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這種時候了,我爲什麼還會問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或許,我更應該呼救,可喉嚨已經乾的發燙,我甚至懷疑,再不喝水,我就會一個啞巴。
小女孩兒“咯咯”的笑出聲來,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姐姐,你怎麼會關心這個呢?我以爲,你會求我放過你呢。”
我暗暗苦笑,說不出話來。
果然,我這種問題,在她看來都是可笑的。
卻聽她又道:“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我眨眨眼,代替我的回答:說吧。
“我呢,不是鬼,要算的話,也勉強只能算靈吧。”小女孩兒慢悠悠地說着,似乎一點兒也不急,彷彿這樣跟我聊天,讓她很開心。
靈……
我默默唸叨着,忽然想起,展湘曾說過,靈,是比鬼還要低級的生物。
鬼可以附身,也擁有各種各樣的靈異力量,就是熱武器都難以對付它們。
但靈不一樣,它們只除了可以以人的形態,騙取人類的信任,其他的一無是處。
偏偏就是這樣一無是處的靈,騙的我團團轉。
“好了,既然我的身份姐姐也知道了,那麼我想,姐姐也可以死的瞑目一些。”
小女孩兒咯咯笑着,似乎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燙,她慢慢走上鐵板,來到我跟前,手裡的水果刀,緩緩貼上我的臉。
冰冷的金屬讓我只覺涼快不已,我恨不得它再貼近一些,甚至都感覺不到冷兵器帶來的害怕。
她拿着水果刀,慢慢在我身上游移着,從額頭,到下巴,直至,心臟的位置。
看着我的心臟處,她眼神裡閃過一絲貪婪的興奮,“姐姐一定不知道,你的心,對我來說,是什麼樣的寶物。”
我扯了扯嘴角,很想說,的確不知道。
“它,可以讓我擁有強大的力量。”她一字一句,說的極爲緩慢,水果刀的堅韌,慢慢刺進我的胸口,劇痛霎時襲遍全身。
“唔……”我眉頭緊皺,忍不住發出痛苦的";shen yin";。
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意識似乎也飄飄浮浮,再也找不到落腳點,我低垂着頭,默默想着,大概真的要親眼看到,自己的心臟脫離身體的那一刻了吧?
可是,爲什麼心裡有些期待?
我似乎,在期待誰來救我?
我甚至相信,那個人一定會來救我。
“砰!”
緊閉的木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心裡有根弦頓時被波動了一下,我艱難地擡起頭,想看清,到底是不是我期待的那個人。
無奈,眼前除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什麼也看不清。
小女孩兒明顯受到了驚嚇,水果刀被她猛地拔了出來,疼得我渾身一陣痙攣,險些暈厥。
“你是誰?”聽小女孩兒的語氣,似乎很吃驚。
“我?一個普通人而已。”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幾乎立刻聽出來,這分明是言樂的。
說不清是失落多,還是驚訝更多……他明明已經離開了,怎麼會知道我被抓來了這裡?
“不可能!”小女孩兒聲音尖利,咬牙道:“除非我帶路,否則,普通人不可能找到這裡!你到底是誰?”
“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言樂的語氣很冷,冷到刺骨。
這是我從沒見過的言樂,我甚至在想,他真的能對付這隻靈嗎?我會不會連累他?
“敢傷害曉曉的,都得死!”彷彿來自修羅地獄般的奪魂之音,讓我深深的爲之震撼。
鼻息間突然縈繞一縷幽香,很熟悉的味道,彷彿在哪裡聞到過,沒等我細細品味,只覺眼前一黑,我便徹底失去知覺。
……
再醒來時,我聞到一股熟悉的,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頓時無奈了,沒想到又跑醫院來了。
眼睛剛眨了一下,言樂的聲音立刻從一旁傳來,“曉曉,感覺怎麼樣?”
“我……”剛吐出一個字,嗓子立刻乾啞像有許多沙礫在我嗓子裡哽着,說不出的難受。
“抱歉,我忘了,你現在還不能說話。”言樂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聲音溫柔的似乎想將人溺斃,“你先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溫水來。”
說着,他轉身離開牀前。
我側頭看了一眼,見他拿起茶几上的水壺,我又將目光轉向其他地方,才發現,這竟是一間高級病房。
不用說,一定是言樂要求的。
他很快倒完水回來,把我扶起來,坐在我身後,讓我靠在他懷裡,纔將水杯遞到我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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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涸的喉嚨僕一接觸到溫熱的水,我頓時像重新活過來般,自個兒捧着杯子,“咕咚咕咚”的將杯子裡的水喝的一滴不剩。
似乎怕我嗆着,言樂一手抱着我,一手輕拍我的背。
我把杯子遞給他,他輕聲問,“還要嗎?”
我沒說話,默默點個頭。
他立刻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等喝了足足三大杯水,我才覺得嗓子終於舒服了一些。
轉頭看着他的黑眼圈,和下巴上短短的鬍渣,我心裡涌上一股暖流,卻還是有些疑問,“你,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回來,還找到我?”
“剛回到家,不太放心你,我就掉頭去你家了,沒想到等到天黑你還沒回來。”頓了頓,他接着說道:“至於找到你,說起來,這還多虧你從前的老闆。”
“從前的老闆?”我皺眉思索許久,才猛然反應過來,不由驚訝道:“你是說莫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都已經消失兩年了,直到我今年3月從玫瑰人生辭職,她都沒再出現過。
怎麼現在出現了?
“是啊。”言樂道:“她說她回來之後,聽說你辭職了,就想來找你問問情況。沒想到她也是個陰陽師,來之前經過一條小巷,發現不對勁兒,就順着找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我遲疑着點點頭,還是覺得有點兒奇怪。
我記得,我昏迷前,貌似只聽到言樂的聲音吧。
如果當時莫離也在,那隻靈應該也感覺的到,爲什麼她當時對着言樂,還很驚恐的樣子?
“在說我什麼?”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循聲望去,就見莫離站在門外,依舊是那一身優雅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