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飢不擇食,你全家都飢不擇食。”
藺赫一聽,炸毛了。
夜淮懶得鳥他,反正他也蹦達不了多久,等琛哥一來,頭一個收拾的就是藺赫這個上踹下跳唯恐天下的傢伙。
藺赫見被無視了,又罵罵咧咧發了一陣火。
夜淮衝緘默不語的祁默揚了揚眉,“老三,你是不是在慶幸琛哥沒看上那女人啊,這樣你妹就還有戲。”
靳韶琛名義上的那位未婚妻祁暖是祁家的人,祁默的堂妹。
祁默揉着突突跳個不停的太陽xue,用“別逗了”的眼神看了夜淮一眼,“就祁暖這麼一個公主病嚴重的腦殘,連你們兩個都看不上,你們覺得琛哥能看得上她嗎?”
這語氣中的不屑跟嫌惡,昭然若揭,聽得夜淮跟藺赫都默默爲祁暖在心中點了一根蠟,這可是堂哥啊,親堂哥。
靳韶琛風塵僕僕進門的時候,藺赫幾乎瞬間在座位上彈跳而起,另外兩人神色比他鎮定多了,內心就難以計量了。
“琛哥。”
藺赫小心翼翼地覷着琛哥的臉色,也拿捏不定琛哥這會心境的好壞。
“琛哥。”
“琛哥。”
另外兩人也跟在藺赫後面不約而同寒暄道。
靳韶琛微微頷首,包廂內的溫度比起外頭溫暖多了,他隨手脫下身上西裝外套,並沒有遞給一旁伺候的侍應,而是親自掛到了衣帽架上。
他這人有很深的潔癖,並不喜歡不熟悉的人碰觸他的衣物,哪怕是熟悉的人,也是因人而異。
他一言不發揮了揮手,侍應便識趣地下去並且貼心地關上了門。
王朝是一家以休閒爲主的高級會所,能在短短的幾年間發展成這行業的箇中翹楚,並且在帝都享有盛名,跟幕後的老闆脫離不開關係。
王朝對外公開的老闆是藺赫,實則四人都有股份,靳韶琛佔的還是大頭。
這是靳韶琛私人投資的,跟靳氏以及靳家無關,靳家無人知曉他還是王朝含金量最高的老闆。
王朝的初衷是四人想找個隱密xing較高的地方聚會碰頭,別人的地盤又信不過,然後便有了王朝,沒想到王朝發展勢頭出人意料,成了一個吸金窟,賺得盆鉢滿體,笑得藺赫合不攏嘴。
四人之中,藺赫的身家最低,其他三個都是三大家族的繼承人,藺家從醫並不是從商,何況他上頭還壓了個大哥,家業就是有也是輪不到他來繼承。
“老三,你快去拿酒。”
藺赫見氛圍有些沉悶壓抑,主動打破僵局。
祁默狠狠瞪了他一眼,無可奈何站了起來,卻被靳韶琛給出口阻止了,“酒等會喝。”
他靈活地活動了下手腕部位,脣角勾了勾,輕描淡寫地道,“先陪我練會。”
“琛哥,我我今天身體不舒服。”
藺赫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絞盡腦汁找藉口。
“都給我進來,一個也不許落下。”
靳韶琛率先往內室而去,這包廂的牆上設了個機關,裡面別有洞天,是一個五臟六腑俱全的活動場所,也是其他三人的夢魘。
落後的三人面面相覷,最後咬了咬牙,視死如歸一個個跟了上去。
“琛哥,誰先來?”
“一個一個太墨跡了,你們三個還是一起上吧。”
靳韶琛動作優雅地把衣袖挽到了肘關節部位,神情淡漠,藺赫卻聽出了琛哥語氣中含着的不屑跟嫌棄。
要是別人這麼說他,他一定會口不擇言反擊到底的,可這話是從琛哥口中出來的,要是他不想死得太慘,想琛哥手下留情,這口惡氣是一定要嚥下去的。
何況,其實琛哥也沒誇張,他說的是實話。
他們三個在強大的琛哥面前,真的是弱爆了。
三個來,總比一個一個來強。
很快,藺赫就說不出話來了,他匍匐在地上拼命喘着粗氣,連爬起來的氣力都沒了,他的小腿好痛啊,痛得他都想流淚了。
也不知道骨頭斷了沒。
夜淮剛被踹趴下,他也賴在地上裝死不起來了,起來就是沙包的命。
祁默比另外兩個戰鬥力強點,不過獨木難支,他也倒下了,臉上都是汗。
“再來。”
靳韶琛眯了眯眼,眸中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逝。
他身輕如燕,連胸膛都沒有任何的起伏,看不出來剛纔一挑三把三人在常人看來武力值十分不錯的大男人給輕輕鬆鬆一窩端了。
藺赫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哭腔,“琛哥,我不行了。”
他真怕琛哥一把把他揪起來繼續當沙包啊,反正他在琛哥面前早就沒有臉了。
“琛哥,我我也不行了。”夜淮咬牙切齒,藺赫這個膿包搶自己臺詞。
祁默默默地低下頭去,磨牙,再磨牙。
“越來越弱了。”
靳韶琛意味深長的視線逐一掠過這三人,三人愈發噤若寒蟬,心裡卻憋屈的要命,不是我方太弱,而是敵方太強。
“這次就到此爲止,下次再來。”
夜淮:“”
藺赫:“”
祁默:“”
三人望天,全部沒膽問下一次是何時。
靳韶琛快步走出內室,藺赫動作飛快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改先前的狼狽,嚎道,“老三,快去拿酒來。”
祁默呵了一聲,尼瑪,藺老四,我一定要跟你絕交。
酒是個好東西,喝了不少後,藺赫的肥膽也回了不少,“琛哥,我晚上醉了無家可歸,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靳韶琛二話不說摸出手機,藺赫看到他從通訊錄上找到他爹的大名,酒立刻被嚇醒了,痛哭流淚,“琛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可千萬不能打給我爸啊。”
上次他喝酒誤了事,答應老爹戒酒一年,這還沒到期限,要是毀約後果不堪設想啊。
靳韶琛把玩着手機,高高拋起,又輕鬆接住,拋起的時候連眼皮也不擡一下的,足見他的功力匪淺,卻把藺赫一顆心玩得七上八下,“老四,就衝叫我一口琛哥,我怎麼能讓你無家可歸呢?”
“琛哥,我跟你說笑的,我怎麼能無家可歸呢?”藺赫欲哭無淚,卻還要強行擠出一張笑臉來。
“那你既然有家,怎麼突發奇想讓我收留你呢?”
靳韶琛循循善誘。
“我是想”藺赫差點咬住舌頭,尼瑪,差點說出心聲了,琛哥太狡詐了。
“你是想什麼呢?”靳韶琛的語氣愈發的溫柔了,卻讓藺赫狠狠打了個寒顫。
藺赫死死閉着嘴巴。
“說。”靳韶琛低沉的嗓音倏然變冷,藺赫嚇得肝膽俱裂,一股腦兒招了,“我是想看你對那個搶來的女人到底有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