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洲感染了A病毒,他就意味着,直到他死的那一刻,A病毒都會與他相隨。
“厲擎蒼,你不怕有報應嗎?”
厲擎蒼的臉上,是一片慍怒。
一個壞事做絕的人,問他,怕不怕報應?
他怕是腦子沒有抽吧?
他怎麼可能會害怕報應?
他不會害怕的。
就算有報應。
他也不怕。
“夜之洲,你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攝像頭之中,我的攝像頭,會忠實的記錄下你犯病的每一個瞬間,到時候,我還準備把你犯病的情況上傳到網上,讓一些小孩子知道,要珍愛生命,遠離毒品。”
夜之洲咬牙切齒,他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夜之洲,你想死嗎?”
厲擎蒼不等夜之洲回答。
又說了一句,“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捨得死呢?你不捨得死的。”
是的,他相信,夜之洲是不捨得死的。
這樣的人,怎麼會捨得你。
厲擎蒼的薄脣一揚,“你背後的那個人,企圖讓Zues來救你,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夜之洲咬緊拳頭,他何嘗沒有看出來,Zues不可能會救他。
Zues看見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冷漠可怕。
甚至沒有半點的……溫情。
他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兒子。
對於Zues來說,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不,不止是陌生人,還是一個骯髒的存在。
“你們啊,以爲自己掌控了全局,事實上,你們算漏了人心。”
在這個世界上,人心,是最無法預測與變化的東西。
厲擎蒼拉開門,同葉甜心他們從醫院離開,他們將要回到琅園。
同一間醫院裡。
郄望醒了。
他睜開眼睛,看着頭頂的天花板,他認真的回想着在寶光樓裡發生的一切,心裡止不住的泛着一片寒意。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你醒了?”
郄望聽見有人在問他。
他緩緩的扭過頭,看着面前的這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穿着護工服,面容清秀。
“你是誰?我爲什麼在這裡?”
護工溫和的笑,“你受傷住院了。”
郄望依稀記得,他記得他當時好像是炸彈在他的腹中……爆炸了。
當時爆炸的特別明顯,他還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
誰料……他活着啊。
他還活着啊。
“先生,請問你渴嗎?”
郄望搖頭。
“我要見郄溫陽。”
“好的,請稍等。”
郄望此時還沒有感覺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經截掉了~
剛截肢的人,往往都會有這樣的幻覺。
覺得自己的雙腿還在。
此時郄望就有這樣的幻覺。
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正常人。
他本能的想用手腳支持着身體,將自己的身體往牀頭處挪上半分。
卻發現,他的雙腿,怎麼也動不了?
“我怎麼動不了?”
那位護工,溫和的看着郄望,“先生,你的雙腿已經不在了。”
“你說什麼?”
郄望一掀開被子,看着自己只有上半身,整個人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這不可能。
這一定是在做夢。
他怎麼可能會沒有下半身?
這太可怕了!
郄望暈了不到兩分鐘,又幽幽轉轉的醒過來,他看着面前的這位護工,突地疲憊道,“讓郄溫陽滾過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