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面談

翌日,王方便是等來了消息,三人在楠楹的帶領之下去了一處府邸之中。

邁進密室之中,王方目光便是停留在一處,只見那老傢伙正低着頭,一副怯怯弱弱好像犯下什麼滔天大罪一般,見王方目光望來,也是隻是露出一絲苦笑之聲,隨即又低着頭,目光偷偷的瞥了一處,隨後又猛然的便是轉過頭。

一老婦人往了王方一眼,沉聲說道:“王將軍坐吧。”

王方點了點頭,這密室裡面的人並不多,其中有白蓮教的聖女楠晴,以及楠楹,還有一位老婦人,以及當初自己提到要見到的師傅張河,那楠楹目光似笑非笑的盯着王方,笑容更是嫵媚,另外其中還帶着一絲的得意之色,一副吃定王方的模樣,而楠楹當自己進來之後,便是坐在右下方,目光也是笑着盯着王方,不過這種目光雖說誘惑,但是王方卻是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唯有那老婦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非常的不善,好像自己是大罪人,罄竹難書,罪惡滔天一般。

王方盯着那老婦人看了一眼,頓時便是有一絲熟悉之感,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一面,可是王方挖遍自己所有的記憶,也是找不出到底什麼時候見過她,從她所處的位置來看,她便是這白蓮教的神秘教主了,沒想到自己還有幸見到她的一面。

那老婦人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張河,隨即嘴角勉強的對王方露出一絲笑容:“王將軍,時隔兩年我們又見面了。”

王方更是疑惑,聽她的話語好像還真的是認識自己,並且還兩年前,兩年前那不是自己剛剛來到大明不久嗎?她怎麼會認識自己,自己當初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人物而已,什麼時候認識白蓮教主這等大人物。心中疑惑,更是不解啊。聽江湖傳言,這位教主爲人神秘,並且還異常的仇視人,聽說過,有人因爲不小心多看了她一眼,便是被她用殘酷的刑罰所殺了。

老婦人見王方露出一臉疑惑之色,便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隨即又道:“還記得當初小道嗎?那時將軍可是上了我的馬車。”

聽到她的提醒話語,王方頓時便是醒悟過來,在仔細的瞧她的面容,沒錯,還真的是當初自己遇見的那個老婦人,當時自己爲了趕路,所以搭乘了她的馬車,當時她還有一個非常小的孫女,王方當時還和她交談了一會兒,王方隨後休息了一下,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之後卻是發現離自己的目的地已經不遠了,當時自己還以爲遇到活神仙了,把自己給直接傳送過來呢。沒想到當時自己無意之中遇見的一個老婦人居然有着這樣大的來頭,居然是白蓮教的教主。

意外,這絕對是一個意外,王方想通了所有之後,便也是沒有繼續看她,而是轉向師父,關心的問道:“師父你老人家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老傢伙頓時有氣無力的擡起了頭,道:“小兔崽子怎麼現在纔來救老子,老子現在還好,每天吃好喝好,就是,就是,說着目光看了看那個老婦人,最後狠狠的說道:“小兔崽子不要因爲我的事情而擔憂,做你該做的事情便是可以,千萬別犯錯。”

王方重重的點了點頭,瞧師父他老人家的模樣,也是不像是有事的模樣,看來他在這裡還是過的非常的不錯,但是,但是師父他老人家爲何害怕這白蓮教主呢,王方對於師父比較的瞭解,他乃是灑脫之人,但是現在他望向那老婦人的模樣,活像是一個妻管嚴啊。

王方對着老婦人道:“不知道教主尊姓大名。”王方雖說知道此老人的名字,但是依舊是不點破。

“師父她老人家名諱劉莉。王將軍你這次師傅也是見到了,是不是我們也是可以開始了。”楠晴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雖說甜美,但是卻是掛在冰山上面,給人以一種冰冷之感。

“可以,說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是不可能解散軍隊,更是不會撤出所收復的土地的,你們有什麼其他的條件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商酌一番。”

“王將軍看來不明白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啊。”劉莉冷笑道。

王方道:“我非常明白我現在的位置,但是我也是明白你們的位置,現在我大軍壓境,你們打不過,也只敢採取這種卑劣的手法罷了,我現在大軍用不了多少時日,便是會兵臨城下,到時候你們這肥城想要守住,哼,這其中恐怕是非常的難。”

劉莉冷聲道:“我們聖教手中有十萬兵馬,更是有數十萬的教衆,光憑你們想要拿下這肥城無異於癡人說夢,另外你現在的小命可是在我們的手中。”說道這裡劉莉目光頓時便是一寒。

“我死你們也是要陪同我一起陪葬,於此同時還有整個白蓮教,我以前只不過是區區一個伴讀,現在能混到這位位置已經是非常滿意了,這臨死之前能夠拉這這麼一股大勢力陪葬,這着實是令人感到有些興奮。”

