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那年盛夏光景,天兒出奇的熱,她站在樹下邊乘涼邊等着他,眼睛突然被人捂住,緊接着一根冰涼涼的冰棍就出現了在她嘴邊。
“念念,你怎麼那麼傻,都說了,在教室裡等我,我好了就會去找你的。”年輕稚氣的男孩,臉上帶着心疼站在那裡數落她。
她朝着楚清笑,樂呵呵的接過冰棍,“人家不是想早點看到你嘛…”
“等你走過來還要一段時間呢,我站在這裡,至少可以提前五分鐘看到你,也就是說我可以多看你五分鐘…”
一臉稚氣的楚清拍了拍她的臉,“傻瓜,如果你熱壞了,我會心疼的…”
轉眼,那個溫柔的楚清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猙獰不堪的臉,“唐念,你竟然移情別戀!”
“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要毀了你!”
“楚清…楚清…不要…”睡夢中的唐念呢喃,眼角有淚溢出。
慕晉之坐在黑暗裡,看着她眼角的淚,突然就寒了臉。
唐念做了什麼夢慕晉之不知道,但是從自己妻子的嘴裡叫出別的男人的名字,這讓他十分不高興,尤其那個男人還是她的初戀。
難怪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沒心沒肺,卻原來,她的心早已給了別人…
男人眸底寒光乍現,冷的似一把刀,狠狠落在唐唸的臉上,只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這個讓他動怒的女人。
啪…
杯子被慕晉之生生捏碎,滿屋子都是那一聲清脆的響聲。
男人故意惡狠狠的推了推唐念,“唐念,我受傷了,叫醫生!”
唐念從夢中驚醒過來,一身冷汗,眼睛轉了好幾下才確定自己是在醫院裡,正上方,慕晉之那張顛倒衆生的臉有着淡淡的薄怒。
三十五歲的男人,高高舉着他流血的食指,冷冷的望着唐念,“女人,我受傷了!你沒看見嗎?!”
理智漸漸回籠,唐念深吸一口氣,從病牀/上坐起來,扶着有些重的頭,按響了牀頭鈴。
護士進來,看着慕晉之手指上細小的傷口,原是想說什麼的,在看到慕晉之冰冷的眼神以後,果斷噤禁了聲,“先生請跟我到護士站包紮一下吧…”
慕晉之沒說話,跟着護士去了護士站,趁護士給自己包紮傷口的時間打了個電話。
“希希嗎?”
“爸爸,爸爸…你在哪裡呀?”電話另一端的小傢伙興奮不已。
“爸爸有外面有事,希希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嗎?”一向清冷的男人語氣溫柔,眉眼間的冰冷都軟化了不少,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嗓音穿梭在樓道里。
“那希希記得給媽媽打個電話哦…”
掛斷電話,男人溫柔的眉眼收起來,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隨意看一眼貼上創口貼的手指,挑了挑眉毛,重新又往病房裡去了。
唐念出了一身的汗,到現在還驚魂未定,大半個身子靠在牀頭,呼哧哧喘着粗氣。
慕晉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唐念倚着牀頭,心事重重的樣子。
還在想那個楚清?!
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唐念身上流轉,倒也什麼都沒說,拉開椅子坐下,微微蹙起眉頭。
察覺到慕晉之似乎有些不高興,唐念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了他,還是假裝關切的問了一句:“你的手…沒事吧?”
畢竟夫妻六年,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今天受傷的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她也還是會關心的。
“怎麼?你很希望我有事?”男人高大的身軀半靠着椅背,一雙眸子透着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