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蘭園屋裡燈光溫暖。
坐在客廳裡的龍羿卻暴躁不安，若不是雲錦溪拉着他，他早就衝進龍雪兒女士房裡了。
心情真是極度抑鬱！
要是龍雪兒女士真的……
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
人生總有太多措手不及的意外。
當龍雪兒臥室的門打開時，他第一時間衝了上去，伸手想要揪住出來的醫生，在看到是外公時，那隻生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想幹嘛呢？”老爺子不愉快地瞪他。
“我媽怎麼樣？”
老爺子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家庭醫生。
“小溪，你進去陪陪雪兒。”
老爺子朝龍羿身後的雲錦溪道。
“嗯。”雲錦溪應了聲，正要進去，被龍羿拉住手，“我們一起。”
老爺子喝住他：“你到客廳來，我有話跟你說。”
龍羿：“我先進去看看我媽。”
老爺子：“雪兒現在不想見你。你不要進去氣她。給我出來。”
雲錦溪推開他的手：“你跟外公出去啦！”
被家裡最大的那位還有心愛的老婆一起排擠出來，讓本就不開心的龍少爺更是鬱悶不已。
特別是自家老婆進去後，還當着他的面碰地把門給關上了。
有必要嗎？
難道他會對龍雪兒女士動手？
真是的！
極度不甘心地隨外公到了客廳，家庭醫生已經離開。
老爺子坐下來，氣定神閒地接過管家剛送過來的參茶喝了一口。
龍羿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心情煩躁地想抽菸，卻被老爺子制止了，“不許抽菸。”
‘啪’一聲，煙盒重重地扔到桌面上，龍羿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去哪呢？”
老爺子不悅地喝住他。
“去殺了姓秦的。”
當初在B城，他不應該手軟放過他的。
“殺了他就能解決事情？”老爺子重重地放下茶杯，“殺了他，你讓你弟弟或妹妹沒出生就沒有爸啊？”
不說還好，一說，龍羿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怒意翻涌而出，“外公，爲什麼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護着那姓秦的？我媽會有這樣是誰的錯？她這幾十年的生活過得安然自在，爲什麼要讓姓秦的來破壞？就算她現在有了孩子又怎麼樣？我們龍家養不起嗎？姓秦的以爲他送些破爛花花草草來就能贖罪？這個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你給我坐下來再說。”老爺子依然沉聲道。
龍羿再大逆不道，但是外公的話他不得不聽。
只是，坐下來後卻將臉轉過一邊。
老爺子嘆口氣：“我知道你跟阿翼都不會輕易原諒他，當年他確實有做錯事情，不過，當年他們那場婚姻確是我們兩家大人極力促成的。要說錯，我也有錯，以爲結婚有了孩子，他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卻沒料到他們終還是太年輕，很多事情，特別是感情的事，外人根本沒有辦法插手。這二十多年來，你媽確實過得還不錯，以我們龍家的身份與地位，就算養一百個她，一百個孩子都不是事。”
“那不就行了？”
老爺子不高興：“行什麼行？女人懷孕的時候最需要什麼，你懂嗎？”
龍羿：“……”
他老婆又沒有懷孕，他怎麼會知道呢？
“我也不想雪兒在這個年紀再來一個孩子，但是有都有了，我們能怎麼辦？殺了秦程就能解決問題嗎？”
龍羿：“殺了他我才能解心頭之恨。”
老爺子：“弒父要遭天譴的。他是做錯了，但也不至死。”
要是真想讓他死，早在20多年前，他早就找人幹掉他了。
龍羿不耐煩：“外公，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老爺子定了定神：“這陣子他天天來，我看得出來他是有誠心誠意的。若你媽沒有孩子，我也就無所謂他怎麼樣，反正有人來聊聊天也不錯。但既然有了，那可能是天意，不如給他個機會，好好照顧雪兒。”
