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會同意,不過就是因爲阮綿綿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既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那看在他養了她十幾年的份上,爲他做最後一點貢獻也是應該的。
“我和你媽原本是有個女兒,可我們的女兒在她一歲多的時候就夭折了,得的是白血病。從那以後,你媽就跟瘋了一樣,抱着一個洋娃娃說自己的女兒還活着,我也是在那個時候和你陶姨在一起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對一個瘋女人疼之入骨。”
阮父看見阮綿綿脣角的那一抹淺笑,他低聲道,“我知道,我這算是渣男!可綿綿,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阮綿綿抿着脣,她已經不想對阮父的人品作任何的評價。
那是因爲,她很清楚,阮父就是一個渣男!
人渣中的戰鬥機!
妻子因爲失去女兒病了!
丈夫卻在這個時候在外面找小三,甚至和小三還有了孩子。
“她實在是病的沒有辦法,我就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
阮父的臉上,浮現出對往事的懷念與深情。
“再後來的一天,你媽抱着你出現了,那時的你,剔了光頭,穿着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看見我就萌萌噠的叫着爹地,很奇怪,在抱着你的那一瞬間,我就心軟了。”
“我問過你媽,你是誰的孩子?是從社會福利院收養來的?還是你是被拐的?可這些,你媽一直不肯說,她一直都保持着一種緘默,自從有了你之後,你媽的瘋病漸漸的好了。”
“原配和小三,我總是不會取捨,就這樣模模糊糊的過了這麼些年,你媽有了你之後,也不在乎我,我們也就維持着這一種病態的婚姻。”
阮父說完,打開保險櫃。
他從保險櫃裡拿出一隻木盒。
這時,陶曉芸推開門走了進來。
陶曉芸將手中的兩杯茶,分別遞給了阮父和阮綿綿。
阮父的手上,是一隻紫砂杯。
阮綿綿的手上只是一隻普通的待客用的杯子。
“你們父女慢慢的聊,我就在樓下,有什麼事叫我。”陶曉芸正準備關門時,她又不放心的叮囑着阮綿綿,“綿綿,你讓着你爸一點,你爸身體不太好,別高血壓犯了。”
“廢什麼話,出去!”
阮父吼完後,陶曉芸慢慢的退出房間。
“喝杯茶,我們慢慢的再說。”
阮綿綿哪裡有心思喝茶,可阮父卻是端起紫砂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他不時還在微微的感慨着,“綿綿,你當時是真的很萌很乖,像是洋娃娃似的。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
阮綿綿聞着杯中的茶香,她端起茶杯,也小口小口的喝着。
阮父低下頭,擺弄着木盒上的小掛鎖。
“這一把小鎖,也有些年頭了,我一直沒有打開過,也不知道這鑰匙,還能不能打開?”
阮綿綿看見阮父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小鑰匙。
他將小鑰匙輕輕的插入鑰匙扣,啪嗒的一聲,小鎖打開了。
阮綿綿本能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了書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