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跑上去看了一下,只見這時候柳青雲的眼珠子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彷彿一頭髮怒的野獸一樣。
我想這纔是鬼嬰真實的面目吧,看起來就足夠駭人,可惜這時候柳青雲依舊不能動,我能看到他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感覺好像在承受着萬鈞之力一樣,也不知道那傢伙對他施了什麼法術。
我死死的攥着手裡的水果刀,如果那傢伙準備上來要了柳青雲的命,那我只能跟他拼了。
我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可是那個人卻沒有上前來的意思,他只是看着我搖了搖頭說,“千萬別拼命,這條命可不是你的。”
說完那個人詭異的笑了一下,然後他往後退了一步,瞬間就融入了黑暗當中,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一劫可算是躲過去了,然後我連忙開始叫柳青雲,甚至去推他,可是柳青雲依舊不能動。
一着急我直接就是兩個嘴巴抽在了柳青雲的臉上,可柳青雲只是轉動眼珠子,鼻血倒是被我打得流了出來,但他還是不動彈。
我揚起手正準備再來兩下,誰知門外忽然刮進來一道冷風,吹得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里,連忙向着門口看去,只見又是一道人影出現在了門外。
我還以爲是那個人反悔又回來了,誰知對方一進來,我才發現不是之前那個人。
當然這傢伙我也見過,就是上次在那棟樓裡面來爭奪冥璽的白臉少年,小鬼說他是陰神附體,現在看起來,這傢伙對於這具身體的操控,似乎更加熟敏了,一舉一動都顯得非常自然。
我額頭上當即就開始冒汗了,這傢伙的能力我是知道的,現在柳青雲不能動,如果他要來殺我們,那我絕對擋不住。
這一點我很清楚,但我還是握着水果刀擋在了柳青雲前面,這種情況我肯定不能丟下他跑路。
白臉少年進來之後掃了一下院子的四周,然後面無表情的問我,“那具屍體呢?”
“這裡屍體很多,你說的那一具?”我跟他裝傻。
“活過來的那一具。”
“不知道你算不算?”
“別浪費我時間。”白臉少年的臉色沉了下來。
“那你就不要問我。”我跟他繼續槓。
“你找死。”白臉少年說着一擡腳,整個人瞬間就出現在了我面前,然後他伸出慘白的手,直接就向着我的脖子抓了過來。
這個速度真的太快了,快的我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只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
我這麼一退白臉少年又是瞬間跟進,我竟然躲不開他抓向我脖子的手抓。
就在我認爲自己要被這傢伙抓住脖子的時候,橫空忽然閃現一抹刀光,那隻手直接就掉在了地上,不過奇怪的是,斷掉的手臂處竟然沒有流血。
白臉少年丟了一隻手,瞬間就退了開去,他的臉色很難看,不過卻沒有表露出痛苦的神色,只是眼神陰狠的盯着手握黑色長刀的柳青雲。
我一看柳青雲終於能動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都開始發軟,剛纔這一系列的事情給我造成的精神壓力還真不小,要是換了以前我早被嚇懵逼了。
柳青雲也盯着那個白臉少年,兩人對視了一會,然後白臉少年無聲的退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看白臉少年走了,我連忙疑惑的問柳青雲,“剛纔他一隻手都斷了,你爲什麼不趁他病要他命?”
“他很難對付。”柳青雲搖了搖頭說,“如果逼急了,讓他捨棄身體,沒了那張皮的束縛,我們都會死在它手裡的。”
“這麼厲害?他到底是什麼?”我詫異的問柳青雲。
“不是陰神,就是陰神法身,總之不是我們所能對抗的。”柳青雲說着黯然的搖了搖頭。
看柳青雲的樣子我算是明白過來了,合計着這傢伙是個大boost,我們跟人家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我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連忙轉移話題問柳青雲剛纔他被定住的事情。柳青雲說他剛纔被那人施了定身扎,一種被稱之爲扎術的邪惡法術。
我對於這個不懂,不過很好奇,於是就多問了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據柳青雲說的,這種法術就是傳承自柳家,統稱三紮九術,說白了就是三種扎法,九種扎術,每一種都足以要人性命,而且一旦施展,就連施法者都無法破解,所以又有一種說法就是,天下萬法,唯扎不破。
柳青雲說他如果沒猜錯的話,大姨夫和趕屍道士就是被那個人用這種法術取了性命的,所以算起來,剛纔那人施展定身扎已經是留了柳青雲一命了。
我和柳青雲當即就離開了這裡,出門的時候我看了一下躺在門口的大麻子,他的胸口有一個大洞,看起來心臟被那人給捏碎了。
現在我感覺那個人越來越神秘了,他本來只是一具靈魂轉生後留下的屍體,而且已經死了二十幾年了,如今竟然活了過來,並且擁有智慧和記憶,他到底是轉生了還是沒轉生?
