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奕冷下臉去,又跟身下的女人調笑,當着沈安寧的面,直接跟那女人幹起那不可描述的事情來。
男人的粗喘跟女人的呻-吟在這個包廂內緊接着響了起來,而沈安寧儼然被他們視若空氣了。
“我……”
沈安寧試圖澄清,試圖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但是潘奕無動於衷,任由她磨破嘴皮,也沒有搭理一聲。
沈安寧心灰意冷,韶白走了,連這個最有可能救自己脫離苦海的潘奕也袖手旁觀。
難道她要乖乖回去等死,等着鄭峰晚上給自己又找三十個男人來,這樣的日子,每天都以命相搏,她能扛得下去一天,卻不可能一直扛下去。
三樓的包廂還是有窗戶的,但是她是個惜命之人,沒有勇氣義無反顧地跳下去,缺胳膊斷腿變成殘廢什麼的,生不如死。
她沈安寧這一生在無數男人之間週轉,活得滋潤得意,到頭來卻沒有一個肯幫她一把,她實在太悲哀了。
於是,包廂裡,一男一女在運動,沈安寧在一旁默默垂淚,最後情不自禁哭了起來,哭得越來越傷心,以至於那一男一女都受不了了,兩人整理衣衫起身,決定換個地方繼續,這女人的存在,簡直就是敗壞情趣。
“你們…..你們怎麼走了?”
“你們不能走。”
沈安寧淚眼迷離見兩人要走,整個人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可她小腿麻痹了,哪裡是這兩個成心要走的人的對手,一陣風的工夫,兩個人消失殆盡。
沈安寧:“……”
她怎麼辦?
很快,她眼前一亮。
她看到了這個包廂有座機,天字1號包廂是沒有的。
她要打電話找人求救。
她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龍敬天,龍敬天以前的號碼她還記着,但是自從他去了華國,那號碼就再也打不通了。
人一旦陷入絕境,就會司馬當作活馬醫。
她還是想要試試,儘管心底一點把握也沒,按下號碼的時候,她一顆心狠狠攥了起來,呼吸困難,幾乎透不過氣來,整個人緊張得如同一張拉到極限的弓。
她其實不怎麼抱着希望的,畢竟之前每次都是無人接聽。
可除了龍敬天,她已經想不出第二個能幫她的人了,只有龍敬天有這個能力。
當然靳韶琛也有這個能力,但靳韶琛身邊有個吹枕邊風對自己不利的沈安諾,她又沒有對方的聯繫方式,所以龍敬天成了首選。
楊國振,她沒想過,這男人若是知道自己落到這種地步,是不可能出手幫忙的,他會衡量自己對他而言還有沒有利用價值,要是價值及不上他出手付出的代價,那麼他肯定會立刻把她當成棄卒。
電話…..電話居然接通了。
沈安寧的手指忍不住握緊了話筒,指關節都泛起了可疑的白色,此時的她,心情沉浸在異樣的激動中不可自拔。
老天爺,還是開眼了。
她賭贏了。
沈安寧嚥下一口口水,顫聲道,“幫主,是您嗎?我是安寧啊。”
龍敬天這手機來華國後一直關機,這號碼都沒動用,今晚因爲澤陽說要開個視頻會議,他懶得去開電腦,就開了手機,這手機裡該有的羣都有,比來華國那置辦的方便多了,華國那個號碼只有少數人有。
視頻會議結束後,他忘了關機了,扔在牀頭就沒有再動了。
結果,沒想到手機響了起來,把他給從夢中吵醒了,他有些不悅,開了牀頭燈,看到上面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下,還是接了起來。
這是帝都的號碼,他到底還是擔心安諾出了事,雖然覺得有靳韶琛在,安諾的安全能夠得以保障,但姓靳的那小子也不是萬能的,防不勝防,上次還不是讓澤陽鑽了空子麼,把安諾給綁走了。
就衝這一點,龍敬天還是看不慣他,他的防護還不是滴水不漏,還有風險。
當電話接通,裡面傳來沈安寧的聲音,龍敬天這下倒是徹底愣住了,他坐了起來,在身後墊了個靠枕。
他有些奇怪,沈安寧居然來華國了,她不是一直待在y國麼,聽澤陽說她又跟楊國振攪和到了一起,作死。
這個詞形容得再貼切不過了,她雖然離開了龍幫,但是她要是心思純正的話,還是能過上好日子的,但是她心思不正,一心想要靠男人給她優渥的生活,從來不想着自力更生。
菟絲花,可不是人人能當的,尤其是她找的金主楊國振可是個陰險的小人。
這些年,她跟楊國振暗中苟且,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看在惠婷的份上。
但在得知她傷害安諾後,龍敬天覺得自己昔日的好心好意全都餵了狗。
其實,飛龍早就查到了沈安寧來了華國,龍澤陽也是知情的,但是兩人都沒有告訴龍敬天,生怕他心軟反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噢。”
龍敬天態度很冷淡。
沈安寧聽出來了,但是她不能生氣,也沒有資格生氣。
“幫主,我被人抓到紅燈區一個叫飛蝗的酒吧,這裡面有個叫鄭哥的,對我不假辭色,還找人欺負我,您能不能救我出來啊,幫主,自從你去了華國,安寧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我不知道您爲什麼這樣對安寧,您以前對安寧的好,安寧一直記在心頭呢。”
沈安寧抽噎了下,吸了吸又酸又癢的鼻子,斷斷續續又道,“我知道您肯定是被人挑撥離間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對安寧呢,我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天大的誤會。幫主,您要是不救我,安寧真的要被欺負死去了。”
沈安寧到底求生心切,剛開始就把自己所在的地點還有發生的事件交代了一遍,連對付她的鄭峰也沒有漏掉,如果龍敬天真的有心,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鄭峰的。
“噢。”
龍敬天的態度依舊冷淡,比起剛纔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沈安寧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沈安寧告狀的時候,龍敬天的面色還是起了波瀾,眸色沉了三分。
他嘴角微彎,腦子裡很快出現了一個人選,這些刻意針對沈安寧的事情,如果說沒有人主導,連他都不信,他頭一個想到的自然而然是自己那個女婿靳韶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