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對鬼怪神馬的可謂是敏感至極,不論這所謂的殭屍僕人究竟是好是壞,我都沒有和它近距離接觸的膽量。
我躲到簡諾身後,手下意識地揪緊了他的衣袖,直到那殭屍僕人動作僵硬地把飯菜一一擺上桌,還很有禮貌地朝簡諾鞠了一躬,又僵硬地扭動四肢走回廚房,我纔敢重新坐回原位去。
“你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簡諾優雅地捋了捋被我揪出褶皺的袖子,語氣略顯無奈,“浮生是我看着長大的,它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
“你看着它長大?”
我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你確定是你看着一隻殭屍長大,而不是殭屍帶大了你?”
鑑於這房子可能僅住着他們一人一屍,我覺得我這個猜測還是挺靠譜的。
這不就像那個啥來着?
哦,對,黑執事!
不自覺地腦補出簡諾王者般坐在椅子上,身邊站着那個臉又黑又幹的殭屍僕人的畫面,我竟莫名的覺得有些喜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動作一頓,簡諾擡頭看了我一眼,突然將身子前傾,作勢要拿起桌上的鈴鐺,“如果你很在意這個問題,我不介意把它叫出來,讓它再和你好好探討一番。”
“咳……”
猛地被口水嗆住,我嚥了口唾沫,乾笑一聲,很自覺地朝他做出一個封口的動作,表示我會閉嘴。
簡諾顯然很滿意我的表現,只見他若有似無地勾脣一笑,便優雅地執起手邊象牙白的筷子,兀自吃了起來。
我也是真餓了,看主人都已經動筷子,我也不客氣,當即放開肚子開吃。
吃過飯,我琢磨着時間不早,該回家了,心裡卻還有許多疑問,必須得問清楚才行。
簡諾卻完全沒有主動開口的打算,他自顧自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看着一本我看不懂的外文書籍。
我默然無語。
看來如今的陰陽師也要開始走國際範兒了。
氣氛有點沉悶,我無聊地四處張望,終於忍不住沒話找話,“這裡是你家嗎?”
“不是。”
簡諾想也不想,直接甩給我這兩個字。
我微微一怔,“不是?”
“很驚訝?”
簡諾從書裡擡起頭來,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如果你不是這麼認爲的,應該也不會問我這種只有白癡纔會看不出來的愚蠢問題。”
我腦子裡千迴百轉,終於體味過來。
媽蛋,這傢伙在拐着彎兒地罵我白癡呢!
我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纔保持住我良好的淑女風範,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能否請問不白癡的陰陽師先生,您當時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如果不是他去而復返,我現在也不可能在他家。
我可一點兒也不認爲,言樂他們會主動把我送給他。
嗯?
送給他?
腫麼趕腳怪怪噠?
我搖搖頭,趕走這奇怪的想法,便盯着簡諾看了起來。
他深邃的眸光似乎閃動了一下,沒容我仔細分辨那一閃而過的情緒,他又重新低頭,將視線投回書本里,而後不鹹不淡地回我一句,“我聽到你在叫我。”
我聽到你在叫我……
簡單的一句話,卻一下子撞到了我的心坎兒上,不知名的感動一股腦兒地冒了出來。
我當時確實喊過他的名字,卻不知道爲什麼,在那生死存亡的一刻,我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會是他……
簡諾似乎也看不進書了,就見他將書一合,隨手扔到茶几上,便擡眸看向我,“當時發生過什麼?”
“就是……”
聽到他問,我剛想一五一十地跟他說清楚,卻突然發現腦袋裡空白一片,居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霎時懵了,全然不知道這又是個神馬情況。
爲什麼我明明記得差點被一對鬼母子挖心的事,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具體的經過?
見我話說一半就卡殼,簡諾皺眉問道:“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
我恍惚地搖搖頭,喃喃道:“我只記得,那時候,有一隻鬼嬰,還有千年女鬼纏上了我。”
“千年女鬼和鬼嬰?”
像是爲了確認什麼,簡諾在我說完之後,又問了一遍。
“是啊,它們應該是一對母子,我還聽到那鬼嬰叫女鬼孃親。”
“鬼母子……”簡諾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原來是它們……”
“你認識?”我微感詫異。
眸中隱有暗光閃過,簡諾神色不變,“我是陰陽師,自然和它們交過手。”
我想想也是,陰陽師和這些鬼怪本就是天敵,卻聽他又漫不經心地說道:“沒想到它們已經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看來,該給他們點兒教訓了。”
淡漠的語氣夾雜着一絲冷厲,讓我的心猛烈一跳。
爲什麼他的語氣會這麼理所當然?
彷彿,他就是主宰了那對鬼母子性命,甚至主宰了世間一切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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