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誰,你現在都死定了!”
察覺到羅德所顯露出來的異狀後,奧力馬不愧是被傲慢君王點燃意志的魔將,在短暫的驚慌遲疑後,很快便恢復了那份對於敵人的全神貫注,不管眼前敵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她都會貫徹傲慢君王的旨意。
在奧力馬的催動之下,那籠罩周遭一切,令萬物都失去力量的虛弱之力更強幾分,在她的英雄特長作用下,任何人來到她的領域範圍內,實力都會大幅下降,全屬性被壓縮到十分之一的程度,哪怕是普通的傳奇生物,只要受到她的領域作用,屬性也會瞬間降至比起一階生物都不如的程度。
一般擅長近戰的傳奇生物,力量、體質、速度屬性平均下來每項能有40點,便算得上是頗有實力的存在。要知道生物的基礎屬性以10作爲成年後的最低標準,按照每提升1級,便獲得1點自由屬性點來算,哪怕晉升到七階程度,所能使用的屬性點也不過60點,若是平均分配到各項屬性上,甚至還無法將其提升到40點的程度。
正因如此,就算是傳奇生物,來到了奧力馬的領域當中,全屬性也會瞬間下降到個位數,甚至還比不過未成年的幼童,部分對於維持身體活動相當重要的屬性,例如精神與體質,甚至只有4、5點的程度,根本無法維持軀體運轉,奧力馬什麼都不做,只要在她的虛弱領域中待久了,哪怕是傳奇生物也會陷入徹底的昏厥。
只是,她的虛弱之力,放在羅德面前,卻顯得有些不夠看。
在君主真身的加持之下,羅德本就高額的屬性,更是額外獲得了300點全屬性加持,哪怕被壓制到十分之一的程度,仍舊能與傳奇生物持平,甚至還要超越許多低等級的傳奇生物,哪怕頂着奧力馬的虛弱之力,羅德同樣暢行無阻。
在羅德對於元素之力的把控之下,進入君主真身的他,仍舊在通道中維持着常人大小,只是原先的僞裝已經徹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烈火藏心,冰霜築骨,風暴化身的元素之軀。
“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在我的領域中自如活動?”見化作元素之軀的羅德,正不緊不慢的取出一把造型別致的武器,彷彿壓根沒有受到虛弱之力的壓制,奧力馬也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那份屬性被壓制後仍舊保持的從容不迫,她也只在地獄主宰的身上見過。
“這就是你的英雄特長嗎?還算有點意思。既然我已經領教過你的力量了,那麼該由你來領教我的了。”
隨着羅德那句低沉的話語落下,一把通體湛藍的不規則劍刃,也在他的手中爆發出熾烈的光芒,無盡的閃電之力在他持握的劍刃之上不斷彙集,就連幽深至極的地牢通道,此刻也被閃電匯集時的熾烈光芒徹底點亮。
“那是泰坦之箭!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羅德……”
察覺到君主真身手中的獨特神器後,奧力馬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在這一刻心底一陣空白,她終於知道前方那名敵人究竟是誰,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埃里人員,而是連地獄主宰都對其無可奈何的亡靈之主。
爲什麼亡靈之主會喬裝來到這裡,而且還與埃里人員一同活動?這個問題存在於奧力馬的心中,而她也註定無法活着得到答案,伴隨着激盪的電光爆發開來,身爲傳奇頂點的她,血肉也在那龐大至極的恐怖傷害中徹底消散。哪怕作爲此地最強的魔將,她仍舊無法在全力以赴的羅德手中撐過一招。
解決了魔將後,想到她身上獨特的英雄特長,羅德當然不會浪費這樣一位死亡騎士,進而開啓死亡領域,讓奧力馬在死亡中迎來新生。
而在一旁,索多菲也將一旁的鉅變看在眼底,露出相當複雜的眼神,場中所發生的變化,徹底出乎了她的預料,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可怕魔將,就這麼輕易便被奪去了性命,而奪去魔將性命的那人,正是一路與她行至此地,深藏不露的亡靈之主,若不是魔將的來臨,迫使他不得不出手,索多菲不知道還要被他矇騙多久。
