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心裡很清楚,他一定是受傷了,否則,不可能一個多星期了還沒回來。
只是,我一直不敢這樣想。
“咳……”
江城一口水嗆在喉嚨裡,臉上的笑有些僵硬,“這個,傷嘛,肯定是有點小傷,畢竟對方是半神半鬼的老妖精,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但也沒有,呃,沒多嚴重,最多,最多要留在冥界專心休養幾日,好把靈力給補足了不是?”
“是嗎……”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便沉默下來。
……
在等待簡諾的這些天裡,學校裡也不太平,只因我在昏迷前看到的那場大火,將整棟宿舍都夷爲了平地。
原本就只是一棟可有可無的危樓,按理說,在校方眼裡,這應該不算什麼大事纔對。
可校長大人,也就是艾琳的父親,對此竟極爲震怒,甚至報了警,讓警察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這起縱火案的兇手。
原本不算太大的一件事就此鬧得沸沸揚揚,還有同學猜測,校長一定是把什麼重要的東西藏到裡面了,所以纔會大發雷霆,誓要揪出縱火者。
說實話,我也挺懷疑的。
像鬼母這種在神話故事裡纔會出現的怪物,竟然就在學校裡,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
最讓我在意的,還是之前的那個夢中夢。
事實上,我到現在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夢,因爲吳昊和徐澤,真的已經死了!
他們的屍體,分別是在宿舍樓和小樹林裡發現的,都活生生的被挖走了心臟。
這個事實讓我震驚不已,我當時就在想,或許,那並不是夢。
可每到最後的時候,我的生命也同樣受到了可怕的威脅,驚醒過後,又什麼事兒都沒有,這就太蹊蹺了。
我把我的疑問告訴江城,他是這樣回答我的,“那的確是你的夢,只是你恰好夢到了正在發生的事情罷了,並不是你憑空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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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遲疑着又問,“那,我有可能在夢裡殺人……呃,殺鬼嗎?”
我一直在想,鬼母和蠱曼童爲什麼會堅稱是我殺了它們的兒子和大哥?
在進入宿舍樓之前,我見過的蠱曼童也就只有控制了媛媛的這隻,所以我不得不懷疑,死的就是它,還是我在夢裡殺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我一個普通人,哪裡會有力量殺死這種邪祟之物?
沒想到江城卻說,“那要看你當時是什麼狀態了。”
“狀態?”我怔了怔,沒太明白。
“簡單點來說,就是你的意念夠不夠強。”
江城說着,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他緊盯着我的眼睛問道:“你在夢裡的處境是不是很危險?”
“你怎麼知道?”我又是一怔。
總不能因爲他是孟婆,就還能猜到我在夢裡發生的事情吧。
他沒回答我,只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看來,他的感應並沒有出錯,那東西的力量,的確爆發過……”
“什麼東西?”我狐疑地瞅着他。
“呃……”他恍然回神,掩飾般地擺了擺手,“沒什麼沒什麼,我在說胡話呢。”
我:“……”
又一個星期過去了,簡諾還沒有回來,展湘因此常常對我冷嘲熱諷,我卻不那麼在意,至少,她還願意搭理我。
只是,當等待的日子越來越長,我的心也跟着越變越空。
我努力不讓自己往壞處想,可在每次回到家裡,迎來的只有浮生一隻殭屍時,我還是會不自覺地想,他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種念頭就像爬山虎,越爬越多,越爬越密,緊緊纏繞着我,幾欲讓我窒息。
我每天渾渾噩噩地過着,讓展湘和言樂都看不下去了。
不想吃飯的時候,他們就硬逼着我吃,每到深夜還會打電話來查寢,我不接還好,他們會認爲我已經睡了,可一旦接了,他們就會劈頭蓋臉的狠狠教訓我一頓,然後勒令我立刻去睡覺。
他們的關心讓我倍感溫暖,也是我在這無盡等待的日子裡唯一的支撐。
我慶幸,能有他們一直陪着我。
儘管,他們還是不太願意我和簡諾有牽扯。
許是覺得我生活實在太過單調,這天,展湘硬拉着我去參加校園聯誼會。
聯誼會的地點就選定在ktv,據說,是因爲展湘考慮到,我最近可能會被情緒影響至月經失調,所以她特意去慫恿舉辦聯誼會的學生會幹部,一定要將地點選在ktv。
我不想吐槽,其實展湘是麥霸,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吼兩嗓子,所以……
你們懂的。
參加聯誼會的同學還挺多,不過大部分都是男生,因此,展湘這位標準的大美女,一下子就成了香餑餑。
果然,一到包房裡,她立刻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不管坐哪裡都被衆星捧月着。
不過,最讓她得意的,是她能借着這些男生對她的殷勤,一直霸麥不放。
只是,我想說,她五音不全……
看着那些對她大獻殷勤的男生,明明都已經有了捂住耳朵,奪門而逃的衝動,卻還要強笑着鼓掌高喝再來一曲,我默默在心裡爲他們點了一排蠟燭。
許是終於忍不下去了,一個看起來格外陽光的大男孩走到我跟前,笑眯眯地說道:“單坐着多沒意思啊,不如你也上去唱一首?”
