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然淡淡笑了下，“看出來了，經歷了這麼大的事，你說起他的時候還能眉眼帶笑的，那是喜歡到了一定程度了。”
她倒也不是故意調笑，只是，兩個人之間的經歷太像了，總是會下意識的作對比。從前，一陣好一陣不好，也沒有誰贏誰輸。可這次，唐甜甜算得上是徹徹底底的贏了。
雖然，這樣的輸贏意義不大，她也是真的爲唐甜甜高興，可心裡總是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唐甜甜感覺到氣氛的變化，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曉然，你值得更好的。”
“可更好的沒有來找我……”莊曉然嘆氣。
兩個人沉默了會，然後，唐甜甜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看一眼手機，已經是凌晨三點。
“早點睡吧。”莊曉然淡淡道。
現在說這個，當然算不上善解人意了。不過，都這個點了，再繼續聊下去也沒有意義。
兩個人挺長時間沒見，各有各的糾結和委屈，雖說是彼此安慰，但如果今天這裡有第三個人，恐怕會覺得她們這是在開比慘大會。
唐甜甜默默想着，順手關燈。
“曉然，愛和被愛，哪個好點？”閉上眼睛，唐甜甜忍不住又問了了一句。
“愛人會很累，可甘之如飴。被愛很幸福，卻未必是真的幸福。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看自己的選擇。”
莊曉然想，自己以前一直覺得，沒什麼資格選擇愛或者被愛，頂多就是找個人寵着。可真正喜歡上一個人之後，卻完全把那些拋之腦後了。
從前，她可以毫無疑問的回答唐甜甜的問題。可現在，她發現自己答不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事，哪裡有什麼標準答案。
“睡吧。”唐甜甜翻個身，淡淡道。
各懷心事，不過睡得還算不錯。
凌晨三點睡，第二天都快中午了才醒來。不過，她們都不是標準作息的人，倒也無所謂。
反而是唐甜甜，忽然想起來，昨天好像說要直播來着。
“今天想出去逛街，要不要去？”一邊吃着阿姨準備的不知道算是早餐還是午餐的東西，一邊提議。
莊曉然最近也很少逛街，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唐甜甜想到每次出門的意外偶遇，有點擔心：“那什麼……今天不會又那麼巧吧？”
莊曉然當然知道她說的什麼，淡淡道：“反正由我陪着你，不想理會就當看不見好了。咱們逛咱們的。”
唐甜甜默默吃東西，沒有說話。
“其實，我也覺得，他這麼積極的出現在你面前，是不是有別的意圖。”莊曉然喝了口湯，“後來我沒有幫忙之後，他居然還能那麼準確掌握你的行蹤，跟蹤狂似的。”
唐甜甜又不禁想起唐母臨死前的那番話，程邵臣……真的有可能是她哥哥嗎？
可如果真的是哥哥，爲什麼不表明身份接手唐家的一切？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簡少東爲了她做了那麼多事，承受了那麼大的壓力，他卻沒有站出來幫忙。
“平時像個跟蹤狂，真有事了又縮了，根本不出現，管他呢，愛誰誰，反正我對他現在沒有半點好感了！”唐甜甜惡狠狠道。
阿姨看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沒吭聲。
莊曉然看了一眼，繼續默默喝湯。
總覺得她這句話，有點賭氣的意味，可偏偏，又不像是普通的置氣。
“阿姨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我們幫你帶？”
這話題轉的，有夠生硬的。不過這會也沒人有心思去說什麼。
“我不用了，你們逛就行……”阿姨果斷拒絕。
一餐飯結束，稍微休息了一陣，兩人就出發了。莊曉然開車過來的，也就自覺開車出門了。
“你要不要給簡少東買點什麼？”看着面前的男裝店，莊曉然提醒。
唐甜甜忽然發現，自己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好像確實沒有送過他什麼。
雖說之前是合約，但簡少東畢竟送了她不少東西。車子，別墅，衣服，包包……兩人關係確定之後，送的更勤了。可反觀她，確實沒送過什麼。
“這個我不太懂，送什麼好？鋼筆？手錶？”唐甜甜走進店裡，看着眼前的東西，有點傻眼。
她沒有逛過男裝店，從來都沒有。在她看來，似乎好像也許大概……那些衣服的款式和顏色，都是差不多的？
衣服只有西裝和休閒裝的區別，褲子……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
她以前沒正經交往過男朋友，也沒送過什麼禮物。這頭一回，好像真挺尷尬的。
莊曉然白了她一眼，指着面前各種款式的領帶，“送這個吧，你選個配他的顏色。”
唐甜甜低頭看去，好吧，領帶總算不是一眼看過去一模一樣的了。
“他穿正裝的時候，好像黑色用的比較多。不要太奇葩，就黑色吧。這個怎麼樣？”她拿起一款黑色帶深褐色點點的，向莊曉然徵求意見。
確實不奇葩，也沒有什麼深意，挺中規中矩的，“行，就這個吧，我也算服了你。”
唐甜甜嘿嘿一笑，走去櫃檯付錢。
事實證明，墨菲定律確實是這世上最讓人反感同時又總是成真的一種定律。
只不過，這次相遇的兩個人似乎真的都挺意外的。程邵臣看着唐甜甜，沒有說話。
唐甜甜看了他一眼就轉開了，完全貫徹一開始的策略，不理會，不搭理，付完錢就準備離開。
程邵臣看到櫃員打包的東西，眯了眯眼，伸手去拿：“這是你送給簡少東的？”
唐甜甜惱怒的一把搶過來，卻因爲一時沒注意，力氣太大，直接把袋子扯破了，盒子從裡面調出來，摔在地上，領帶正好露出來，沾了灰。
“關你什麼事？”唐甜甜惱怒的撿起地上的領帶，一把扔到程邵臣懷裡，“賠錢！”
她是真的不想和他發生什麼交集，但自己剛剛買好的禮物莫名其妙被人弄成這樣，心情都沒了。
程邵臣似乎也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扯，僅僅想拿過來看看的東西，最後會搞成這樣，下意識接住扔到懷裡的領帶。
唐甜甜抱臂在一旁站着，絲毫不讓。
莊曉然想要勸兩句，但看看兩人的臉色，又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