威爾取出了一把通體銀白、不算鋒利的劍刃,這是屬於他的武器,更多時候只是一種裝飾。
“外面有一名牧師,他偷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羅德的面色沉了下來,低聲說道,“我沒有辦法出面,只有你來殺了他。”
“不,我不能做出這樣的事……起碼不能就這麼在教堂中殺了他。”威爾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做出拒絕。
“你想這件事情暴露嗎?你想被當做異教徒殺死嗎?”羅德抓住他的衣領,直視着他,沉聲道。
“可是……我應該用什麼理由?”威爾不甘地問道。
“我剛纔不是交給你了,一個最好的理由嗎?”羅德說道,“將他殺死後,把眼睛丟到他的屍體上,說他是異教徒,說你無法容忍教堂內部出現這樣的事情,於是做出了一名主教的審判。後面還要我一步步教你怎麼做嗎?你不是最擅長這些嗎?”
威爾吞了口唾沫,他沒想到眼前的男子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決斷,手段的狠辣也遠超威爾的想象。
“失去了眼睛,我之後該怎麼聯繫你?”想清楚一切的威爾,迅速向羅德發問道。
“我會再來找你,給你新的眼睛,你只要等待就行了。”羅德回答。
說完,他便從靜室內離去,拒絕了哈瑞的帶路,沿着來時的方向走出教堂。
“哈瑞學徒,我有一些話跟你說。”
正當門口的哈瑞,望着遠去的羅德,深深舒了一口氣時,房間中傳來了威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