聲音說大不大,正好讓在點歌屏前的展湘聽個正着。
“對對對,你也別坐着了,快來跟大夥兒獻歌一首,雖然你的歌喉不如我動聽,但也不算太差啦。”
她似乎這纔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立刻跑過來將我拽到點歌屏前。
離開沙發的那一刻,我發誓,我真的有聽到那男孩兒鬆了口氣,還趁着展湘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朝其他男生比了個勝利的v字。
我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展湘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以爲她會問我笑什麼,誰知她只是淡淡一笑,調侃道:“真不容易,你終於笑了。”
微微一怔,一股暖流霎時溢滿心田,我的笑容也跟着也越擴越大。
站在點歌屏前,我思緒有短暫的放空,等回神的時候,我已經鬼使神差地點了一首《等你的季節》。
展湘看我的眼神略有不滿,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把話筒交到我手裡,就坐到一旁喝酒去了。
溫暖中帶着一絲淡淡惆悵的前奏很快響起,我雙手握緊了話筒,眼睛盯着正在播放mv的液晶屏幕,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和簡諾相識以來的一幕幕。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個季節。
要等到月亮變全,你纔會回到我身邊。
……
只想讓你知道,我真的很好。
戀一生愛一世,我也會等你到老。
……
簡諾,你既然讓我等了,那你,是不是也該信守承諾?
一曲畢,我眼眶微酸,不想讓展湘看了擔心,我將話筒隨手一放,就藉口出去上洗手間。
打開水龍頭,我拼命將冷水往臉上拍,沁涼的觸感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我吐出口濁氣,擡頭看着鏡子裡狼狽不堪的自己,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進來的人,是展湘。
她站在我身後,從鏡子裡看着我,神色認真,“你是不是還要繼續等?即便,他可能不會再回來。”
我深吸口氣,緩緩點頭,“是。”
簡單的一個字,卻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我不知道自己在拿什麼支撐,但我想,除了等他,我什麼都做不了,即使這可能,會是無望的。
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樣說,她不覺意外,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總覺得,像你這樣的女孩兒,應該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人才對,否則,他也不會那麼辛苦了。”
“嗯?”我不解地看着她,“你說誰?”
她瞪了我一眼,“被你碎了一地玻璃心的人!”
“……”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我們無意中經過了一間門沒關嚴實的包房,透過門縫看進去,很容易就看到裡面的人。
我也只是隨意地一瞥,就忍不住停了下來。
正對着門口的那個女人妝容精緻,穿着略顯暴露,但很好的突出了她堪稱尤物的性感身材。
像在撒嬌,她不住地往背對門的男人懷裡鑽,眼底盡是癡迷的神色。
包房裡的音響開的很大聲,所以我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想也知道,聲音一定又嬌又嗲。
“看什麼呢?”
見我突然停下,展湘倒退着走回來,順着我的視線朝包房裡看了一眼,隨即笑道:“喲,這不是校長大人的千金艾琳嗎?原來這麼騷啊。”
我隨聲附和,“嗯,的確騷……啊呸,這不是重點好嗎?”
“咦?不是嗎?”展湘有點吃驚,“那你在這裡站這麼久幹嗎?難道不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多騷,然後回去傳八卦?”
“……”
無語了半晌,我無奈道:“我只是覺得那個男人很眼熟。”
是了,的確眼熟。
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就是那背影給我異常熟悉的感覺。
“眼熟?”展湘又朝裡面看了看,隨即搖搖頭,“不覺……嚇!”
像是看到什麼驚天大秘密,她驚的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心下好奇,我跟着朝裡面看去,只一眼,便僵在原地。
那個抱着艾琳的男人側過了臉,卻分明是,簡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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