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陽心頭一跳,頭皮發麻,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封上,叫你管不住嘴巴,沒事提什麼過去。
自家老婆可是個異類,不走尋常路的。
龍澤陽壓平自己的嘴角,誠懇地解釋道,“哪有的事情,我要是經驗豐富,怎麼會這麼遲娶上老婆呢?”
應如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還沒玩夠。”
龍澤陽:“……”過去,他也是這般認爲的,遇上她後,一切都脫離了原先預定的軌道。
但這個罪名,他肯定是不能背上的。
“小如,你能不能不要污衊我……”
說了一通,龍澤陽筋疲力盡,覺得自己沒有心思再想那些心猿意馬的事情了,總算逃過一劫,不用委屈自己睡地板了。
但是,接下來他的待遇就沒那麼好了,應如拿了個枕頭擱在大牀的中間,規定他不得越界。
龍澤陽灰溜溜地躺着,不敢恣意亂動,他有些懷疑她是故意的,可這個話題分明是自己先提及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自己這次真的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連抱抱的福利都沒了,虧大了。
要不,等她睡着了,再偷偷行動。
算了,還是不要在老虎頭上拔毛了,今天安然無恙過去再說。
……
龍澤陽這邊雞飛狗跳,沈安諾這邊看似風平浪靜,其實她自從從應如口中得知龍敬天的狀況後,始終有些心神不寧。
設計圖遲遲沒有進展,也變相又給她增加了壓力。
越急於求成,反而效果忒微。
靳韶琛也感覺到了,所以提議這個週末帶她出去逛逛,沈安諾沒有拒絕。
她已經沒有再繼續做三角燒了,別墅裡的下人都不想吃了,從剛開始的誇讚到現在的鬱悶了,畢竟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也會厭煩的。
就是連一向捧場的唸白,提到三角燒也苦着一張小臉了,連着吃了好幾天,真的有必要停一下,免得把人給吃怕了。
週五下午,沈安諾下班回來,李媽遞給了她一個餐盒。
“這是什麼?”
她不明所以。
“少夫人,這是管家送來的,下午有人送了過來指名道姓給您的,但是管家問他名字,他不肯說,只聲稱您看到了就會明白了。管家怕有危險私下已經打開過了,是一盒三角燒,我弄了一小塊給柳嫂養的小貓吃,小貓並沒有出事。這盒三角燒到底怎麼處理,還是交給少夫人你決定吧。”
李媽沒有八卦,如實交代。
沈安諾接過餐盒過,臉上神色較爲複雜。
李媽心知肚明,大概這盒三角燒的主人跟少夫人有着密切的關係,極少看到少夫人流露出這樣的神色。
“那我先下去了。”
她識趣得退下,把空間騰出來留給了沈安諾一個人。
沈安諾拿着這個餐盒,在原地站了足足五分鐘。
毋庸置疑,這餐盒一定是龍敬天派人送來的。
他的身體好了嗎?
這三角燒還是他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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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沒來公司了,而是換了個地方呢?是不是怕她拒絕,所以改變了策略了呢?
一時之間,沈安諾的腦子裡掠過了太多紛亂的念頭。
“媽媽,你在想什麼啊?”
唸白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沈安諾迴歸現實。
她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都驅逐出腦海後,手中的這盒三角燒就成了燙手山芋。
“媽媽,你手上餐盒裡裝着的是什麼啊?”
唸白走近,看清她手中的餐盒,以爲是好吃的,乾巴巴地翹首以盼,好奇地問。
“沒什麼,三角燒。”
沈安諾淡淡地道。
唸白聞言,小臉上的好奇之色倏然間不翼而飛,他剛開始對三角燒的熱情,這會早已燃燒殆盡了,一點興趣也沒了。
回想當初,連一塊都捨不得分給爸爸,現在想想,有些好笑。
“媽媽,你怎麼又心血來潮做三角燒了呢?”
他其實想說的是,你做了也沒人想吃了,每次做那麼多的份量。
但是,他怕這話會傷媽媽-的心,就咽回去了。
“不是我的做的。”
她也不想再做了,每次都是失敗品。
“那是誰做的?”
他剛熄滅的好奇心,又重新浮現了上來。
沈安諾沉默了,面對兒子,她都有些難以啓齒,做不到坦然地告訴兒子這是龍敬天做的。
龍敬天跟唸白接觸過了,還告訴唸白他是念白的外公,自己一直沒有承認,唸白貼心懂事,一直也沒有磨着自己追根究底,讓她鬆了口氣。
她還沒想好如何面對龍敬天,之前振振有詞的不肯原諒,似乎在他淋雨大病了一場後,就做不到那麼的堅決了。
沈安諾有些唾棄這樣的自己,她的心,還是太軟了。
“媽媽,是不是外公做的?”
唸白晶亮的眸子轉了一圈後,忍不住問道。
他是個聰慧早熟的孩子,加上媽媽這幾天的反常舉動,推測出十之八九跟那個自稱是自己外公的老爺爺有關。
媽媽剛開始幾天心情低落,情緒不好,他也就識趣地閉口不提。而如今,媽媽態度的鬆動,他也是一點一滴看在眼裡的。
“你怎麼知道?”
她錯愕地脫口而出,頓了頓,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點響亮了,緩了緩,“是不是他又跟你聯繫了?”
沈安諾的兩條柳眉擰成川字,哪怕緩了緩,還是有些嗆人。
“沒有啊,媽媽不喜歡他,我怎麼會跟他聯繫呢,我只是憑空猜測的。”
唸白解釋道,心裡卻默默地想,媽媽這般的激動,其實還是在意的,只有越在意,情緒纔會起伏越劇烈。
他的舌尖在牙齦上劃過,心裡下了個決定。
不如化解媽媽跟那個人之間的恩怨,哪怕媽媽會生氣,應該不會氣自己太久吧。
那個老爺爺的號碼,他有的,老爺爺說過一次,記憶力超強的唸白就暗暗記在了腦海裡,一直沒有忘掉。
心動不如行動,唸白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溜上樓去了,他的手機放在玩具房裡。
唸白剛上去後,靳韶琛回來了,看到她站在玄關不遠,以爲她是特意出來迎接自己的。
他走過來順其自然接過了她手中的餐盒,她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已經打開了,還捻起一塊自己咬了一口後,又塞進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