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沈安諾美眸流轉,腦海裡靈光乍然一閃,有了。
她嘴角彎了彎,“唸白啊,晚上我跟你一塊睡好嗎?你今天被祁暖那個女人摑了一巴掌,我怕你做惡夢。”
這個理由,她越想越覺得滿意,大魔王也會投贊成票的。
唸白卻沒有領情,鼓着腮幫子滿臉的不敢苟同,振振有詞解釋,“媽媽,我一個人睡也不怕,不會做惡夢的。”
他可是男的,要是懦弱到做惡夢還又哭又喊的,那不是在媽媽眼裡更沒有形象了嗎?
就是做惡夢,他也是不會讓媽媽知道的。
雖然他也有點想跟媽媽睡,但是今晚不行,他還真擔心他自己會做惡夢。
沈安諾今天才剛成爲他的新媽媽,他怕自己萬一做惡夢嚇壞她,讓她後悔當自己的媽媽了,那得不償失。
唸白打定主意,今晚無論如何也不能跟媽媽一塊睡。
沈安諾聞言,有些目瞪口呆,一貫對她的要求都是二話不說舉手贊成的唸白,今晚跟吃了炮彈一樣,無論她怎麼好言相勸,怎麼誘哄,小傢伙都是不肯改變主意。
沒有得到唸白的支持,她這下沒轍了。
“媽媽,你爲什麼突然想晚上跟我一起睡啊?”
唸白總算是覺察到了不對勁,白皙漂亮的小臉滿是疑惑的神色。
沈安諾有苦難言,她總不能跟他說我不想跟你爸爸睡吧?
“要不,”唸白糾結了下,百般爲難地補充道,“要不明晚我陪你一起睡,明晚。”
他大發慈悲地建議道,怎麼聽上去是那麼的勉強的。
唸白暗暗地沉思,一個晚上說實在的,也無法確定會不會做惡夢,可媽媽既然那麼想跟他睡,理由還是那麼的難以啓齒,要是他遲遲不同意,指不定也會傷到媽心。
“那就明晚。”
逃掉一個是一個,沈安諾退而求其次。
只是今晚,她豁出去了。
大魔王還是厭惡她的,就是她進了他的房,也不一定被允許碰觸他的貴體。
沈安諾自我安慰了下,總算說服了自己。
沈安諾在念白的房間又賴了一個小時,最後還是念白催促她回房的。
沈安諾腳步沉重、如喪考妣地出了唸白的房間,跟烏龜爬一樣磨磨蹭蹭挪到了靳韶琛的臥室門口。
她伸手去擰門,門打開了,寬敞的臥房內,空無一人。
室內的燈光明亮,kingsize豪華大牀上除了牀上用品就一套純黑鑲金線的真絲睡衣,疊得整整齊齊擺在了牀尾。
沈安諾聽到了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估計大魔王在洗澡,等到她回過神來,水聲已經停止了,然後浴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大魔王出來了。
他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溼漉漉的黑髮凌亂,還不停地滴着水珠,瑩潤的水珠滑到了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最後沒入了浴巾下方的神秘地帶,引人遐想。
他揚了揚眉,有些意外沈安諾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他的臥室,往常這個點她不是都回房了嗎?
“沈安諾,早上才領證,晚上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爬上我的牀了?”
想到她耀武揚威似地跟他提及她跟陸霆韜上了無數次牀,還特意跑到錢五別墅門口招蜂引蝶,他好端端的臉色,又驟然間佈滿了烏雲。
這個水xing楊花的女人,早上去民政局還裝腔作勢流露出不情不願,這晚上卻又迅速改變了主意。
他的聲音冷得都能凍成冰塊了,xing感的脣角那一抹嘲諷意味也越來越濃。
他晚上還因打碎了她一鍋紅燒排骨跟她道歉,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
靳韶琛眼底的那一團深邃被陰沉所淹沒,沉得望不到底。
沈安諾滿頭霧水,沒能想通靳韶琛爲什麼又在轉眼之間變得陰晴不定、喜怒難測了起來。
這變臉速度之快,簡直就是可以去刷新吉尼斯記錄了。
虧她還因他晚上那似是而非、誠意不足的道歉對他稍微改觀,這他又迫不及待把自己打回了原形。
那一鍋紅燒排骨,就當喂狗吃了。
“怎麼,這麼想爬,我就給你這個機會,過來,取悅我。”
沈安諾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這下被他薄脣裡吐出的可怕字眼給嚇清醒了。
她慢慢地皺起了眉頭,靳韶琛已經坐在了牀上,水珠在滴,他也不去理會,冷冽的視線再度投向那個在他看來尚在心虛、略顯侷促不安的女人,“裝什麼清高,身子都被男人玩弄過多次了還裝什麼處,取悅男人不會嗎?”
“陸霆韜難道沒有教過你嗎?”
“還是他教過你,你給忘了?”
靳韶琛嘴裡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一句比一句無恥。
沈安諾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她總算是聽出哪裡不對勁了。
“我的東西,未經我的同意,被管家搬進你的主臥室了,”沈安諾心裡惱火到了極點,卻竭力剋制住這股想要掐死靳韶琛的衝動,面色不顯山水,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勾了勾脣,佯裝輕描淡寫地反問,“難道這不是你下的命令嗎?”
靳韶琛沒有說話,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沈安諾,他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假。
沈安諾二話不說就走到衣櫥前,毫不猶豫推開了衣櫥的門。
衣櫥內,靳韶琛讓珍藝閣送來的那些價值不菲的衣服全部被搬到了這裡,連她的行李箱都入駐了這裡。
靳韶琛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這的確不是他下的命令,管傢俬自做的決定,八成是以爲他們兩個人領證了,就自作主張將她的東西全部搬到他的地盤上。
跟沈安諾領證是他鬼迷心竅做出的決定,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不過事後他倒是沒有後悔。
但他之前卻沒有想過讓這女人搬進他的地盤,跟他同房。
他跟她領證,並不是想跟她當一對真正的夫妻,也不是真心想要娶這女人。
他眯了眯眼,她這一臉不情願的嫌棄表情,真是讓人看着十分的不順眼。
沈安諾從衣櫥裡把自己的行李箱拖了出來,轉身就要離開,既然不是他的決定,那就更好了,她能夠順理成章回到她的客房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