龍羿再度激動地站了起來：“我不同意。”
龍老爺子擡眼看他：“你就不能冷靜地聽我講一會話嗎？”
龍羿：“事關我媽跟姓秦的事情，你讓我怎麼冷靜？”
龍老爺子：“你也知道龍雪兒是你媽了，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她一個人是可以過得很好，但如果有個對她有心的人朝夕相伴不是更好嗎？你們再親近，能與她牽手日夜相伴？能與她分享喜怒哀樂？不能，你跟阿翼始終都會有自己的小家庭，孩子，還有你們的事業，你們再怎麼關心雪兒，也做不到每日與她一起吃飯，聊天，散步。”
龍羿沒有再說話反駁。
因爲，外公說得沒錯。
但是，他心裡還是接受不了。
“你休想讓姓秦的踏進我龍家一步。”
老爺子：“我沒打算讓他進來。”
龍羿望着老爺子，心中正揣測着某種可能時，老爺子再度緩緩道來；“我讓雪兒去他那裡住一陣子。”
說着不給龍羿反駁的機會繼續道：“我已經決定了。雪兒是我的女兒，不是你的，所以你不必再像看管女兒一樣看着你媽。我提醒你，要是你敢去動姓秦的，別怪外公不護着你啊！”
龍羿：“……”
外公這話說到這個份上，他還能說什麼呢？
—
房間裡，龍雪兒靠在牀頭，雲錦溪坐在牀邊給她削蘋果，削好後切成一小片一片放在碟子裡，掐了一塊給她。
龍雪兒接過來，咬了一口，“很甜。”
雲錦溪甜笑着：“晚上你都沒吃飯，要多吃一點才行。”
聞言，龍雪兒白皙的臉上漸漸地染上紅暈，嘆了口氣，“我真的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有孩子跟着來……”
在葡萄園的時候，她明明有吃藥了啊。
看來，他肯定是欺騙她了。
她的人生明明很簡單，但是那些影響一生的事情卻總是有驚人的雷同。
這陣子他追到龍家來，每天送一盆花，每天與父親門口，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地聊天，只爲了想見她一面，她不是沒有觸動的。
但也沒想過要複合什麼的。
可是孩子忽然來了，這確實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的。
其實回到家後，她一向精準的例假沒有來時，她就隱隱地猜到有可能中招了。
但她刻意不去求證，甚至想着，或許只是因爲勞累奔波多了所以推遲了。
只是，該來的事情還是來了。
在醫生檢驗確定她懷孕後，她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都這樣了，能怎麼辦？
不要嗎？
先不提她身體不允許，她也狠下不心來了。
縱然，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可是，不來也來了啊。
反正都能生下兩個，養這麼大了，再養一個也沒什麼。
對於父親提出要讓她去跟秦程一起住的提議，她當然不同意的。
可是父親說得也有理，孩子的成長需要父母的關愛。
自己兩個兒子雖然沒有長歪，但想想他們小時候她因爲身體不好，能陪着他們的時間真是少之又少。
若是這回生個女兒，怎麼辦？
她還能將她丟給保姆？
秦程既然那麼想彌補自己的過失，那就給他一次機會試試看吧。
只要，他能收斂一下動不動就想強迫人的脾氣與性子，她想，或許，她這個孕期過得跟20多年前不一樣吧？
她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子，她是惱怒反感他的強迫，但是他誠心誠意的道歉也讓她心房漸鬆了。
特加是有了孩子，心更是軟了好幾分。
“媽，您還年輕呢！我們兩個走出去誰不說我們是姐妹？”
雲錦溪看她帶着些許羞赧神態的表情，不知道她年紀的人，真的會被她的外表欺騙的。
但是這個年紀的女人懷孕也是很正常的啊。
就是要細心照顧，不能有閃失。
“既來之，則安之吧。”龍雪兒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我只怕阿羿他們接受不了。”
所以，她纔不想讓他進來鬧她頭疼。
雲錦溪倒是不擔心：“外公一定可以搞定他的。”
