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麗城主忽然發現與艾德里得做交易是件充滿愉快的事,既然雙方各有所需,夢麗城主索性就獅子大開口,先求個凌波微步再說!
“城主,我們先不要急着談細節,如果您願意與我展開長期合作,教您凌波微步自然是板上釘釘的事,而且根本算不上什麼。”艾德里得就像一團冰塊,總是給魔法師潑冷水,但是,她顯然把與夢麗城主合作這件事看得極其重要,“雖然埃拉西亞與夢麗城是盟友,但我們私人之間的合作細則應當事先說清楚,免得最終如同威爾寧的商人一樣糾纏不清。”
“那好吧,你要怎麼合作呢?你先說出來聽聽。”很多人以爲夢麗城主學習魔法的能力極強,但他實際上曾經花費了不少精力研究凌波微步,但就是不能在水面上行走,要不是有避水披風,他不知道會喝多少禁忌海洋內的水。現在既然抓住了機會,怎麼捨得放開?
“我剛剛說要用毀滅之球、氣靈球換取水靈球,同時,互補餘缺地相互學習各自擅長的魔法。這個條件聽起來似乎很誘人,而且對您很划算,但實際上,我作爲人族牧師必須事先跟您說清楚,免得到時候城主說我懵人。畢竟,我是牧師不是商人。”艾德里得停頓了一下,鄭重地說,“要拿到水靈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爲這件寶物不在恩塔格瑞大陸,而是在凡裡。”
“啊,凡裡!”不僅僅是夢麗城主,姆拉克爵士、肯洛•哈格以及一切隨行人員都驚歎着將目光移到魔法師身上,那意思是說,簡直天賜良機!
“各位爲什麼提到凡裡顯得無比興奮呢?”艾德里得卻冷着臉說,“我認爲大家應該緊張嚴肅纔對,那裡住着不與外族交往的風雪精靈,要奪取水靈球談何容易!”
“呃,不,我必須得打斷一下。”夢麗城主疑惑不解地盯着艾德里得說,“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但之前我有聽說過關於你的故事,你不是曾經受到過風雪精靈極大的恩惠嗎?甚至可以說,你的一身本事大多是風雪精靈所傳授,這在埃拉西亞已經不是秘密。而我剛剛聽見你說要從風雪精靈那裡奪取水靈球,這•••這樣合適嗎?”
“說實在的,這的確不合適。”艾德里得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過了一陣子,用沉重的語氣說,“或許我剛剛用‘奪取’一詞有些不合適,就算是借用吧!風雪精靈一直守護着水靈球,但卻拒絕參與恩塔格瑞和恩洛斯大陸的征戰、也不與所有民族來往,城主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如果我們不去借用,魔莉爾遲早會派人去搶!水、火、氣、土四大靈球誰不想得到呢?這足以爲提升四種系別魔法50%的殺傷力,聽着都讓人震驚!關鍵的問題是我們需要水靈球,而風雪精靈不需要。正是因爲我的本領都是拜他們所賜,所以我才邀請城主去借用水靈球,雖然這難度很大,但我們別無選擇。如果城主沒有意見的話,我們這就可以啓程去凡裡。”
夢麗城主正盤算着去凡裡一趟,聽了艾德里得的話,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麼興奮。但魔法師仍舊心有疑慮:“艾德里得,如果憑着你的面子都借不到水靈球,我又憑什麼呢?我與凡裡雖無來往,別說去借用水靈球了,就是一踏上他們的土地也會遭到致命性的打擊,或許到時候小命都難保呢!”
“這您完全不用操心,我會安排好一切,定會讓風雪精靈接納你,但城主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沒有機會獲得風雪精靈的信任。”艾德里得瞅着魔法師問,“這就是我們合作的先決條件,城主考慮得怎麼樣?願不願意接受呢?”
夢麗城主轉過身去權衡許久,然後說:“聽起來不錯,但我如何信任你呢?我的意思是,在那片對我很陌生而對你很熟悉的土地,你比我佔據更多的優勢••••”
“這話什麼意思?”艾德里得驚問。
“我雖然是個魔法師,但由於經常打仗,爾虞我詐的場面見多了,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或者完全的確據,我又怎麼能輕易去冒險呢?”
