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彥希昨天晚上睡得早,今天一大早就醒了了,還自己乖乖的將衣服都穿好了。
想着晚晚昨天晚上心情好像不太好,所以他一下嘍就跑進了廚房,想要親手做一碗營養豐盛的西紅柿雞蛋麪。
喬嬸一起牀就聽到廚房裡鍋碗瓢盆的聲音了,趕緊走進去一看,瞬間嚇得花容失色,“哎呀,小少爺,你怎麼自個兒在這裡啊?”
景彥希仰着小腦袋,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要給晚晚準備愛心早餐啊。”
“……哎呦。”喬嬸趕緊走過去把他手裡的刀拿了下來,換上兒童塑料刀給他,無奈的說道,“小少爺,你用這個吧,那個太危險了知道嗎?”
“哦。”景彥希倒也沒什麼脾氣,拿着塑料兒童刀繼續在那兒剁西紅柿。
不一會兒,景彥希身前的砧板上就滿是西紅柿的汁液,看的喬嬸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
。
終於經歷了兵荒馬亂將麪條做好了,景彥希又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喬嬸後面走了出來。
飯桌上,景慕琛穿着襯衫,袖子半挽,正在那兒邊看報紙邊喝咖啡,蘇若晚坐在他的身旁,手中端着一杯熱牛奶。
“晚晚,這是我特地給你做的西紅柿雞蛋麪。”景彥希蹬蹬蹬蹬跑到蘇若晚身邊,兩手抱住她的腿邀功。
蘇若晚感動的不行,摸着他肉呼呼的小手,心情如春暖花開。
只是,下一秒……
“呃。”蘇若晚只是覺得腿上一涼,一低頭就看到了褲子上已經被景彥希染上污漬了,一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尤其她今天還穿了一條白色的休閒褲,此刻沾染上了西紅柿那紅色的汁液,看起來委實有一些可怕。
“呀!”景彥希這才後知後覺的鬆開手,低着小腦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瞪着一雙黑琉璃般的大眼看着她,“晚晚,我……我去幫你拿紙巾!”
“彥彥,不用了,我上樓換一條褲子就行了。”蘇若晚站了起來,朝樓上走去。
景彥希撅着小嘴走了回來,自顧自的拿着紙巾給自己擦衣服。
“喬嬸,改天給廚房上把鎖。”景慕琛在一旁突然說道。
“是,先生。”喬嬸說着,蹲在景彥希身前幫他擦着衣襟上的污漬。
景彥希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扭着小腦袋生氣的說道,“爸爸,你怎麼能這樣啊?”
景慕琛看都懶得看他,“我已經跟你們老師說過了,烹飪班改成英語班。”
“……”景彥希睜大了眼睛,氣鼓鼓的看着景慕琛。
。
等蘇若晚換了一條及地長裙風情萬種的走下樓來的時候,發現餐桌上安靜得有些詭異,一貫吵吵鬧鬧的景彥希竟然沒說話,父子倆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走過去坐下,試探着開口問了一句,“你們倆怎麼了?”
景彥希歪着小嘴看向蘇若晚,那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裡還浮着一些水光,看得她一陣心疼,忙過去將小傢伙抱過來坐在腿上,柔聲細語的問道,“彥彥,怎麼了?跟媽媽說說。”
“晚晚,爸爸他……”景彥希一根小肉指頭指着景慕琛,控訴的說道,“他把我的興趣班改了!他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蘇若晚無奈的看向景慕琛,伸手擦着小傢伙眼角的淚水,“好了好了,沒事兒,後天去學校我再幫你改回來!”