龍雪兒笑：“他們爺倆談不成就鎮壓啊。小溪，你呢？你會介意有這麼一個小的弟弟或妹妹嗎？”
雲錦溪搖頭：“不介意啊，我很喜歡。”
龍雪兒：“喜歡就好。你跟阿羿什麼時候要孩子？”
雲錦溪：“至少等我大學畢業吧？”
雖然這種事有時候也講不準就對了。
龍雪兒：“你們決定就好。”
她原本還想着他們結婚了，早點生個孩子，她還可以幫他們帶帶，結果倒好，她竟然是那個有孩子的人。
—
龍羿回到主屋房間給龍翼打電話。
對於他們即將要有個小20多歲的弟弟或妹妹這件事，他必須知道，更重要的是外公竟然想將龍雪兒女士買一送一的給姓秦的送去，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去。
他必須找個有力的支持者。
但是掃聽他電話的人竟是龍杍。
“阿翼呢？”他口氣極度不爽道。
“羿少爺，翼少爺正在彈琴……”
艹！
龍羿暗罵一句，“他在哪裡彈什麼鬼琴？”
“薔薇宮……”
龍羿：“讓他馬上接我電話。”
他大吼道。
此時，薔薇宮大門入口斜對角舞臺的鋼琴架前坐着一位體態輕盈、纖細可人的細緻女孩，她的身側是一名哪怕是坐着也比她高一個頭的男子。
“喂，你是誰？”女孩很不悅這個男人忽然就這麼坐下來了。
“我是誰重要嗎？”男人的聲音慵懶入耳。
“我是這裡的鋼琴師，請不要影響我的工作。”
女孩擡頭看着眼前的這個面帶微笑，但眼底卻沒有笑意的男人，在他漆黑的目光注視之下，莫名的感到一陣緊張。
“彈什麼？”他問。
女孩不明所以。
“你準備彈什麼？”
“《夜曲》。”
在男子即使帶着笑容，也能讓人感到壓力的情況下，女孩不由得應聲道。
“OK，《夜曲》，你彈右手。”
“你……”
女孩還未意會過來，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已在琴鍵上奏出左手部分。
她見狀，連忙跟上。
雖然很不明白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子爲什麼要上來跟她玩四手聯彈，但是曲子出來了，她只能無措的跟上。
只是，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夜曲》本身所要表現的那種情感與氣氛？
像他這樣猛地用力敲着琴鍵，一曲瀰漫着繾綣氣氛，包含着各種微妙情緒的曲子，被他彈得像是要跟人打架似的，她沒實在是沒法彈下去了……
哪有人這樣彈琴的？
女孩生氣地停了手，一雙閃爍着怒火的水眸瞪着他。
洶涌澎湃的鋼琴曲終於停了下來，男子側過臉看着氣鼓鼓的女孩，原本彈琴的左手擡了起來，長指忽地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一張上了裝的俏臉高高擡起與他四目相對。
“你要幹嘛？”
女孩想掙開他的鉗制，男人的力道卻讓她動彈不得。
龍翼眯着眼，在暈黃的燈光下審視着她的容顏。
“今年幾歲？”他問。
“二十二了。”
“二十二？”龍翼嘴角噙着冷笑，“我看你只有十六歲！”
女孩暗暗吸了一口氣，他不會看出來了吧？
“我只是看起來比較年輕——”
“是嗎？”
“龍少爺——”
兩條裸露在空氣的中的潔白手臂自後方纏住龍翼的頸項，“你怎麼跑來欺負我們的鋼琴師？”
聽聞身後女人特有的嬌柔嗓音，龍翼終於鬆開女孩的下巴，改而將拉住薔薇夫人的手，笑道：“大美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她？”
“我兩隻眼請都看到了。人家是我重金聘請來的鋼琴師，你可別嚇壞了她，萬一她被你嚇胞了，到時我找你要人喔。”薔薇夫人語態嬌媚的嗔道。
龍翼輕哼一聲，“這種程度的鋼琴師隨便找都有，你別擔心。”
這種程度？真是會侮辱人。
女孩惱怒地咬着脣瞪他。
“哎呀，龍少爺，你說這種話會傷了人家女孩脆弱的心靈的。”薔薇夫夫拉起了龍翼。
“在這種地方混的人，哪這麼容易受傷呢？對了，我還沒問你，她到底多大了呢？”
龍翼話音剛落下，薔薇夫人嬌笑一聲還沒有來得及應他，龍杍匆匆忙忙地過來：“少爺，家裡的緊急電話。”
龍翼一聽，也沒有心思繼續追究這事。
走之前看了一眼那女孩還有大美人。
大美人朝他揮揮手，“放心吧，龍少爺，有我把關呢！”