劉莉頓時微微一愣,沒想到王方的話語居然如此的堅硬,隨即冷笑道:“別以爲我找你談判便是代表着我示弱,如果拼死一戰的話,鹿死誰手那還是未知之數,你雖說有着十萬大軍,但你那也就十萬而已。”

王方雙眼微微一沉,猛然道:“我可以一個月不攻打你們肥城,這已經是我所能夠做出的最大忍讓,我只不過是朝廷的臣子,有很多的事情我自己也是做不了主的。”

劉莉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道:“王將軍說笑了,你雖說乃是大明臣子,但是你在軍中威望如果真想做到那一步,那也是可以的,不過既然將軍你如此說,那我便也是提出我的條件,那就是你要退兵平陰,我們便是以平陰爲界限,雙方互不侵犯。”劉莉暗忖,此人雖說年紀小,但是心思倒也是謹慎。劉莉提出此條件並沒有和他和平相處的念頭,這不過只是緩兵之計罷了,現在自己等人雖說能夠擋住王方所部的進攻,但是也是比較的吃力,自己需要調集實力,把那些正在和洪承疇作戰的軍隊給調過來,以及尋求和李自成,張獻忠合作,到時候三軍共同壓進,一舉殲滅所有。

現在王方雖說沒有進行攻城,但是她們都是非常的清楚,這只不過是暫時而已,只要等冬雪融化,那麼朝廷的大軍便是會到來,那時候,一番猛攻,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夠守住這肥城,現在自己需要的是時間,故而便是想到用那老東西來進行談判,一想到那老東西,目光頓時便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傢伙剛好看到這目光,頓時無奈的露出一絲苦笑之聲。

“莉莉你這又是何必了,那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又何必在爲難我徒兒呢,更何況這白蓮教的情況你比誰都是清楚,這白蓮教當初便是混亂不堪,你這般做又是何必,那長老會的人…..。”張河還沒有說完,只見白蓮教主怒聲道: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現在只不過是階下囚,還是好好的管住你自己吧。你說爲難他,哼,你這徒兒殺了我那麼多的信徒,我現在就是殺了他那也是不爲過。”說道這裡目光非常不善的盯着王方。

王方頓時一驚,王方這一驚並不是因爲這白蓮教主那充滿殺意的目光,而是因爲她所說出的話語,因爲這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聽那說話的內容,師父他老人家和這位白蓮教主好像認識啊。不僅僅是王方,就連楠晴和楠楹也是面色一驚,她們也是聽出了這話語之中的內容,她們也是驚訝,她們也是不知道師父她老人家居然認識王方的師傅,並且聽這語氣,以前的關係好像還非常的好,難怪他被抓了之後,不允許自己等人對他用刑,只是把他給軟禁起來,並且還好吃好喝的供奉着。

氣氛頓時便是一下子變的尷尬了起來,劉莉也是意思道自己的語氣不對,重重的哼了一聲便是沉默不語。

王方低聲對着老傢伙說道:“師父,你怎麼和白蓮教的教主認識了,以前怎麼就沒有聽你說起過啊。”

老傢伙頓時低聲無奈道:“這有什麼好說的,都只不過是一些往事而已,提起來又有何用。”說道後面,老傢伙頓時便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王方頓時道:“師父,你和這老婦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老傢伙頓時一下子便是尷尬了起來,吱吱嗚嗚了一會兒,最後瞪了一眼王方,道:“問這麼多幹什麼,現在你還是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吧,你總不能讓師父老人家我一直呆在這個地方吧。”

王方頓時無語,不過還是道:“放心,這一次定然會帶你離開的,這白蓮教雖說力量大,但是你徒兒我手中也是有着十萬大軍,她們會好好的掂量一番的。”

“哼!”在這個時候,一聲重重的冷哼之聲傳來,只見那劉莉突然便是道:“兩個月的時間,這已經是我所能夠容忍的極限。”

王方頓時微微一愣,沒想到她居然會妥協了,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嗎?王方豈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王方也是不畏懼,就算是給他們一次機會,而王方也是堅信,就算是多給他們兩個月的時間,她們也是掀不起什麼大浪來。故而想了想,便是點了點頭:“可以,我們雙方就此罷兵兩個月的時間,你可以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面調集你的援兵,我等着。”

楠楹頓時笑道:“王將軍對自己好像非常的自信啊。”

王方搖了搖頭隨即笑道:“這不我現在在你們的手中嗎?我能不答應嗎?現在我既然已經答應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帶他離開了。”

劉莉猛然便是道:“可以。說着目光便是狠狠的盯着老傢伙。”

老傢伙頓時便是感到一陣的頭皮發麻,隨即道:“這個,我可不可以私自和他說一些話。”

