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喜歡,但是爲了緩和氣氛,顧詩允還是拿起了那杯水,毫無防備的喝了下去。
眼睜睜的看着她又喝下了這杯水,賀滕非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優雅的弧度,於是,又恢復了那認真的表情:“菲菲,昨天的事情……”
“我只想問,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們開始多久了?我真的是你們當中的第三者?你爲什麼要讓我去當一個第三者!我不要!”
她只想要自己當這個所謂的小三多久了,難道還要繼續當下去嗎!絕不!
她這個問題讓賀滕非失聲笑了出來:“哪來的小三?你怎麼會是小三呢,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的感情嗎?那枚鑽戒,你真的看不懂嗎?你智商沒那麼低,你要是不懂,就是在裝不懂。”
顧詩允看着他覺得自己很可笑,裝不懂?
她懂!一直都懂!並且她一直都以爲自己是喜歡賀滕非的,賀滕非也是喜歡自己的,可是爲什麼會這樣。
“那你能解釋一下那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嗎,如果真的是他們所說的那樣,我可以離開退出!我最討厭的就是給人當小三!我討厭這樣!你讓我讀了幾年的法律,該不會就是讓我用來當第三者的吧!”
在顧詩允這四年的記憶中,她的一切都是賀滕非的幫她打理,她每天似乎都只有在賀滕非的安排下才能夠順利的過好每一天。
而很多事情,她的記憶總是模模糊糊,有些記不清,甚至覺得這幾年好像是一場夢一樣,朦朦朧朧,她好像什麼都知道,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賀美琪,我對她沒有任何的感覺,我們早已經分手,是她糾纏不休而已,這件事情我會解決,不需要你來插手。而這次讓你傷心,純屬意外,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賀滕非的義正言辭讓顧詩允覺得更可笑了,事情都這一步了,人家父母都出現了,居然說純屬意外?
“你讓我去接近慕少琛,去查明事情的真相,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可是這些
天的相處,我覺得慕少琛好像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你……我……”
一說到這裡,顧詩允頭腦就有些混亂,許多的記憶在腦海裡如一團亂麻一樣,剪不斷,理還亂。
賀滕非的眸子收緊,緩緩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去,大掌覆蓋在她的手背上,說:“不會僞裝能夠混到現在嗎,他若是連你都對付不了,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心去掩蓋自己殺人的事實,我說的是什麼你不是應該更清楚嗎,我給你看了四年的那段畫面,難道就沒有刻在你的腦海裡嗎!菲菲,你太讓我失望了!”
……
而離開了賀美琪在自己的家裡反覆的思索了整整一個晚上,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找他說清楚,憑什麼自己就這樣陪伴了他四年,現在說被踹開就被踹開。
她還在心裡爲賀滕非找好了各種理由,也許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面子,自己可能真的讓他丟人了,而且再說了,成功男人哪有耐得住寂寞的?
對,一定是這樣,他只是分不清誰纔是對他好的人,對那個顧詩允有些新鮮感罷了。
這些年自己的付出,他應該還是看在眼裡的,否則也不會陪着自己去見父母了,這不就是默許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嗎?
否則誰會陪着你去見父母?
賀美琪在心裡安慰着自己,或許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再說了,已經習慣了,陪伴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現在怎麼捨得離開?
賀美琪來到了賀滕非的公寓,她經常來這裡,所以密碼全部都知道。
直接按下了密碼,門被打開,賀美琪調整了一下心情,決定進去心平氣和的跟賀滕非談談,告訴他自己可以既往不咎。
像他這種在外打拼的男人有時候需要放鬆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想不通的是爲什麼偏偏要是那個顧詩允!
賀美琪剛走進玄關處,便聽見客廳內傳來了賀滕非和顧詩允的對話聲,她條件反射的躲到了一旁,靜靜地聽着他們的對
話。
……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可是爲什麼漸漸地,我總覺得我好像就是顧詩允!我就是姐姐,我覺得我就是陵西的媽媽!好奇怪,你說這到底爲什麼,爲什麼我腦子裡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很多我和慕少琛親密的畫面,而且是我從來都沒有的記憶!”
顧詩允有些慌亂的形容着自己那些無法形容的記憶,記憶中的她和慕少琛親密的令人無法直視,到底爲什麼會這樣!
賀滕非也跟着皺起了眉頭,難道說這四年的洗腦,竟然在和慕少琛的相處中會一點一點的解開了?
他一臉鎮定的摸着顧詩允的臉:“也許,是你姐姐給你的感應吧,你們可是雙胞胎,之間怎麼會沒有一點心靈感應呢。”
“是這樣嗎……”
真的是這樣嗎,顧詩允在心中產生懷疑,心靈感應?可是記憶中的她和慕少琛親密的那麼真實,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我知道,我是顧詩菲不是顧詩允,不是顧詩允,是顧詩菲!可是有時候,我會不自覺的把自己當成顧詩允,我覺得我好像就是慕少琛的妻子,我就是慕陵西的媽咪,爲什麼我對他一點點恨意都沒有,反而有些愧疚呢?”
是這樣的,憎恨的感覺都像是強加上去的,而愧疚感卻滿滿的揮之不去。
賀滕非不再說話,而是盯着她看,拿起了那杯水遞給她:“喝點水緩一緩。”
顧詩允對賀滕非的相信絕對超過於親生父母,就是這麼深的信任,永遠都相信他不會做任何不利於自己的事情。
乖乖的又喝了那杯水,覺得神情有些恍惚,好像出現了某些幻覺,身體輕飄飄的。
賀滕非坐在了她的身旁,擁着她的雙肩,柔聲道:“菲菲,慕少琛是你應該憎恨的人,而不是你該喜歡的人,懂嗎。”
顧詩允眼神空洞的靠在他的肩上,木訥的點了點頭,耳邊一直迴盪着‘憎恨’那兩個字,好像沒有什麼不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