存在於索多菲心底的,非但沒有脫離險境後的鬆一口氣,她的心反而更加懸了起來,落入亡靈之主手中,那可比落入魔將手裡更糟。
只是,哪怕面對斬殺魔將的亡靈之主,她仍舊沒有半分求饒的神色,心底那份赴死的決絕仍舊不減,沒有了奧力馬帶來的虛弱之力,屬性恢復如常的她,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注意到索多菲眼底泛起幾分悔恨與詫異,就連抿起的嘴脣,也彷彿是在質問自己爲何要一路矇騙她,羅德也忍不住撓了撓頭:“你看上去有些疑惑。”
“是的,我可是有太多疑惑了。”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索多菲咬了咬牙,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沒有什麼比被託付性命的同伴欺騙,更令她感到憤怒的了,更加令她無法原諒自己的是,她竟然對僞裝之下的羅德,產生了些許好感,明明那人是邪惡的亡靈之主,是林間生物的大敵,可偏偏那份僞裝之下的將一切納入心底的睿智,是她從未在其他生物身上見過的。
如今當羅德顯露出真實身份,意識到原先的自己有多麼錯誤的索多菲,恨不得回到過去,狠狠給自己兩巴掌,叫醒當初的自己。想到這,銳利的冰錐也在索多菲的掌中凝聚,隨時準備配合自身的英雄特長,給羅德留下一個難忘的教訓:
“你來埃裡幹什麼?我知道了,我在地獄的儀式上看到過你,一定是你知曉了我身爲英雄的消息,於是便爲我而來,一定是這樣的,我是不會成爲你的死亡騎士,讓你用我的力量爲禍世間的!”
察覺到索多菲的舉動,羅德只是聳了聳肩:“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可不是爲了你,纔來到埃裡的,如果我要殺你的話,一路上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如今你之所以還活着,我覺得你應該感謝我。”
“感謝你?我怎麼可能與邪惡爲伍!”索多菲被羅德氣的要命,但一時間竟然找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來,畢竟就連斬殺奧力馬,都是羅德一手所爲,生性善良的她,就算對於邪惡充滿鄙夷,也不可能睜着眼睛說瞎話,若是沒有羅德的話,光是一路上的大惡魔,都足以成爲她無法逾越的障礙,她更不可能來到這裡。
既然找不到反駁的話語,索多菲索性也不再多言,她知道自己在言語的交鋒上,絕不是心思縝密的亡靈之主的對手,轉而將手臂擡起,掌心中凝聚的霹靂寒冰已然蓄勢待發,似乎只要有什麼異動,經過她的加速,速度超越極致的冰箭便會瞬間將羅德的身軀洞穿。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做。”回答索多菲的,只有羅德平淡的話語,話語中的那份淡然,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她的攻勢放在眼中,“還記得我們並肩而戰的情形嗎?可是你親口承認,我是你的同伴的,難道你剛一脫困,就要對曾經的同伴下手嗎?”
“你……快住口!”聽羅德提起原先的種種,索多菲呼吸一滯,緊接着便忍不住尖叫出聲,恨不得將原先自己說出那段話語的回憶徹底抹去,就連手中施法的動作,也逐漸亂了起來。
突然,索多菲感覺身軀一陣無力,原先的那股虛弱之感又一次從她體內浮現,在那股極致的虛弱之下,她就連施展魔法的力氣也不再具備,舉起的手臂也在一陣痠軟之間徹底放下。
“那股力量,難道是……”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索多菲的心底泛起一陣不妙之感,那分明就是原先魔將奧力馬的虛弱之力,如今竟又一次作用到了她的身上。
羅德身後,披頭散髮,渾身散發着狂邪之意的奧力馬,正向他恭敬的半跪行禮,如今的奧力馬,已經不復魔將之名,轉而應該換上死亡騎士的稱謂。
在死亡領域的轉化之下,奧力馬的眼底也泛起幾分猩紅色的光芒,她將作爲死亡騎士,用自身的英雄特長替羅德效力。
見索多菲出言不遜,奧力馬橫眉以對,忍不住舔了舔嘴角,露出口中嗜血的銳利獠牙:“偉大的亡靈之主,這位半精靈竟敢冒犯於您,您是否需要我,死亡騎士奧力馬對她施以懲戒?”