“啊,您真是和阿德拉有的一拼!”艾德里得笑道,“用戰略的頭腦思考問題固然很好,但有時候卻令人畏首畏腳。阿德拉曾經常說‘戰鬥還沒有打響之前,實際上勝負已分’,也就是說,她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不喜歡冒險,正如城主一樣。我是聽聞夢麗城主熱衷冒險,曾經與克里斯丁一起環洋探險,才發起邀請的,沒想到您卻如此畏首畏腳••••”
“千萬別這樣想,我的考慮是應該的。”夢麗城主此時不得不開門見山,“目前局勢混亂,魔莉爾的勢力如日中天,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誰能保證每個埃拉西亞的英雄都能禁得住魔莉爾的誘惑呢?我知道她派人招降過很多英雄••••••”
“你竟懷疑我?!”艾德里得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就是夢麗城主遲遲不肯答應的理由。
“不要激動,請鎮定•••”魔法師滿懷歉意地說,“時局混亂,我不得不提高警惕,除過我認識的英雄之外,其餘的、無論是誰,我都應當由此顧慮,這是爲大家好。”
“那你怎麼樣才能相信我呢?”艾德里得忍住怒氣問。
“很簡單。”魔法師尷尬地笑了笑,搓着手說,“小小的考驗,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大可以先把毀滅之球和氣靈球交到我手中,因爲魔莉爾的人絕不會這樣做。”
“你擔心我把你帶到凡裡去出賣你,讓風雪精靈對付你,是這樣嗎?”
“是的,我就是這樣想的,假如你不值得信任,一旦去了凡裡,那裡的環境、氣候都對我是巨大風威脅。這我必須要考慮,如果你能先把這兩樣寶物交在我手中,我們就立刻啓程。”夢麗城主用挑釁的眼神看着艾德里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沒有談妥的?”
擺在艾德里得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把寶物交給夢麗城主,要麼兩下分道揚鑣,牧師自然不會選擇後者,但也不會全盤接受魔法師的條件。她考慮了一下,稍微溫和地說:“如果換做我站在你的角度,或許也會這樣思考問題,如果我真是魔莉爾的人,絕不會先給你任何一件寶物。但我還是決定首先把毀滅之球贈送於你,至於氣靈球嘛••••那得等水靈球弄到手再說,到時候我們兩下交換。如果閣下不答應的話,那我們的私人交易就到此爲止吧。”
“毀滅之球可以消除戰場上一切生物的魔法抵抗力。”夢麗城主心中暗爽,當即打了個響指,“成交!你去拿毀滅之球,我們這就去凡裡!”
艾德里得爽快地將毀滅之球贈給了魔法師,並補充道:“這在對付黑龍的時候很有成效,他們將不再具備抗魔能力,更不用說其他的龍族了。”
“很好,毀滅之球已經證明了你是值得信任的,這將有利於我們下一步的合作。”夢麗城主笑呵呵地將毀滅之球裝進行囊,然後問道,“什麼時候出發呢?凡裡大概在什麼位置?我們從哪裡起航?還需要準備什麼?比如,軍隊、戰爭武器之類的。”
“這些都不需要,我們只要一艘船就行,而且是很普通的船。”艾德里得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都不需要魔法師操心,她僅僅強調道,“但我們此行不能帶太多的人,人去多了,反而會壞事,因爲凡裡的風雪精靈不喜歡外來人!”
“呃•••這倒是個難題。”夢麗城主稍作考慮之後,絕對讓姆拉克爵士把軍隊全都帶回夢麗城主去,自己僅僅帶着兩位大天使長、魅魔一族和美斯泰拉,即便連死神與格拉多也不帶。“我只帶兩位大天使長總算可以了吧?”
“不要瞞我,您身邊還有一些隱身單位,我可以感受到她們是強大的兵種。”艾德里得用責備的眼神瞅着魔法師,“我們現在相互合作,您真不該這樣不信任我。”
“好吧,我承認魅魔一族在神聖力量面前往往藏不住,風雪精靈總沒有這個能力吧?”