最好是這樣，龍翼接過龍杍遞過來的手機往外走一邊接起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
龍羿不耐煩地吼了聲。
“老大，你不是尋我開心吧？”從後門出來的龍翼明顯是被自家老大說的事情嚇懵了，很久沒有迴應，一直到聽到龍羿的吼聲時纔回神。
“我最好有這種閒情去尋你開心。不想讓姓秦的得意你最好回來一趟。”
“我頂你！”
龍翼罵了好幾句粗話，“我馬上回去。”
真是翻了天了。
—
秦程接到老爺子的電話時，正指揮人將剛從其它藏家高價購買到手，親自讓人送來G城的蘭花搬到架子上。
但是聽聞老爺子電話裡那中氣十足的怒罵聲及內容時，驚訝得手機直接摔到了地上。
“秦先生，您沒事吧？”
他的助理傅元擔憂道。
秦程抹了把臉，示意傅元先出去，因爲老爺子的聲音還從掉落在地的手機傳出來——
“秦程，你這混帳東西。聽到我的話沒有？想吃完不認帳啊？”
他彎腰將手機撿了起來，“對不起，我剛纔太震驚手機掉地上了。我有聽到，您想讓我怎麼做……我馬上辦……”
他一邊說着一邊往房間而去，而往外面走的傅元摸了摸鼻子，大概猜得到發生什麼事了。
咳咳咳，真沒想到，他的大BOSS在這個年紀還會惹上這樣的事…
還是跟自己離婚20多年的前妻……
不過，看大BOSS這架式，好像挺認真的。
工作也丟下了，連他這個金牌助理都跟着放假，全國各地去尋找蘭花。
但願，這次，他們能有不一樣的結局吧！
畢竟，人生已經蹉跎了一大半。
—
雲錦溪從蘭園回到主屋臥室時，某位還在生氣的大少爺正在陽臺上抽菸。
看到她回來，按掉菸頭進來。
雲錦溪嫌棄他：“以後能不能不要在房間裡抽菸？”
龍少爺顯然不高興：“我又沒在房音裡抽，你也沒懷孕。”
雲錦溪：“你怎麼這麼小氣啊？”
龍羿向前攬住她的腰，與她一同坐到沙發上。
“很多事情，我大方不起來。特別是與姓秦的有關。”
“外公與媽都做好決定了，你是人家的兒子，不要擔心那麼多啦。”
龍少爺更是鬱悶，“輩份小真是吃虧，要不我們也生幾個孩子來管管吧？我保證到時我說往東，他們絕對不敢往西……”
雲錦溪：“……”
生就生吧，還生幾個，把她當母豬嗎？
龍羿見她不語，俯頭過來將她壓到身下就是一頓熱吻。
“別鬧啦，我得看一下瑤瑤發給我的郵件……”
“明天再看……”
“我現在就要看，你去洗澡——”
她咬了下他的肩膀，讓他不得不停下來。
“到底是什麼見鬼的郵件……”
他終於放開她起身，一臉的不爽。
雲錦溪懶得去書房，便直接將他放在桌面上還在運行中的筆電拿過來，登錄郵箱，下載課件。
這個學期開學那麼久，她都沒有去上課，真是汗顏。
B大商學院學生在一年級的時候就有一門實踐必修課——精益管理。
這門必修課，所有同學被分爲10人一組，要給當地的小企業做項目管理及案列分析。
這門課程沒有導師帶隊，也不需要進行期末考試，但是在項目進展結束後要爲客戶做總結演講，最後由導師、助教、客戶就你的演講、及在項目中的表現來打分。
雲錦溪查看了分組名單，她與司徒瑤還有其它八名同學一起，紀初夏與姜恬都被分到了其它組別了。
龍羿自然也是有瞥見了她的郵件內容，有些不屑道：“小兒科。”
雲錦溪側過臉看他：“我聽說這一門課就是借鑑了沃頓的教學方式。請教一下沃頓的優秀校友，你上大一的時候這門課有沒有被掛？”
“你看我像是會掛科的人嗎？”
“不像。那時候你們是給什麼公司做的精益管理推行？”
“當時我們給一家汽車配件生產商做的……”
龍羿簡單地說了當時的情況。
最後看着聽得津津有味的她道：“你本身就是大集團的接班人，你們小組可以直接參與到公司私有化後的BPR推行中來，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找陸子惟。”
“可是課程要求給那些還存在很多管理問題的小企業做啊！”
“推行優化管理，不管是大公司還是小企業都需要。你以雲錦集團爲案例分析，導師絕對只會讚揚加分，這是給所有參加的學生最有意義及價值的一次實踐，你的同學要是有特別才能的還可以培養一下，說不定你們導師都想參與其中。”
“說得也是。”
“不過有一點要注意。”
“什麼？”
“不要讓其它組員參與到核心的機密內容。”
“我知道。”
“行了，這事等回B城再說。”
雲錦溪關了筆電，靠到他肩上擡眼看他：“不生氣了？”
“誰說的？”
