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強大的第二軍團長,在扔完長矛後,只感覺自己已經被無數雙看不見的眼睛鎖定,而自己「界限以上」的力量居然無法擺脫那種被盯上感覺。
下一刻,第二軍團長彷彿感知到了什麼,瞬間向後退卻,而他原本停留的地方,已經被無數墨汁一樣的液體給覆蓋。
粘稠的液體猶如活着的生命,居然在沒有擊中目標後,開始淹沒和吞噬周圍來不及逃離的士兵。
很快,慘叫便四處響起。
不得不說,這些士兵的確意志堅韌,要知道黑暗戰團的那些黑斗篷在受到夏哲「英雄氣」的攻擊後,可是幾乎沒有活口,然而這些在力量上要弱不少的士兵,卻幾乎有一大半的人還活着。
哪怕夏哲刻意收起了不少能量,但也足以證明,帝國的軍隊的確是非常強大的軍隊。
因爲「屍球」的刺激和攻擊,越來越多的士兵從地上爬了起來,並且戰場上的詭異情況,讓這些剛剛纔受到心理創傷的漢子,不顧一切的向着他們的軍團長跑去,甚至還有一些士兵居然向着他們的敵人——夏哲跑去。
不過,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士兵,在回過神來的軍官組織下開始原地結陣,拿起武器的他們,對着半空中正在肆意虐殺同伴的怪物,發起最爲憤怒的咆哮。
“不要!”
只可惜第二軍團長已經被其中一個「屍球」給盯上了,無數墨汁液體,帶着腥臭的味道,朝着他傾瀉而來,再這樣兇險的攻擊下,第二軍團長怎麼也沒辦法去幫助他的手下。
而那些彷彿「吃飽喝足」的墨汁液體,也在吞噬完士兵們的軀體後,蠕動着返回了空中的「屍球」,並被「屍球」的表面吸收。
這噁心一幕讓整個戰場變得更加混亂,還沒從夏哲攻擊中恢復過來的士兵,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和防禦,他們此刻就像毫無還手之力孩童,不斷被「屍球」腐蝕融化,最後變成怪物的養料。
此時,荷魯斯和第九軍團長也不能在坐視不理了,他們不再防備身後的夏哲,而是全力重整軍隊,想要先消滅天空中惡心的怪物……
“噁心?這種感覺……難道是那個特殊部隊?!”荷魯斯從那熟悉的感覺中,彷彿發現了什麼。可是打心底不願相信的他,卻怎麼也無法解釋那種讓他不安的熟悉感。
“荷魯斯,那兩個怪物,不會就是公爵派來對付夏哲的吧?爲什麼他們會在攻擊我們?”第九軍團長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不過也就是在他們一愣神的時間裡,第二軍團長和他手下正在反擊的部隊,徹底被墨汁液體給包圍了。
大量的腐蝕性液體,在無法被消滅的情況下附着在他們的身上,不管是魔導術還是刀刃,都沒辦法給這些絕望的士兵帶來哪怕是一絲安全感。
淒厲的喊叫和掙扎在不遠處的其他士兵眼裡留下了最恐怖的一幕。
逐漸融化的軀體,逐漸消停的救命聲,逐漸平靜的反抗,最終只變成一攤黑色粘稠的液體。
然後,在呆傻人們的視線下,蠕動回「屍球」表面,直到被吸收殆盡。
此刻第二軍團在側翼戰場上的數千人,就這樣消失了,包括最後瘋狂衝向「屍球」的第二軍團長在內,全部變成了怪物強大的養料。
唯一還能證明他們存在的東西,就是那些冰冷孤單的鋼鐵盔甲了。
而這,也只是其中一個「屍球」所造成的傷亡。另一邊無所顧忌的「屍球」更是在帝國士兵那滋弱的抵抗下,帶走了上萬人的生命,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
“馬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個混蛋趕快出來告訴我啊!”荷魯斯有些癲狂的對着遠處漂浮的飛空艇大喊大叫。但是幾艘飛空艇卻沒有給予荷魯斯任何迴應,不過他們卻彷彿是在嘲笑地上的可憐蟲一樣,向着戰場上空掠來。
此刻,戰場上還能移動的士兵基本都聚集到了荷魯斯和第九軍團長的身邊,但是荷魯斯卻悲哀的發現,這些帶着恐懼和無助的士兵面孔,居然只剩下一半都不到的數量了。
而半空中懸浮的「屍球」也變得更加龐大,噁心的氣息也濃郁的彷彿能讓他窒息。
現在西境聯軍的境遇簡直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前面有無法理解的怪物,而身後又有着一擊打敗五萬大軍的夏哲,這種絕境下,這位飽經風霜的將軍居然看不到一點希望……不,應該說就連「絕望」都是奢侈。
直到現在,荷魯斯才悲哀的發現,自己所謂的「界限以上」根本什麼都做不到,在這個瘋狂的戰場上,渺小的與普通士兵沒有任何區別。
“難道今天就是我的終點了麼?”荷魯斯毫無鬥志的聲音在周圍的士兵耳朵裡響起,更是將低的不能再低的士氣給摧毀殆盡。
動搖絕望的士兵再也不知道手中的武器可以做些什麼,他們只是目光呆滯的看着巨大而又噁心的「屍球」旋轉着飛到他們頭頂,然後又看着「屍球」表面不斷蠕動的墨色液體慢慢的流下。
而「屍球」好像也開心的發出了奇怪的嘶鳴,雖然並不刺耳,但卻刺痛着士兵們的靈魂。
……
就在墨色液體快要落在這幾萬等死的士兵身上時,風起了。
狂躁到無以加復的大風,忽然從士兵們的頭頂掛過。
而在這陣突然爆發的狂風之中,不屬於人類的尖銳嘶鳴響了幾秒鐘,便徹底停歇。並且隨着風壓的逐漸加強,一種讓他們感到熟悉的氣息也夾雜着說不出的憤怒,隨着可怕的颶風擊穿了他們頭頂天空。
慢慢的,風停了,世界平靜了下來,天空中一絲雲彩也看不到了,天藍的彷彿就像是一面鏡子,讓人們錯覺的以爲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癡傻的模樣。
時間也像是停滯在這一刻,只不過短暫的寧靜很快便在另一道更加淒厲的嘶鳴中打破,而伴隨着邪惡噁心的氣息,原本就佔據着士兵們內心最爲恐懼的角落的身影,出現在了「屍球」和他們之間。
“喂!這些可是我的俘虜,是誰允許你隨意欺負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