“……”這下,輪到景慕琛鬱悶了。
景彥希破涕爲笑,指着自己“做”的那一碗西紅柿雞蛋麪說道,“晚晚,你快嚐嚐我給你做的面。”
“好。”蘇若晚拿起筷子。
喬嬸將其他的早餐往桌上端的時候,厲晴也帶着玖玖從院子裡回來吃早餐了。
小丫頭的手裡還攥着一大把小野花,不知道是從哪兒摘過來的。
吃完早飯後,蘇若晚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提出要出去散會兒步。
厲晴和玖玖早晨已經在外面逛了好一會兒了,此刻正幫着小丫頭往花瓶裡放她摘的野花,遂開口道,“阿琛,你陪小晚出去散會兒步吧,剛好今天外面天氣好。”
景慕琛剛要開口,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景彥希在一旁馬上討好的開口說道,“爸爸,你如果忙的話,我陪晚晚出去散步也是一樣的。”
景慕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做作業去。”
景彥希嘟了嘟小嘴,雖然不服,不過也只好提着小書包走到書桌前,邊拿出一本書就邊發出“嘭”的一聲,發泄着自己的不滿。
景慕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滑下來接聽。
“……”
“我不清楚。”
“……”
“人不見了,伯父應該去找警察纔對。”
“……”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掛了。”
“……”
放下電話後,蘇若晚疑惑的開口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相關的事情。”景慕琛就說了這麼一句,伸手拿起外套說道,“不是要出去散步嗎?走吧。”
蘇若晚愣愣的擡起胳膊,在他的幫助下穿上了外套,兩人一起朝外面走去。
。
走出別墅的大門,景慕琛握着蘇若晚的手,兩人十指交扣地沿着石子路慢慢向前走着。
華府瑞園的園區建設不錯,路旁都是裁剪別緻的綠植和花卉,在五月的清晨搖曳着開放,空氣清新,又能聞到似有若無的芬芳。
園區附近住的不是達官貴族就是商業新貴,就算是偶然有車經過,也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總之,很安靜,也很舒適。
走了沒多久,景慕琛就低頭看着她,問道,“累不累?”
蘇若晚搖了搖頭,看到迎面走來了一對出色的年輕男女,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女孩兒嬌小玲瓏,手裡還牽着一條嬌憨可愛的雪納瑞。
“慕琛。”遠遠地,那個男人揚起手,和景慕琛打着招呼。
兩個男人走近了寒暄的功夫,那一條雪納瑞就一直在蘇若晚的腳邊嗅啊嗅的,一個不注意,頭還鑽進了蘇若晚及地裙襬的下面。
“不好意思啊,我家lala它比較好色,看到美女就喜歡上去勾搭哈哈哈……”那個女孩兒邊說着邊對寵物狗輕聲呵斥道,“lala,不許這樣!”
lala搖着尾巴,擡頭看了看女主人,邁着小短腿就跑了回去。
等兩人揮手離開了,lala卻邊走邊回頭看着,對蘇若晚發出“哼哼唧唧”的低叫聲,好像捨不得離開似的,看起來特別的萌。
蘇若晚兩隻手抱着景慕琛的胳膊,有些羨慕的看着遠去的一對璧人,說道,“老公,你看lala可愛嗎?”
景慕琛挑了挑眉,“你喜歡?”
蘇若晚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們也買一條寵物狗吧,孩子們一定會很喜歡的。”
她記得玖玖很小的時候就特別特別的喜歡小狗,每次蘇若晚帶她去小區或公園的時候,小丫頭都目不轉睛的看着別人家帶來的寵物狗,甚至不止一次的在回家後跟她提出,“媽咪,能給我買一條小狗狗嗎?”
蘇若晚知道小丫頭是想要一隻小狗狗陪她玩,可是自己在那個時候卻不能答應她,因爲她們當時的生活比較拮据,寵物狗不便宜,養起來也特別的費錢費事,而且她每天還要上班,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今天看到那個叫lala的雪納瑞,她突然就萌生了一股養寵物的衝動,一想到以後家裡面會因爲新成員的加入而更加的熱鬧,忍不住地就更加期待了起來。
“好。”
蘇若晚剛要笑,景慕琛又說了一句,“等你生完孩子再買。”
蘇若晚,“……”
。
走了半小時,回到家裡,剛拉開門後,就聽到了客廳裡傳來的說話聲。
“舅舅,舅媽,你們怎麼來了?”蘇若晚看着沙發上端坐的厲遠洋和林杏芬,心裡充滿了疑問。
看了眼時間,才上午的9點多鐘。
“小晚,你沒事吧?”林杏芬走了過來,上下打量着蘇若晚。
蘇若晚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心裡卻開始有了……一點的猜測。
果然,林杏芬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昨天晚上,你爸……呃,姐夫他很晚又跑來家裡面了,把當年的事情啊都說了一遍,我和遠洋擔心了你們一晚上,今天特地起早趕過來看看。還好剛纔小晴姐已經都跟我們說了,當年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對不對?”
