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諾早起給唸白做了份簡單的早餐,肉絲拌麪又加了一個煎得金光燦燦的荷包蛋,唸白心滿意足吃完後,她就跟劉師傅一塊送他去幼兒園。
睡得太晚,起得太早,沈安諾回來後就無精打采,想到下午還要跟大魔王一起去接唸白心情不太美麗,乾脆一頭栽倒牀上,打算狠狠睡一覺。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具體的法子,還是等到她睡飽了再說。
沈安諾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被一陣清脆刺耳的手機鈴聲給吵醒。
她一點也不想接,可那一串魔音跟見了鬼似的陰魂不散,反覆響個不停。
她沒有睜開眼,忿然地伸手,把擱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給胡亂抓了過來,聲音裡還是攙着無限的睡意朦朧,“喂。”
然後,她聽到了手機裡傳來了一道渾厚的男中音,“你好,請問是沈小姐嗎?”
“是的。”
沈安諾本能地道。
“是這樣的,我這裡是靳氏總部人事部,你的簡歷我們已經通過,希望你兩天後能準時來我們公司面試。”
沈安諾聞言,一個激靈從牀上猛地坐了起來,這下,睡意全無。
她語氣不確定地問,“靳氏總部?”
對方很肯定地給了答覆,“是的。”
“可是我沒有投過你們公司的簡歷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沈安諾懷疑對方搞錯了,她昨晚雖然很困了,可還是很清楚記得自己投了那幾家公司,靳氏總部的,她並沒有投,打算今天花點精力弄份漂亮的簡歷再投來着。
“沈小姐,不用懷疑,你的確在我們公司投了簡歷,否則我們不會無聊到通知你來面試,要知道我們公司僅昨天一天就收到了兩千多份簡歷了。因爲你曾經在靳氏白城分公司工作過,纔會在這麼多應聘者中的簡歷中優先通過。兩天後的面試,希望你別忘了,再見。”
沈安諾:“”
半晌之後,等到她回過神來,發現她還握着手機,姿勢都沒變過,着實被這個天上墜落的意外之喜給震暈了。
可是,她明明記得她並沒有投過靳氏簡歷啊,可對方那麼振振有詞,倒是顯得她底氣不足,難道真的是她無意識投了後忘記了?
沈安諾爬起來去開筆記本,昨天投過簡歷的公司已發郵件裡系統自動保留記錄的。
尼瑪?
她不敢置信地眨了好幾下眼,還真有,活見鬼了。她這麼年輕,不會就得了健忘症吧?
高峰覺得心好累,總算大功告成。
然後屁顛屁顛跑去跟總裁回報了,“靳總,沈小姐果然投了我們公司的簡歷,人事部已經通知沈小姐兩天後來面試了。”
他想起了一件事,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人事部說這位沈小姐真奇怪,還懷疑我們靳氏搞錯了,她居然說她沒有投過我們公司簡歷。”
高峰忍不住笑了兩聲,“這麼低級的錯誤,別的公司可能會犯,我們靳氏是絕對不可能犯的。沒有投我們公司簡歷,我們哪會通知她來面試啊。”
他本來還頭痛欲裂呢,這沈小姐遲遲不投他們公司簡歷怎麼破?
沒想到果如靳總所言,人家很快辭職,也很快投了他們公司簡歷,靳總應該跟人家很熟,否則怎麼對人家的行爲了若指掌。
高峰沒有注意到,靳韶琛的脣角微微揚起,若是高峰站在他後面,一定會大吃一驚,靳總的電腦屏幕停留的頁面正是沈安諾的郵箱。
靳韶琛握着鼠標的手指頓了頓,還知道重新登陸確認,不算笨到無可救藥。
這麼低級的錯誤,靳氏的確不會犯,但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是他背後動了手腳。
想到這女人投了五家公司,卻獨獨沒有靳氏,靳韶琛脣角淺得不能再淺的笑意,又瞬間僵硬了起來。
之前不是強調她很喜歡靳氏嗎?對白城那份工作看得比陸霆韜還重嗎?
沈安諾在微信羣裡跟兩位好友提了下她的簡歷沒有被刷下,靳氏通知她去面試。
唯一的天屎:“安諾,真的假的?”
沈安諾:“比珍珠還真。”
好大一塊生薑:“因禍得福。”
唯一的天屎:“我公司那幾位前輩沒一個收到通知,石沉大海了。安諾,請帶我裝逼帶我飛。”
沈安諾:“呵呵。”
唯一的天屎:“早知道你能進,我也去投了。”
沈安諾:“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唯一的天屎:“嘿嘿。”
沈安諾:“我這會還有點飄飄然,覺得跟做夢一樣的,我還是覺得我好像沒有投靳氏的簡歷啊。”
唯一的天屎:“秀得瑟,死得快,拖出去斬了。”
好大一塊生薑:“拖出去斬了。”
沈安諾:“我還沒過面試呢?”
唯一的天屎:“你簡歷都力壓羣雄,過得輕鬆,面試ok。”
好大一塊生薑:“我點贊。”
沈安諾:“我要是過了請你們吃飯。”
唯一的天屎:“不用太客氣,就紫金小築搓一頓好了。”
好大一塊生薑:“我點贊。”
沈安諾唯一的天屎:“你真是太客氣了。”
唯一的天屎沈安諾:“慶祝你找了份萬里挑一的好工作,走上迎娶高富帥的陽光大道。”
沈安諾:“我還是繼續睡覺,跪安吧。”
沈安諾並沒有繼續睡覺,而是爬了起來。
這會已經是中午了,她去樓下吃了頓飯後又上來了,網上查了些跟面試相關的資料。
既然決定要去靳氏面試,那就不能敷衍,而是端正態度認真去一回,這樣被刷下來也無話可說。
白城那邊,她已經辭職了,那屬於她的宿舍也要收回去了,公司不可能你辭職了還替你留着牀位,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她讓同事幫她整理下,打包寄過來,當然不是寄到別墅,而是寄到鄭唯一那。
時間過得飛快,若不是自己設置的鬧鐘響了起來,沈安諾差點忘了快到時間接唸白了。
坐上劉師傅通往幼兒園的車,到了幼兒園了,沈安諾還是沒有想到好法子。
她剛下了車,一眼便看到靳韶琛平日裡最常座的那輛林肯穩穩地在她所坐這輛車的對面車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