我想不明白就習慣性的去問柳青雲,誰知這次他也說自己不知道。
我和柳青雲摸着黑趕了一夜的路,天亮的時候又回到了翡翠嶺山下的那個村子,一開始他說回去我還以爲是回到市裡去,沒想到又幾把回到這裡來了。
我問柳青雲回來幹啥?他說去找那個鬼新娘,先找到鬼新娘的轉世之身。
我一聽就蒙逼了,他麼又要回到那座宅子裡去,想想我就感覺恐怖的不行。
柳青雲說現在是白天,沒什麼鬼,讓我不要害怕,我這才膽子大了起來。
等我和柳青雲跑到那座宅子的時候,發現情況似乎有點不對,裡面竟然有人,我在門口都聽到了說話聲,而且絲毫沒有死了一宅子人的那種陰森感,反而挺熱鬧的裡面。
這下我和柳青雲都有點懵了,前天晚上這宅子裡可是羣鬼出沒,嚇死人了,這纔過去一天的時間,怎麼就有人住進去了?
我和柳青雲滿是好奇的跑了進去,宅子裡張燈結綵,人來人往的,這不是和前天這戶人家結冥婚的時候一模一樣麼?
我神經有一點恍惚,感覺這他麼該不是時光倒流了吧?我竟然回到了前天?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和柳青雲一直走了進去,他和我想的一樣,這是要進去看看裡面是不是真的在結冥婚?是不是和上次的場景一樣?我想着如果再跑出來一個大姨夫主持冥婚,那就真的奇了怪了。
進到後堂之後,我和柳青雲都沒有看到紅棺材,倒是廳堂之上貼着大的紅喜字,還有屋內的佈置和前天一個樣。
這次似乎是真的結婚,並不是結冥婚,雖然我和柳青雲都搞不清楚爲什麼會有人在這裡結婚,但最起碼可以確定這不是時光倒流。
我和柳青雲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就見一個穿着老式新郎服的男子牽着一條綁了大紅花的紅布條從後面出來了,至於那紅布條的另一頭,則是被一個身材窈窕,穿着大紅旗袍,頭上頂着紅蓋的女的拽着。
我跟柳青雲這是越看越迷糊,怎麼這地方正常結婚也是這種以前的風格,這也太老套了吧?
我正納悶的時候,後堂忽然出來了一個人,他笑得很燦爛,徑直過去就坐在了廳堂之上的椅子上面。
看到這個人我眼睛直接就瞪圓了,嘴巴也徹底長成了O型,這是大姨夫啊,他已經死了,怎麼這會有好端端的跑這裡來充當那兩個新人的長輩了?
我一衝動差點就跑上去把大姨夫從椅子上面給扯下來,不過關鍵時刻柳青雲把我給拽住了,他臉色陰沉的對我搖了搖頭,意思是讓我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我只好把心裡的衝動給壓了下來,然後耐性的看着那一對新人拜天地。
這個過程中我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這裡所有的人,似乎都看不見我們,就當我們是透明的一樣,就連大姨夫,也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我一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隨着主婚人的吆喝,那一對新人開始拜天地,拜完之後他們還給大姨夫敬了茶,然後剩下的就是其他人的歡呼聲。
這是真的喜慶,我都能感覺到那種喜慶,不像上次結冥婚那樣給人的感覺又詭異又陰森。
很快婚禮所有的儀式都進行完了,然後主婚人喊了一句,“送入洞房。”
那個新郎就領着新娘子向後堂走去了,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那新郎忽然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這種感覺很奇怪,所有人都看不見我們,但那個新郎,卻忽然看了過來,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看到我們了。
我跟那個新郎對視了一眼,怎麼感覺他長得那麼面熟?有點像我,不對,他和我一模一樣,只是穿的衣服不一樣。
我雙腿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那個新郎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