蘇若晚點點頭,又聽到厲遠洋在一旁說道,“小晚,你沒事就好,既然如此,關於東勝集團的繼承權……”
“舅舅。”蘇若晚突然開口,她看了看身旁的景慕琛,手指緊緊的攥着他手心,彷彿要從中汲取力量般,“東勝集團的繼承權,我可以選擇放棄嗎?”
“……”厲遠洋和林杏芬對視了一眼,面露訝異,顯然有一些始料未及。
厲遠洋思忖了片刻,開口道,“小晚,你還是在意昨天晚上的事情嗎?你放心吧,姐夫已經將事情都解釋清楚了,不管你是姓蘇,還是姓夏,這個都和我們先前說定的事情無關,東勝集團,還是由你來繼承。”
蘇若晚擰眉,淡淡的說道,“其實,在昨天去見小外公之前,我和媽就已經商量過這一件事情了。我們現在生活的很好,不需要再去改變什麼了……尤其,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我也更堅定了這個想法。東勝集團雖然說是由外公一手創立的,但是它能夠發展到今天這樣的規模,和小外公,以及舅舅您的努力耕耘是分不開的,我們突然這麼冒出來說要將公司拿回來,這樣對你們……也是很不公平的。所以,舅舅,舅媽,謝謝你們今天特地過來走一趟,但是東勝集團這個擔子,對不起,請原諒我,不能勝任。”
。
離開景宅後,林杏芬嘆了口氣,說道,“小晚這個孩子還真是拗,說不要就不要了,怎麼勸都不肯聽。”
厲遠洋淡淡的笑了一下,“她的性格,和小晴姐真是挺像的。”
都是那麼的愛憎分明,表面上雖然柔柔弱弱的,但是內心裡很有主見,遇到事情的時候該舍就舍,一點兒都不含糊。
林杏芬白了他一眼,“可是這樣子的性格,很容易吃虧的。就像小晴姐當年那樣,你說,如果她當時衝上去找小雨和姐夫說個明白,那不就沒有今天的這些事情了嗎?”
“……”厲遠洋悠悠的嘆了口氣,半天才說道,“你說的這種如果根本就不存在,畢竟……事情都過去二十多年了,現在的事實也都已經造成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命運的安排吧。
“唉。”林杏芬想到這個,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遠洋,那你打算怎麼做?你不會真的要把公司交給曉麗吧?”
雖然兩人同樣都是她的外甥女,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對蘇若晚覺得更親切一些。
厲遠洋擡起眼睛看着她,“你也覺得不合適?”
“……”被說中心思的林杏芬眨了眨眼,索性就直說道,“我只是覺得,小晚比曉麗更適合去繼承這個公司,她雖然只比曉麗大了沒多少,但是性格卻更穩重一些,也比較沉得住氣。況且,她還有景家在後面支撐着呢,不管怎麼說,東勝交給她,我絕對放心。”
厲遠洋讚賞的看着她,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
厲雨在當天晚上就出了院。
儘管夏曉麗百般的不願意,她還是很快的託人定了兩張第二天上午飛往美國西雅圖的機票。
回到家後,夏曉麗對夏成霖苦苦央求,拜託他不要離婚,給母親一個機會。
夏成霖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抱着一牀棉被去了二樓的客房,一晚上都沒有再出來過。
夏曉麗沒有辦法,只好打電話給赫連老爺子,哭着說厲雨要帶她回西雅圖不回來了,讓他們趕緊過來勸勸。
赫連老爺子帶着老太太和方燕莎立馬就趕到了夏宅。
因爲小兒子赫連尋犯案坐牢的事情,赫連家三位老人都有如蒼老了數10歲,尤其是赫連老爺子,再也不復往日的健朗,滿頭白髮,皺紋滿臉,鞠樓着背,抖抖索索的跟厲雨請求着,讓她不要把孫媳婦兒帶走。
厲雨坐在沙發上,面對赫連家三個老人的請求,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夏曉麗看着母親那副鐵了心的樣子,一顆心也止不住的往下沉。
怎麼辦?她不想要回西雅圖!
