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舊金山事件（二）
簡報很快做完，因爲五角大樓方面也沒有掌握太多的訊息。不過這個情報的震撼程度絕對是重大的，哈里斯上校坐在桌子旁，控制不住的手有些發抖，表情也異常的不對勁。倒是准將康奈爾看上去仍舊一副鎮定，不過他略微加快的呼吸，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沒有人是不緊張的。
“也就是說，我們的飛行員正在對抗的，是來自外星人的戰機？”
情報官點頭道：“我們有理由相信，畢竟外星艦隊剛剛出現，馬上就出現了一架UFO，二者之間必然有邏輯的。”
情報官繼續說道：“我們暫時沒辦法確認這些外星智慧生命的來意，不過至少能夠確認，對方是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的存在的。”
康奈爾眼睛微眯，說道：“他們是故意選擇在繁華都市上進行飛行，然後通過目擊，引起我們的注意嗎？這種行爲，怎麼看都像是挑釁。”
“不管是怎樣，這是我們的試探機會，我們可以通過對其飛行器的瞭解，而增強對外星生物的瞭解。如果有可能，我們希望你們能夠將這架飛行器擊落，以相對完好地方式保留其機體，我們可以在上面發現很多東西。”
哈里斯上校不由抓狂，說道：“開火？這可能被認爲是對他們的攻擊和冒犯。我們可能會被拖入一場面對我們根本不清楚的敵人的戰爭！”
康奈爾准將轉身凝視哈里斯，嚴肅地說道：“侵入合衆國的領空，已經是對合衆國的挑釁，我們有權對其進行處置。如果真的要開戰的話，我倒是希望能夠儘可能多瞭解對方一些，所以，就讓我們從對方身上得到些什麼吧。”
——切鏡頭——
無數的舊金山人正觀看着這場驚世的追逐，本身這架外星戰機就是先被目擊之後，美國空軍纔派出戰機攔截的，此時雙方已經在天空中飛了十多分鐘，幾乎大半個舊金山空域都已經變成了他們的戰場。
地面上一輛衛星直播車猛地停在了路邊，車尾門打開，裡面的記者和設想就像是特種兵一樣迅速地衝了出來。
“吉姆，快把你的鏡頭對準那個飛碟！”金絲貓一樣的女主播尖叫着，她能夠感覺到，自己播報這個大新聞之後，絕對會紅，甚至成爲電視臺的當家花旦。
攝像師嘴裡嘟囔着：“那個本不是飛碟嘛。”
手上卻匆忙地扛起攝像機，對準了天空，三架飛行器在天空中狂飆，飛得又很低，再加上舊金山的高樓遮擋，這使得想要全程捕捉這場空中追逐變得更加困難。
另一臺攝像機已經對準了女主播安潔莉卡，她現在唯一惱恨的就是今天爲什麼不打扮得更花枝招展一些，穿那件上千美元的香奈兒裙裝，不過現在她也沒工夫擔心這些了。攝像師示意她，她開始對着鏡頭露出職業化的表情，進行播報。
“……演播室，安潔莉卡現在爲觀衆朋友們帶來舊金山現場的直播。在大約四十分鐘之前，有人在奧克蘭近郊發現了一架UFO高速在空中飛行。不少社交媒體上都流傳着人們拍攝的照片和視頻，這架形式飛機但不屬於地球造物的UFO，完全沒有預兆地降臨地球，在舊金山的上空與空軍的F-22猛禽式戰鬥機展開追逐戰，場面驚人，下面是我們在現場拍攝的畫面。”
鏡頭首先拍到的是兩架F-22一前一後飛過，攝影師玩命地推着鏡頭，捕捉到了一馬當先的那架外星戰機。只見它在空中自由地疾馳、翻滾、盤旋，而無論後面兩架F-22如何努力跟進，似乎都不能追得更近一分。
不僅僅是記者在關注，街道上的人羣在關注，就連一些駕駛着車輛的司機都從車子裡跳了出來，仰着頭望着天空中，本來繁華的馬路在這時候已經堵了起來，沒有人再關心他們本來應該做的事情，全在聚精會神地看着天空中的追逐戰。
白仲祺就在距離這個街道不遠處的校園中，他變得很慌，下面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而白仲祺也不清楚自己躲到哪裡纔會是安全的。
——切鏡頭——
“長人-1，將不明飛行器擊落，重複命令，將不明飛行器擊落！”
弗雷澤聽到這個命令之後，不禁叫道：“AIM-120的雷達沒法鎖定，那東西也沒有熱信號，響尾蛇對它也沒有效果。難道我們要用航炮對付這個靈活無比的東西嗎？”
指揮塔那邊命令道：“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哪怕就是把它撞下來，也在所不惜。”
弗雷澤的僚機肖恩罵道：“該死，這裡可是舊金山市中心，我們把這東西擊落了，不知道會導致多少人喪命。”
