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自己的妻子,會有如此堅決離婚的想法?
“杉月,我就是不明白,我們倆夫妻,好端端的過了這麼些年,怎麼就要離婚了呢?我都不知道我錯在那?”
言杉月溫聲道,“郄望,你不知道你錯在哪裡嗎?那我告訴你,那天晚上當你甩開我時,我到在血泊中呼喚你時,你沒有回來。”
“陽子有次生病發燒到40度,我一個人在抱着他到醫院來找你時,你正和你的知微妹妹在聊天。”
“一言和謝星晴訂婚前,我曾經說過,謝星晴這個姑娘有問題,你罵我神經病,疑神疑鬼。”
“郄望,事到如今,我要離婚,你不知道你的錯,那我現在就來問問你,你給兩孩子過過幾回生日?你去替他們開過幾次家長會?你還記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是什麼時候嗎?你記得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嗎?我們的家庭旅行,你因爲李知微放過我們多少次鴿子?”
“以前,我不是沒有動過離婚的念頭,我只是在想,孩子們需要有一個家,那怕他們的父親把這個家當成旅館,把我的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這些都沒有關係,只要他還對孩子好,這樣就足夠了。”
“現在,我的兩個兒子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他們也很贊成我離婚,請你念在我這些年照顧一家老小的份上,痛痛快快的簽字離婚。”
言杉月一想到自己在婚姻裡,受了這麼多的罪,她的心中,便是閃爍着耀眼的淚光。
沒有一個人,會真的可以任勞任怨的一輩子?
“對不起。”
郄望低聲道歉,他哽咽的道,“你從來不說,我都以爲……”
“我說了有嗎?我挺着大肚子,我說我最近心悸心慌,我說我不想一個人的時候,你呢?你依舊頭也不回的走了,郄望,這些年,我對你不錯,你的衣食住行,我是安排的好好的,請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郄望的臉上,有着一抹懊悔的痛色。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心,是這麼的疼。
他更不知道妻子的心裡,有這麼多的不甘。
他更不知道自己在這些年裡,把妻子的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
“一定要離婚嗎?”他沙啞着嗓音問。
言杉月點頭,“是,一定要離。”
她曾經是小有名氣的畫家,爲了這個男人,放棄自己的事業。
所幸,這些年,她早就拾起畫筆。
她相信自己以後,會畫出更好的畫。
她人生的所有價值不是全都因爲這個男人。
從此之後,她言杉月不再是郄太太,而只是言杉月。
她希望在之後的某一天,在她言杉月的名字前面,會加上畫家這兩個字。
“那離婚之後,我還能再追求你嗎?”郄望問。
言杉月搖頭,“不能。”
郄望在言杉月的離婚協議書上補了一句,家中所有的動產、不動產、股票、基金之類的,全都歸言杉月所有。
而他,淨身出戶。
“你現在要時間嗎?民政局還沒有下班,我想先去把離婚證拿了。”
“一定要現在嗎?”
言杉月點頭,“是,我不想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