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吼……
圍着我的村民越來越多,讓我幾乎無法前行。
我只好一隻手捂着傷口,另一隻手拿着青玉笛胡亂的打着他們,踩着血跡艱難的往前走着。
等我清理掉擋住我去路的村民,我這才發現插在腰腹部的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鮮紅的血液就跟潮水一樣往出噴涌。
腦袋傳來一陣一陣的眩暈感,讓我幾乎堅持不住,我把手握成拳頭堵在傷口的地方,強行咬破舌尖,尖銳的痛楚感刺激着我的意識。
讓我艱難的拖着步子往前走着。
一百米……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
一路走來鮮紅的血液遮蓋了我的腳步,隨着距離越來越接近,眩暈的感覺也越來越嚴重,距離家還有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已經無力支撐的我腳下一個踉蹌,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吃力的張開眼睛還在努力往前爬着,心裡默默祈禱着我的孩子沒事,他一定會沒事的。
“慕君……”
眼睛酸澀的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我已經無力支撐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慕君。
一身黑色鎏金,腰間繫着銀白色腰帶,腳踩黑色鎏金長靴的慕君踏着陰風從遠處緩緩而來,棱角分明的他看到我的模樣,似乎微微蹙眉。
“蘇蘇!”
意識已經開始流失的我好像聽到了他叫我。
我望着他笑的比哭還難看:“救……救我們的孩子,救我們的孩子……”
話還沒說完我就徹底的暈了過去,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我就一無所知。
“醒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漸漸的張開眼睛,我以爲我是真的醒了,可是看着面前的這一團白霧,我又愣住。
“你是誰?”
我茫然的站起來,快速的打量了周圍一圈,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影。
“你知道的!”
空谷幽蘭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反問:“你……你是我腦海裡的那個女人!”
“呵呵!”輕盈的笑聲從我的腦海深處傳來。
那女人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我,但是就憑着這個笑聲,我就知道她就是一直隱匿在我腦海深處的那個女人。
“痛嗎?”
她旁若無人的問我,那語氣就好像很熟悉但是許久不曾見面的兩個人坐在一起聊天一樣。
“痛?”
我茫然的重複了一句,空白的大腦漸漸地被各種各樣的畫面充斥,直到受傷的畫面充斥着我的腦海,我才徹底的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失去孩子的感覺很痛吧?”她又問我。
不等我回答,她就自言自語的說道:“痛啊,怎麼會不痛呢,我看着都痛,你又怎麼會不痛呢!”
“後悔嗎?”她問我。
我心裡只想着我的孩子,哪裡還有閒工夫和她聊這些,着急的問着:“孩子,我的孩子怎麼樣了?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話落,一束溫潤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很溫暖,讓我焦躁的心逐漸的安定下來。
“放心!”她說:“你腹中的孩子可是千年不遇的鬼胎,更何況還有他在,他怎麼會讓你的孩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