指揮塔那邊發生了一個停頓，顯然有人拿過了通話器，然後裡面一個堅決的聲音傳來：“我是愛德華茲空軍基地准將康奈爾，我再重複一遍命令，長人-1、長人-2，你們的任務是不擇手段，將不明飛行器擊落，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們考慮，完畢。”
弗雷澤和肖恩顯然沒有對抗上級的膽量，用機炮就用機炮吧。弗雷澤想到，雖然他們無論怎樣都無法靠近這架UFO，但這架UFO卻像是空戰新手一樣，儘管經常做出超極限的機動動作，飛行包線可能強大到可怕，但是對方沒有發揮出這優秀飛行性能的優勢，F-22仍舊能夠發現可以射擊的機會窗口。在其身後的很多時候，這架UFO似乎根本不介意被F-22咬尾。
距離稍微有點遠，但總體還在猛禽20毫米航炮的射程之內，弗雷澤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準備捕捉戰機，向敵開火。
就在他的念頭剛剛轉過之時，這架神秘飛行器又一個垂直翻滾，像是直接做了一個360度的空翻，繞到了F-22兩機的背後。
“Fuck，這是什麼！”弗雷澤大叫。
人們所津津樂道的眼鏡蛇機動，之所以被人們稱道，是因爲其炫酷機動後，能夠直接出現在敵方機後，發動致命一擊。然而實際在真正操作中，眼鏡蛇機動以及類似的動作，都會使得戰機丟失大量的速度，反而使飛行員處於不利的情況。
神秘飛行器的機動，已經不僅僅是眼鏡蛇機動那麼簡單了，這個動作有些類似弗羅洛夫的輪機動，但弗羅洛夫駕駛蘇-37的這個動作，基本上就是一個表演動作，沒有太大實戰價值，因爲在仰角110度時，速度僅爲93公里每小時，在這種龜速下，飛機是極爲脆弱的。而神秘飛行器卻是在沒有任何速度損失的情況下用無比順滑的一個垂直面翻滾來到了兩架F-22的身後。於是，捕獵者變成了獵物。
兩架F-22在這時候選擇分散開來，肖恩駕駛的僚機拉開，而神秘飛行器則選擇弗雷澤的長機繼續進行追擊。
弗雷澤拼命想要擺脫，他咬牙將發動機加力開到最大，他座下這架F-22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破了音障，音障雲在其機身上閃現，場景煞是精彩。
可是，弗雷澤回頭去看的時候，卻驚悚地發現這架神秘飛行器仍舊緊緊地咬在自己的屁股後面，距離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目標仍在我身後，重複，目標仍在我身後，請求支援！”
肖恩呼喊道：“長人-1，堅持住，這就過來了！”
可是，這完全是兩個重量級的交戰，原本雙機編隊可以使用非常多的配合手段，將敵機擊落，然而靈活得根本就不像是飛機的外星戰機，卻根本讓肖恩駕駛的F-22沒有任何切入的機會。更可恨的是，這東西雷達隱身，所以中距空空導彈沒法鎖定。飛行也不用噴氣引擎，也自然不產生熱信號，紅外製導的響尾蛇格鬥導彈也對其無效。也就只有航炮能夠起到一點威脅了，至少美國人這麼認爲。
弗雷澤不斷地左搖右擺，以避免對方有任何的射擊窗口，可是他們也壓根不清楚對方的攻擊模式是怎樣的，所以他的舉動也只是聊勝於無的反抗。
不過，看起來，這架飛行器並不是真的想要攻擊。它即便咬住了弗雷澤的尾巴，也沒有發射任何的武器。
就在這時，這架飛行器居然一點點地接近了馬赫數已經超過1.5的F-22了。這一下子讓弗雷澤亡魂大冒，可是在這個速度下做任何的大過載機動，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恐怖的G力可能先於敵人要了弗雷澤的性命。
飛行器居然最終飛到了弗雷澤的頭上，弗雷澤透過F-22的無邊框一體座艙蓋，能夠清楚地看到這架神秘飛行器的下部。那裡滑溜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平滑的金屬板，甚至找不到蒙皮上的一處鉚釘和接合的縫隙。
弗雷澤仍舊掙扎着機動，想要擺脫，可是不管他怎麼飛，對方仍舊保持在他的正上方。
這一幕也被地面上的人羣看得一清二楚。一場精彩絕倫的空戰，在此刻居然演變出了無比荒誕的一幕，像是疊羅漢一樣，神秘飛行器騎在F-22的頭頂上，兩架飛行器不斷地做着各種動作，看起來似乎就是一場飛行表演一樣，驚心動魄，又扣人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