“好了，彆氣啦。過幾天十三叔的婚禮，我們要準備什麼嗎？”
這些天，十三叔天天耗在醫院陪着姐姐，她也不好說什麼。
可是婚禮沒有說要取消，姐姐恢復精神後也表明不會再與他有任何關係。
他們之間的事情太過複雜，她這個局外人又能說些什麼呢？
姐姐自己樂意就好。
“你想去？”龍羿不悅道。
“我可以不去嗎？”雲錦溪反問他。
雖然她也不喜歡蔣子玉，但是十三叔要結婚，名份上，她至少是十三嬸。
再不喜歡，但是身爲小輩，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給外人看啊。
“爲什麼不可以？明天我們就回B城。沒空。”
“這麼說，你是不管龍雪兒女士的事情了？”
“我想管也得管得了才行啊！”說到這個就慪火，“不說了，去洗澡。”
他起身撈起老婆走人。
—
龍翼連夜趕回G城，只是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他總不好去鬧龍雪兒女士及外公他老人家，但是他老大還是可以找的。
若是平時被人從老婆身邊挖起來，龍羿絕對會發火，就算那個人是龍翼也一樣。
但這次他倒是心平氣和。
“這麼快？”
他只穿着一條睡褲站在門邊。
龍翼看了眼他身後半開的房門。
“看什麼？”
龍羿有些不悅。
“嫂子睡了？”
“說正事。”
“正事就是，我們要不要趁着月黑風高去把姓秦的給幹掉？”
“要能幹掉他我還用得着月黑風高？”
“那怎麼辦？把龍雪兒女士藏起來？”
“我就這意思，但是擔心她的身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傳來一記嚴肅的聲音：“大半夜的趕回來不睡覺就想着要怎麼樣把自己老媽藏起來？”
兩人同時望向聲音的來源——
原本應該在睡夢中的老爺子正扶着柺杖站在不遠處瞪着他們，身後跟着老管家。
“我回房睡了。你不困的話跟外公他老人家慢慢談。”
龍羿直接閃入房內，關上房門。
龍翼看着那扇關上的房門，有點欲哭無淚。
老大要不要這樣？
明明他們討論的是共同的龍雪兒女士……
“外公，這大半夜的您老人家不睡覺對身體不好。我陪您回去……”
龍翼笑着走過來，示意老管家先去休息後便扶着老爺子的肩膀。
“我怕我睡着了，明早起來就得去警局見你們了。”老爺子沒好氣道，“我告訴你們，你媽跟秦程的事情，你們少添亂了。”
“外公……”
“給我閉嘴。”
好吧，閉嘴！
翼少爺識相地不再說話。
他這大老遠地趕回來，什麼事都沒得做就先捱了一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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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秦程的車子早早地來到了龍家大門外，還沒有下車，他便看到龍羿靠在門邊抽菸。
看樣子就知道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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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看點歡心的吧，翼少爺的官配於等等小姐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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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章不再涉及昨日的話題，但是我還是要向那些被寒旭無辜逝去而感到難過，憤憤不平及對作者失望的親們道歉：對不起，讓你們難受了。
我自己也反思了很多，意識到自己以爲不重要的而故意刪掉的情節其實很重要，雖然有了那些並不能改變這樣的結局，但至少轉折起來不會這樣的毫無轉圜的餘地，是我沒把握好。
但此時說來，已經遲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