“如果城主執意要帶上魅魔一族,那就最好讓她們一直隱身,不要讓風雪精靈發現,否則只能壞了大事。”
“很好,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當然。”
就這樣,夢麗城主還來不及回到自己的城堡,就再度踏上了新的探險旅程,那是他許久嚮往的神秘之地——凡裡。即便艾德里得在這一路上將會是自己的最佳夥伴,但魔法師自始至終沒有透露藏在心中的深層目的。
艾德里得展開自己的地圖,指着恩塔格瑞大陸西北方的白色區域說:“一般的地圖上絕不會顯示凡裡的位置,這是我自己根據記憶繪製出來的,雖然不是很準確,但我們絕不會至於走錯方向。您看見了嗎?凡裡位於大陸的西北方,全是冰雪覆蓋之地,所以我們要從克魯羅德或者泰塔利亞的沿海出發,隨便召一隻船就行••••”
“就從克魯羅德出發吧,那裡的局勢已經穩定,沒必要去混亂的泰塔利亞。”夢麗城主瞟了一眼艾德里得的地圖,感覺凡裡就像是北極洲一樣,心中立刻流過一道寒流,“看着都讓我不停打寒顫,好了,我們這就去克魯羅德,你負責召船。”
夢麗城主等人一路上利用傳送門和空間隧道,很快就來到了克魯羅德西部的沿海沙地,艾德里得輕而易舉地就召到了一隻深黑色的戰船。
“看樣子這船來自冥界迪雅。”艾德里得一邊說着,一邊取出一件寶物,直接戴在了頭上。
“這不是航海家之帽嗎?怎麼在你這兒呢?我知道那屬於克里斯丁!”夢麗城主驚訝地盯着艾德里得,他忽然發覺這位牧師簡直就是一個寶庫!
“我幾周前見到了克里斯丁,暫時借用他的寶物,反正他最近又不出海。”
“克里斯丁和凱瑟琳女王最近好像消失了一樣,你有他們的消息嗎?”
“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是在卡斯特洛斯城外的荒野上,那時聚集了不少英雄,凱瑟琳女王爲我們各自分配了任務,後來就再沒有見面。”艾德里得說着便率先登上了船,“我的任務是負責暗中召集散步在各處的祭司,但這件任務對我來說實在太容易了,所以纔有時間盤算着去凡裡把水靈球弄到手。”
夢麗城主與他的部下剛剛登上船隻,艾德里得便將速度開到最大,有航海家之帽的加成,黑船就像是離弦的利箭,在海面上劃出一道道的弧線、激起一層層的水浪。
“你到底會不會開船?能不能慢一些?”夢麗城主指着前方的美人魚礁石,“千萬不要撞在上面了!”
“如果我們看見了美人魚礁石,那就說明沒有偏離航線,爲了速速完成任務,我們必須加速航行!”艾德里得頭也不回地答道。
“主人!礁石旁邊有一道漩渦!”
在空中負責觀望的兩位大天使長立刻發出預警,因爲艾德里得正將船開往巨大的漩渦處。
“難道你瘋了嗎?我們應當避開漩渦,否則會有一部分手下失蹤的!”魔法師焦急地站了起來,要立刻阻止艾德里得,生怕因爲漩渦的緣故喪失兩位大天使長、魅魔中的一部分。只可惜艾德里得將速度開到了最大,想要避開明顯已經來不及。
“城主,快讓你的部下進入船艙,我要找到就是漩渦,這樣很快就到凡裡了!”
“你這是要害我!”夢麗城主感覺到船身已經傾斜,大聲埋怨着,“就沒有別的路可走嗎?你真把我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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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得開船的時候簡直像個瘋子,根本沒有留給魔法師做決定的時間,當整支船被捲入漩渦的時候,夢麗城主完全來不及撤退,只聽見艾德里得扯開嗓門說:“我有航海家之帽,您的部下一個也不會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