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個神經病，是我！”葉雨寒的臉色像潑了墨一樣黑，他的拳頭握得咯吱響，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傻得讓人牙根癢癢的男人。
沐小雅傻了眼，她轉過頭看了張宇軒一眼，他的目光變得很複雜，而且有意地躲過她的眼神。
看來，是真的，到目前爲止，葉雨寒從來沒有騙過她。
“爲……爲什麼？”沐小雅問。
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或者，隱隱的，她還是期待着什麼，沒來由的，心底滑過一絲少女特有的甜蜜。她突然覺得霸道的男人，也沒什麼不好，他一旦愛上一個女人，就什麼都可以爲她做。
她的雙手插在浴袍的口袋裡，心跳慢慢加快，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裡面一個類似塑膠的東西。
葉雨寒什麼都不想說，此時此刻，出水芙蓉一般的女人身上，盈盈飄出來的香氣讓他心旌搖盪。眼底的碎光忽明忽暗，他明顯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暖流正在肆意遊走，連嘴脣都不自覺地顫抖了幾下。
粗厚的大手在觸碰到沐小雅的略微冰涼的手時，她的手鬆開了，一個淡紫色的小袋子掉在了地上。
臉上剛剛浮現的一絲溫柔，在看到安靜躺在地上的避孕套時，徹底僵住。
“這是誰的？”葉雨寒的語氣瞬間冰寒。
沐小雅愣住了，她彎腰撿起來，當看清上面寫的字時，臉“刷”得紅成了蘋果。
浴袍裡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呢？她皺眉，疑惑的目光轉向張宇軒。
“小雅，這是咱們在酒吧門口的便利店裡買的，你忘了？”張宇軒上前一步，手很自然地放到了沐小雅的肩上，滿眼的寵溺。
他的目光被薄薄的霧氣擋住，沐小雅一時有些看不透。
爲什麼，他要說謊呢？
明明是他突然要說去便利店買點東西的，她一直在車上玩手機。他買了什麼，她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啊。
栽贓，有什麼必要呢？
“我說過，回去以後辦離婚手續，只是幾天，你就等不及了？嗯？”葉雨寒的眼底陰霾一片，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一閃而過，瞬間斂去。
眼前的女人，一臉無辜，似乎，這一切都和她無關，沒想到，她的演技這麼純熟。
他，差一點兒被她騙了。
他眼底的鄙夷落在沐小雅的眼睛裡，她的心狠狠地抽痛了幾下。他本來就看不起她，只是此時此刻，他不願意再遮掩罷了。
也許，他跟蘇菲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們看不起她的母親，自然也就看不起她。
她的理智被憤怒一點一點侵蝕殆盡，甚至，她突然產生了一種惡趣味。他不是懷疑她嗎？那就如他所願好了。
“對，就是等不及了，怎樣？”沐小雅眼底猩紅，她歇斯底里地嘶吼。
反正都要離婚了，她憑什麼還要費口舌去解釋這麼無聊的問題呢？就算她說，這不是她的，這個男人想必也不會相信她，那她又何苦自討苦吃呢？
那麼高高在上又霸道不可一世的男人，會願意信她的話嗎？
她不是非他不可，而他，亦是如此。
既然註定是一個結果，那過程是怎樣的，根本就不重要了。
葉雨寒突然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說的，當真？”
沐小雅擡起倔強的小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握緊雙拳，不讓自己有任何的動搖，更不能表露出任何的不捨！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本來就是一場再草率不過的婚姻，現在親手結束它，說不定是一件好事！
“當真！”沐小雅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葉雨寒褐色的雙眸越來越深邃，彷彿兩道巨大的漩渦，稍一觸碰，就會被捲入其中，連屍骨都不剩。
駭人的氣息冰冷至極，沐小雅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要不是你父親苦苦哀求，我看都懶得看你一眼。沒想到，你卻給我戴了一頂這麼大的綠帽子！”葉雨寒一字一頓，粗厚的大手狠狠捏住沐小雅的下巴，那力道早沒了半點憐香惜玉的溫情。
“葉少，其實……”張宇軒上前幾步，囁嚅着開口。
“滾遠點兒！”葉雨寒睨了張宇軒一眼，冷冷地說。
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可是沐小雅強忍着，一聲不吭。
“沐小雅，是你逼我的，惹了我葉雨寒，從現在開始，你將永無寧日，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葉雨寒的眼底碎冰閃閃。
“隨便。”沐小雅翻了個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