。
第二天早晨,厲雨拖着一個行李箱,帶着夏曉麗離開了。
等夏成霖打開客房門走到樓下的時候,看到的只有客廳茶几上那一份待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看着那一份條款簡單的離婚協議書,夏成霖的眼底起了一抹莫名的酸澀。
人都是自私的。
他承認,在厲晴提出離婚的那一刻,他的內心,除了意外,還有一絲的解脫和痛快。
他這二十五年幾乎都是在爲厲家而活,從來沒有爲自己考慮過,就因爲一份莫須有的責任感,他放棄了D市家族的事業,帶着厲雨和曉麗在美國遍尋名醫,二十五年來不曾回過D市一次。
夏家二老去世的太早,他沒有什麼傳宗接代的壓力,有沒有親生骨血也無所謂,一心想的就是把小雨的病治好,再把曉麗撫養成人,讓厲家二老,還有小晴,在天上能過的舒心一些。
可是就在厲雨恢復健康,一切的不幸接踵而至,當年的事情也水落石出。
已經離世二十五年的厲晴突然死而復生,還獨自一人撫養大了他這一輩子唯一的親生骨肉!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很複雜,一方面,他想要聽蘇若晚叫他一聲“爸爸”,可另一方面,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小晴和小雨的關係。
一個是自己深愛的女人,一個是共同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妻子,選擇誰,或者不選擇誰,都會讓他覺得自己簡直牲畜不如。
厲雨的主動提出離婚,無異於是放了他一條生路,儘管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也很齷齪,但他隱瞞不了內心最深處的雀躍和僥倖。
伯父,伯母,這一次,就讓我自私一回,可以嗎?
夏成霖揪着手心的那一張離婚書,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
D市國際機場。
“各位旅客請注意,飛往美國西雅圖的飛機即將在十一點四十五分起飛了,請還沒有登機的旅客抓緊時間排隊進行登機。”
厲雨站在已過檢的通道內,她肩上揹着一個挎包,手上還提着一個粉紅色的挎包,聽到語音提示音後,兩眼焦急的看向了外面的女洗手間。
剛纔曉麗將挎包遞給她,說去一個洗手間馬上就回來,可是現在所有人都登機完畢了,她還沒有出來……
“女士,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跟我過去登機好嗎?”漂亮的空乘小姐看着這一位奇怪的優雅婦人,伸手示意着。
厲雨皺眉,焦慮不安的開口說道,“我女兒還沒有上來,我再等一會兒好不好?”
“您女兒?”空乘小姐皺着眉,又笑着繼續說道,“女士,是不是您女兒已經登機了呢?要不您先隨我去登機吧,時間可能來不及了。”
“可是……”厲雨又看了一眼女洗手間,心裡猶豫着。
“女士,請跟我來吧。”空乘小姐伸手示意,半請半推的將厲雨往前帶走了。
。
女洗手間裡。
夏曉麗偷偷的從門邊探出了半顆頭,當看到檢票口已經關閉,工作人員在那收拾桌子後,她這才伸手撫了撫胸口,徐徐的吐了一口氣。
“媽,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想去西雅圖。”夏曉麗看着那空蕩蕩的通道,內心愧疚的默唸道。
。
離開機場後,夏曉麗拿手機給方燕莎打了個電話,“媽,我是曉麗。”
“曉麗?你不是……今天回西雅圖了嗎?”方燕莎在那頭詫異的問道。
“阿尋在哪裡,我就要在哪裡,我是不會回西雅圖的。”夏曉麗說完,手指糾結的扭在一起,繼續說道,“媽,我現在坐車去你們那兒,這一陣子,我就先住家裡面可以嗎?如果我家人問起來的話,請你先幫我保密,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還在D市。”
“……啊?”方燕莎猶豫了片刻,“好,你過來吧。”
。
40分鐘後,夏曉麗坐車從國際機場直接來到了赫連宅邸。
方燕莎正站在門口等着,幫忙付了車錢,這才帶着兒媳婦進屋。
這一處房子還是夏曉麗婚後給赫連家買的,兩層樓獨棟別墅,位於D市偏南部的頤年首府,環境幽靜,適宜老人居住。