劉莉聽畢,隨即笑道:“可以,那就讓你們二人相互交談一下,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如果你這一次在違背諾言的話。”說道這裡目光便是狠狠的瞪了張河一眼,張河也是隻能報以苦笑之聲。

當這室內只剩下王方和老和尚的時候,王方頓時猛然便是問道:“老傢伙,你給我從實招來,你到底和她是什麼關係,別給我什麼藉口,你的那些藉口對我可是沒有什麼用,今天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可是別怪我不客氣了。”今天的談判也是太過於詭異了一些,這白蓮教的教主的心好像並不放在談判的事情上面,而自己居然如此輕易的便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如何讓王方不感到疑惑。

老傢伙頓時罵道:“你這小兔崽子說什麼話來的,別忘記了我可是你師父來的,有這樣對師父說話的徒兒嗎?”

王方目光緊緊的望着老和尚。老和尚頓時被王方的目光看的一陣頭皮發麻,王方問道:“你年輕的時候認識這劉莉。”

老傢伙非常老實的點了點頭。

“是老相好!”

“啊!”老和尚猛然便是擡頭,一臉的驚訝之色。

“不會吧,還真是。”王方也是一驚,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消息啊,沒想到師父他老人家居然還有這樣深厚的過去,這白蓮教的教主居然是老和尚的相好,這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老傢伙見瞞不過去,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想要隱瞞下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我便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是告訴你吧。”

說着老和尚便是慢慢的說道。

當年老傢伙也是一表人才,乃是書香門第之家,在永平也是有名的豪族,而張河也是才華橫溢,風流倜儻,一次偶然的機會便是認識到了劉莉,也就是現在白蓮教主,當時張河見劉莉體態裊繞,阿羅多姿,頓時驚爲天人,於是便是展開了追擊。

不得不說,老傢伙的實力還是非常的厲害的,居然還真的和這劉莉給好上了,但是那時候的劉莉已經是白蓮教的聖女,而當張河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便是想要勸服她退出白蓮教,但是劉莉怎麼會答應,要知道劉莉從小便是在白蓮教之中長大,那便是她的家,她怎麼會離去。

隨後二者也是發生了一些矛盾,並且這矛盾也是逐漸的擴散,最後也是鬧的不慌而散。老傢伙見勸服無果之後,一怒之下便是出了家,跑到一處隱匿了起來,而劉莉也是恨這張河不體貼她,故而也是一直沒有找他,並且認爲他是一個負心漢,辜負了自己,隨後她執掌了白蓮教的大權,但是一直未婚,並且對那些負心之人,異常的仇視。

王方聽完老傢伙說完所有的話之後,頓時便是艱難的吸了一口氣,難怪這麼容易對方便是妥協了,原來那劉莉還真的是老傢伙的老相好來的,老傢伙以前還真是沒有吹啊,這劉莉雖說現在已經老了,但是從那容貌依舊可以推斷出那年輕的時候定然也是比較的美麗,這老傢伙倒是好手頓。

王方吞嚥一聲,隨即戲虐道:“那現在我是不是要叫她師母。”

老傢伙頓時便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這目光的威力非常的小,王方直接便是無視了,老傢伙見無果之後,頓時便是嘆了一口氣道:“當年的事情,孰是孰非已經不在重要了,現在我和她已經老了,提過去那些事情又有何用。”

“師父你是真的喜歡她對嗎?”

“這個。”老傢伙的老臉居然一紅,隨即道:“你這小子胡說什麼呢,我都是已經要入土的人了,哪有你這年輕人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王方笑道:“師父你老人家還別不承認,你看看,師父你老人家現在單身,我以前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你成親過,你心中一直便是放不下她是不是,要不然你也是不會這般。”

老傢伙嘆道:“那又有何用,我們都已經老了。”

“師父你老當益壯嗎?”

老傢伙見王方一臉的竊笑,頓時怒罵道:“你這小子想什麼呢,我張河好歹也是頂頂有名的大師,我可是出家人。”

“切!”王方頓時便是極度的鄙視,這老傢伙吃喝嫖賭,什麼都來,還什麼出家人呢,有這樣的出家嗎?

王方拍了拍老傢伙的肩膀說道:“好了,徒兒我也是不問你這事情了,這事情還是師傅你老人家自己去解決吧,不過我看師母她可是不好解決,你自己最好還是想好辦法了。”

老傢伙見他不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也是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師傅,你答應了她什麼事情了。”王方可是聽的非常清楚,劉莉臨走的時候,可是說出了要老傢伙記住他的承諾來的。

“哎,”老傢伙無奈的嘆了一聲氣,苦聲道:“還不是因爲你,我答應了以後便是呆在這裡了。”

“什麼!”

王方雙眼頓時鼓圓了起來。心中那是一個震驚,那是一個驚訝。

“師母居然如此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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