面對奧力馬的提議,羅德只是望了眼一旁的索多菲,又擺了擺手,轉而開口道:“不必了,還是處理正事要緊。空氣中那股不同尋常的沉重告訴我,土元素君主已經察覺到了我的來臨,正率領着其他叢林守護者向這裡趕來,只怕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若是將那位英雄逼急了,她再度令我們陷入時間遲緩的狀態中,只怕會對行動不利。”
聽着羅德的吩咐,奧力馬躬身迴應,作爲死亡騎士的她,當然沒有資格反駁亡靈之主的命令,只是望向索多菲的眼中仍舊充斥着那份嗜血之意,剛剛被羅德授予力量的她,正想找人試試剛剛獲得的全新能力,只是迫於亡靈之主的命令,不得不更換另一個對象。
而在一旁,索多菲同樣聽見了羅德的那番話語,除了微微慶幸之外,心底同樣也泛起一陣無比複雜的情緒,正如羅德所言,她一路上能夠活下來,可以說都是靠着羅德的指揮與出謀劃策,如今更是被羅德放過,也令她一時間泛起幾分無言的感慨。
只是,在聽到羅德口中那更爲重要的任務時,她也猛然想起了什麼,不論如何,如今的羅德都可以說是埃裡最大的敵人,而作爲叢林守護者的職責,便是要破壞敵人的邪惡計劃,不管羅德此行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索多菲都相信那一定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極有可能對未來產生深遠的影響,爲此,她應該想辦法破壞那份行動纔對。
然而,當英雄的內心一旦鬆懈下去,想要再度將心底的那股氣給提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剛剛放下心來的索多菲,無論如何也沒法將意志凝聚到最爲巔峰的狀態,從而令遠去的兩人陷入深深的時間遲緩狀態,最終只能望着羅德離去的背影,暗暗咬牙切齒。
不知爲何,在得知羅德的真實身份的那一刻,存在於索多菲心底的,卻是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她不禁想到,若是那位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法師,並不是亡靈之主僞裝而來,而是一位真正正義的法師該有多好。
索多菲心底只是剛剛泛起這番念頭,她便猛烈的搖了搖頭,彷彿要將腦海中的那種想法徹底驅散,她怎麼能夠對敵人懷有這樣的想法?
離去的羅德,同樣察覺到了背後傳來的索多菲的視線,一時間也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倒是想把那位英雄抓回去進行研究,只是時間緊迫,不允許他這麼做,若是真的將那位英雄逼急了,誰也不知道英雄會爆發出怎樣的力量,羅德可不想因爲一時的突發情況,而耽誤了最重要的任務,那便是從地牢當中的庫斯伯特口中,得到關於土系魔法書的下落。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羅德望了眼身旁的奧力馬,隨即出言道:“我此行是來找庫斯伯特的,聽說你吸取了他的英雄特長,他有沒有交代一本獨特魔法書的下落?”
聞言,奧力馬不敢有任何隱瞞,轉而將心底所知道的一切情況,全部向着眼前的亡靈之主彙報:“尊敬的亡靈之主,我與庫斯伯特之間,存在着一模一樣的英雄特長,這也讓我能夠從他的英雄特長中吸取力量。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除了從他身上吸取力量之外,我倒是不知道其他什麼,也不清楚那本魔法書的下落,讓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