自從赫連尋被判入獄,赫連塵被迫忙於赫連企業和醫院兩邊的事情,只能就近在外面租房,所以這一棟別墅,這一陣子以來只有三位老人在這居住。
“曉麗,你睡這間房吧。”方燕莎推開二樓的臥室,打開燈,走了進去。
“這是原本設計給你和阿尋的結婚新房,阿尋的東西,我也都搬過來放在這兒了。”方燕莎拉開窗簾,微笑着說道。
“嗯,謝謝媽。”夏曉麗看着婆婆,眼圈漸漸的紅了起來。
“這孩子,哭什麼啊?”方燕莎握着她的手,一副慈母的樣子說道,“你要是不想回家,就先在這兒住下,需要什麼就跟我說,千萬別客氣啊。”
夏曉麗點了點頭,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在這個世界上,她夏曉麗最後可以依靠的就是夫家了。
。
翌日,夏成霖接到了厲雨從美國西雅圖打來的電話,說夏曉麗登機之前把手機,身份證,銀行卡什麼的都拿走了,就留給她一個空包,根本就沒有上飛機,現在人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成霖,這是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情,求求你,幫我找到曉麗,好好照顧她可以嗎?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調理好啊,我擔心……我知道,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我這個要求……可能太過分了。那……如果可以的話,成霖,你讓她來西雅圖找我吧,告訴她,我會一直在這兒,一直等她的……”厲雨的聲音清晰又遙遠的從電話那頭傳來,聽在夏成霖耳中,隱約有種不真實感。
掛斷電話後,夏成霖嘆氣,起身匆匆地離開了家裡。
。
只是,在這之後,他卻花了整整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沒能查到夏曉麗的蹤跡。
警局去過了,厲家,赫連家,甚至景家,他也都厚着臉皮去問過了,都說沒有見到過夏曉麗。
她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似的,再也沒有出現過。
。
不同於夏成霖每天憂心忡忡的日子,景宅的生活,始終平淡又舒緩。
到了六月,蘇若晚的肚子也剛好過六個月了,有事沒事的,她就會站在穿衣鏡前,撩起衣服看自己凸出來的小肚子,心中默默唸叨着,“小玥玥,小丞丞,別再長啦,再長,媽媽就要成大肥豬啦……”
因爲肚子開始明顯凸出來了,景彥希和玖玖也開始從未有過的緊張了起來,走哪兒都要攙着媽媽,生怕她磕着碰着或者摔跤了。
晚上臨睡覺前,兩個小傢伙也一定要跟蘇若晚的肚子say/good/night,然後一人再親上一口,這纔回屋裡睡覺。
景慕琛因爲肩負着兩家公司的管理業務,工作日的每一天都很忙碌,晚上也經常會有應酬,但是不管應酬到多晚,他每天都會回家。
有時候蘇若晚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被擁入了一堵溫熱又熟悉的懷抱,被他熱燙的又親又摸半天,然後她繼續呼呼大睡,不一會兒,就隱約聽到衛浴室裡傳來輕悄的水流聲……
終於在這一天早上,工作日,蘇若晚醒來,伸手習慣性的向後摸了一下旁邊,連日來冰涼的牀褥上,她卻摸到了一堵溫熱的男人身體。
蘇若晚轉過身,就看到景慕琛竟然躺在那兒,他閉着眼睛還在睡,下顎上有着新冒出的青色鬍渣,發出了沉穩的呼吸聲。
蘇若晚擡起手想要摸他的臉,一看到他連日來日漸消瘦的五官,心軟地又將手縮了回來,怕把他吵醒,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晚晚!”臥室的房門卻“啪”地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來了,伴隨而來的是景彥希響亮的叫聲。
“噓!”蘇若晚忙豎起食指示意他小聲一點,身旁的男人在這時候醒了。
------題外話------
今天快忙死了,明天還要陪老總吃飯,~(>_<)~週末加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