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安的母親亦是如此,作爲女人她清楚地知道家主這兩個字意味着什麼,所以她一直變着法的想要我死,她怕以後我真的做了家主,就沒了她的活路!”
“他們都想要我死,我只想知道我爹想不想讓我死,我以爲我娘不在了,我爹會是最疼我的那個人,可是我錯了!”
“他把我孃的離去全部歸咎我的身上,他覺得如果沒有我,我娘就不會難產大出血,我娘就不會被那個人帶走,所以他一直都是厭惡我的!”
“從小到大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女人的話就是枕邊風,她日日夜夜的給我爹吹風,我爹就更加討厭我,就把我扔在這個地方,他們想讓我自生自滅!”
慕君說這一切的時候好像在講另一個人的故事,好幾次我都聽不下去,想要阻止他,但是沒有阻止。
這些話他應該憋在心裡很久很久從來沒有和人說過,今天他既然願意告訴我,那我就好好做一個聽衆,聽他講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和我在小說裡看到的那些在後門宅院裡的故事八.九不離十,爲了家主之位,爲了嫡子之位,慕君從小到大受了很多非人的折磨。
大概老天爺是真的偏袒吧,每次他以爲他會死掉的時候都有貴人相助,就像是遊戲中闖關一樣,他一步一個腳印的闖過了無數危險的關卡。
雖然這一路走來受了很多傷,無數次差點沒了命,可他最終走到了要別人仰望的地步,最終得到了慕家所有人的承認。
當然這個所有人除了慕淮安和她的母親,以及和慕君有血緣關係的父親。
他的存在對於這一家人來說就是莫大的侮辱,更何況慕君還有一雙銀眸,一雙傳說中可以讓慕家消失滅跡的銀眸。
慕家的人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所以就有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他的父親把他趕出家門,美其名爲歷練,實際上就是變相的把他趕出家門。
他出去的這段時間把最好的資源給了慕淮安,想讓慕淮安能入得了家主的法眼,能得到家主的賞識和認可。
只要是能讓家主看得上眼從慕淮安就有機會坐上家主的位置。
慕君殘缺的記憶完整的拼湊起來也不過是到了他被派出去歷練這一段,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他還是沒有完全想起來。
平淡的述說就像是在講另一個陌生人的故事,他說他已經不介意了。
可如果真的不介意,爲什麼他在說這些的時候周身的溫度不斷地降低?
如果真的不介意,爲什麼他再說別人說他是妖孽,叫他雜碎的時候,眼裡會釋放出赤紅色的憤怒,聲音也會不自覺的低上那麼一分。
他還是介意的!
甚至是恨的!
就像在我不知道蘇正南不是我親生父親的之前,我對蘇正南的那種恨意。
我想也正是慕君心裡的恨意和不幹才讓不斷地幾前行,不管別人的眼神,不管別人說什麼,一直咬牙往前走,纔有了後來的成就。
他,對慕家人的恨從來就沒有減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