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微說着說着,便是滿眼的酸楚。
她的眼眸,一片酸意瀰漫。
水霧瀰漫着她的雙眸。
“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我是那麼愛他,我怎麼捨得他傷心難過,望哥,你不知道這些年當我看見緒寧哥過的日子,我都在心裡怨恨着葉琳琅,爲什麼她要殉情?爲什麼要留下緒寧哥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她知道不知道,一個人活着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知微,既然這件事情與你無關,那就算當我這個做哥的心眼小,想岔了,只是,這件事情的發生,緒寧是絕對不會輕易收手的,只盼着葉琳琅真的是平安無事,若不然的話,緒寧瘋起來,我都害怕。”
郄望一直都記得,當謝緒寧得知葉琳琅殉情,並已經下葬時,他用自己的手,一寸一寸扒開那厚厚的泥土。
他的指尖,全是鮮血。
那時的他,有多憤怒,有多絕望,他幾乎不敢回憶。
他甚至還在害怕這件事,真的是李知微做的。
那麼,以謝緒寧的脾氣,說不定真的會殺了李知微。
幸好不是她。
郄望鬆了一口氣。
“我明白的,發生這樣的一件事情,望哥,你懷疑我,我真的可以理解,我也希望緒寧哥能早日走這一種陰霾中走出來。祝福他。”李知微舉起咖啡杯,冷靜的說着這番話,她又道,“望哥,你說,我這把年紀,如果去相親,還有市場嗎?會不會全都是一些禿頂老太爺?”
“怎麼會,你依舊明豔動人,你要想相親,我幫你留意。”郄望輕快道。
“那麻煩望哥了。”
李知微和郄望的見面,讓郄望明白了一件事情,這事真和李知微沒有一丁點關係。
挺好的,他還真擔心,李知微做了這件事情,那要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都叫哥了,還麻煩個啥?”
郄望笑的燦爛。
他是真心希望李知微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歸屬,而不是一味的將自己的一切,都投身在謝緒寧的身上。
謝緒寧的心,只給了葉琳琅一個人。
他的心啊,是石頭做的。
捂不暖。
“那看來,我得提前準備好謝媒紅包。”
……
……
謝緒寧合上手機,擡頭看着頭空中的晚霞,這晚霞真的好漂亮。
他以前和琳琅在一起的時候,琳琅總是會自豪的說着自己的家鄉。
說自己家鄉山清水秀,民風質樸,說自己的媽媽能繡得非常漂亮的刺繡。
說自己家鄉的晚霞漂亮……
她還說,等有一天,她會帶着他回到家鄉,讓他親眼看一看,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可惜,他沒有等到她帶他回來。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一個人走在這陌生的街上,看着身邊這一切陌生的風景,在心裡想着,他怎麼就失聯了呢?
那時的他,像一個瘋子一樣,抱着那一個不是琳琅的骨灰缸,慢慢的走在這每一條街上。
他想,這這也是他們共同的回憶。
一年,兩年,十年,她在他記憶中的模樣,從未消失,而是愈加的清晰,她的笑,是那麼的悅耳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