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剛好可以讓正在安靜吃着早飯的一家四口人聽到。
花清漪注意到,這條路好像就在他們這邊出去,不遠處。
“黑色跑車和貨車在拐角處相撞,據查,黑色跑車的主人竟然是京城陸家的陸總……”
這一刻,花清漪的耳朵邊上出現了一陣陣的雜音,好像什麼都聽不清楚了一樣,她的脖子也非常的僵硬,現在一點點的回頭,都能聽到她脖子發出來的咔擦咔擦的聲音,她轉頭瞪着那電視機,完全僵硬。
她聽不到所有的一切,看不到所有的一切,眼前一片漆黑,耳邊一片寂靜!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後,她的耳朵才慢慢的聽到了聲音,眼前的一切好像慢慢的有了影像了……
剛纔電視機上的女主持說的是黑色跑車與貨車相撞,跑車主人是陸其琛?!
花清漪又是一陣頭暈。
秦凡恩看花清漪現在臉色蒼白,擔心的喊着花清漪:“清漪?清漪你沒事嗎?”
花清漪卻什麼都聽不到,她真的感覺什麼都聽不到,只感覺耳邊除了電視機的聲音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花清漪慢慢的轉回頭,就看到了秦凡恩皺着眉一直在朝着她說什麼,但是到底是在說什麼呢?她好像沒有聽清楚……
花清漪的頭一陣陣的疼,腦袋一陣陣的暈。
秦凡恩抓住了花清漪的肩膀,狠狠的搖晃,一定要將花清漪給搖醒了。
“清漪,清漪你看着我!”秦凡恩非常的着急。
夜睿淵看着此刻完全丟了魂的蒼白的花清漪忍不住的皺眉,而夜冥卻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清清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夜冥問秦凡恩。
雖然秦凡恩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但是秦凡恩還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剛纔電視裡面說的出車禍的那位就是之前和清漪要結婚的男人,也是清漪的……”愛人。
雖然清漪一直都在逃避,一直都在壓抑,但是在關鍵的時刻還是看的出來,陸其琛在她心中到底有多麼的重要。
就算平時在怎麼忽略,到了現在就完全暴露出來了。
花清漪突然就站起了身子,然後她着急的抓着秦凡恩的手說道:“媽,我要去醫院看看他……”
說着,花清漪就飛快的轉身上樓去換衣服了。
“可是……”秦凡恩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只看見花清漪轉身離開的背影……
可好似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個醫院啊,就算你知道他在哪個醫院,陸家的人又怎麼會讓你進去看他……
兩分鐘後,花清漪就已經換上了衣服下樓了,然後眼睛灼灼的盯着夜睿淵,夜睿淵與她對視上的時候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哥,求你……”
求你帶我去找陸其琛。
夜睿淵臉色非常的冰冷,盯着花清漪看了好一會兒,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花清漪臉上的着急和擔心他都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了。
正在花清漪以爲夜睿淵不會答應她去找陸其琛的時候,夜睿淵卻沉默着站起了身子,修長的身子走到了門口,直接拿了衣架上的大衣,套上後就直接離開了。
花清漪看到他這樣的動作,心裡一喜,激動地跟了上去。
秦凡恩就這樣看着花清漪飛快的走了,擔心的皺眉,這孩子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吧,當她聽到陸其琛出事的時候那緊張的樣子,臉色蒼白特別嚇人,呆呆的完全沒有神采。
花清漪這是真的愛慘了陸其琛了,纔會這麼緊張吧!
在關鍵時刻,失去理智的時候表現出來的纔是最真實的自己吧。
這孩子真是讓人擔憂啊……
此刻的秦凡恩只希望自己的女兒不要再受傷了。
“秦,兒女自有兒女的福,這是我這麼多年來參悟到的道理,我們做父母的就算再怎麼擔心也是沒用的,未來的路還是要他們自己去走。”
秦凡恩何嘗不懂這些道理呢。
醫院內,陸家一家人都等在手術室的門口,當大家聽到陸其琛出車禍的消息的時候,全家人都震驚了,隨後就全部奔過來了。
刑沛之一到手術室的門口,看到紅燈一直都亮着,身子一軟直接就倒在地上了。
她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消息?她的兒子,那麼好好的一個人,雖然不怎麼喜歡她,但是至少是健健康康的,但是現在卻在手術室裡面生死未卜,她怎麼能好?
陸老爺子也是一臉擔憂的坐在手術室門口,看的出來他拄着柺杖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顫抖着,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不難看出他此刻的緊張。
陸家一家人現在都沉浸在黑暗之中,他們的情緒都被裡面的那一個人牽動着。
陸其琛要是有什麼事的話,他們會怎麼樣?
“阿琛爲什麼會出現在那條路上?除夕夜又是下雪,他不好好的待在家裡,爲什麼會出去?”陸老爺子冷聲問道,這個問題非常的關鍵。
刑沛之現在閉着眼睛無力的靠在陸志遠的身上,聽到了老爺子的這個問題以後也睜開了眼睛。
對啊,剛纔她就顧着着急擔心了,卻忘記了這個問題。
阿琛爲什麼會去那裡?
大家都沒有說話,因爲大家都不知道爲什麼。
而站在一邊帶着陸靈的趙安歌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哦,那好像是花清漪現在住的地方……”
話已經說出來了,但是趙安歌在對上老爺子和刑沛之的眼神以後又馬上收嘴,好像是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一樣。
刑沛之現在盯着趙安歌的眼神非常的淒厲,她盯着趙安歌咬牙切齒的問道:“你說什麼,你說那竟然是花清漪住的地方?所以昨晚上阿琛這麼着急的出去就是爲了去見花清漪是嗎?!”
趙安歌沒有說話,有些緊張的看着刑沛之,好像自己也非常的無辜,她也不知道啊……
而剛好出現在轉角處的花清漪將剛纔刑沛之的那一句話都聽得明明白白,也瞬間收起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