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癡情已經變成了一條繩索,緊緊地把她捆綁,想要解開也需要一點的時間。
程琳看着眼前的話:“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爲什麼你不嘗試畫一些油畫呢?”
切爾西想了想:“我記得,但是我真的想要畫好中國風的畫。”
程琳笑了笑:“你這樣的想法最好儘快拋棄,你覺得什麼是中國風的畫呢?就是像你畫的這一幅嘉興煙雨樓麼?”
“爲什麼我找不出這幅畫的毛病卻皺了眉呢?”
切爾西搖頭:“不知道。”
程琳笑了:“那是因爲你這幅畫畫的實在是太過於中規中矩,沒有一點的特色,我說他的水平很多大師也不過如此。你以爲這是誇獎麼?”
切爾西的臉色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只要可以被複制的畫,其實並不算是出彩對麼?”
沉了說道:“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要是畫,就會被模仿,但是問題是在於你是要做那個模仿者,還是創作者。”
沉了看着眼前的那幅畫,她指着上面的嘉興煙雨樓:“你這幅畫,是模仿者。所以就算是再完美,我也是會皺着眉看完。你明白了麼?”
切爾西看着自己眼前的畫,忽然嘆了口氣:“你說我是不是壓根就沒有這份才能?”
程琳搖頭:“不,你的才能出乎一般,只是你太把自己規劃在框架中了。”
“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中國畫師麼?他們不單是拘泥於這樣的一箇中國畫中,他們有多少人醫生都在勵志於融合中西的文化,畫出自己的東西出來?”
程琳繼續說道:“所以我問你有沒有想過畫油畫,不是想說你在丹青這方面沒有才能,而是希望,你能夠把自己的思路打開。”
切爾西沉默了一會,忽然之間,眼神一亮,他神色之中有了些難以抑制的激動:“我懂了。”
程琳笑了笑,他還是由衷的爲切爾西感覺到開心。
切爾西說:“我現在是真覺得能夠遇上你,是我三生有幸。”
程琳那裡承受得起這樣的誇獎,她忙着開口:“遇見切爾西先生,也是我三生有幸。”
兩個人的眼睛中有一種共同的東西,在這一刻交融在一起,切爾西忽然覺得中國古時候說的知己也莫過於此吧。
兩個人又談論了一會,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下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喬一鳴真的安靜了很多,就算偶爾有喬家的電話打進來,她掛斷之後,也就沒有了第二個。
程琳在切爾西的家中也住了一個月有餘,白天的時候,她偶爾也會去一下自己的展廳,晚上偶爾也會爲了切爾西做上一頓飯,飯後兩個人會再討論一些繪畫上的問題。
時間匆匆,程琳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下去,終於某天晚飯之後,程琳提出了自己要搬回去住的事情。
程琳覺得切爾西也肯定已經快要煩死她這個賴在自己家中不走的怪女人了。
客戶是程琳萬萬沒想到,切爾西竟然陰沉了臉,就連一下那個掛在臉上的笑容都沒有了。他好像是想要說出些什麼,可是最終只是說:“好,明天麼。”
程琳點點頭:“就明天吧。”
切爾西說:“我送你。”
“啊??”裡這下可是真的鬧不清切爾西究竟是怎麼想的了,她來的時候本身就沒有帶什麼,最多幾件換洗的衣服,也真用得着切爾西這個大忙人來幫自己嗎?
程琳連忙說:‘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
切爾西看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就離開了餐桌。
這一個月以來,切爾西開始還會想程琳什麼時候會離開,但是第一個星期過後,他就已經完全沒有了這種用想法,好像就覺得這個女人就會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雖然她也從沒有承諾過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真的是這樣的相信着的。
一點也沒有懷疑,所以在程琳說要走的時候,他纔會這樣的失態。
當天晚上,切爾西失眠了,就算是有程琳的安神湯,他也沒有能夠閉的上眼睛。因爲只要一閉上眼睛,他的腦子裡就全部都是程琳那張臉。
切爾西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在這一個多月的接觸中,不知不覺的愛上了這個人。
切爾西想明白之後,忽然之間精神抖擻。
他們這種浪漫多情的法國人,一向就是勇敢大膽的追求愛情的人種,只要喜歡了,那就去追求好了。
而且,最近程琳還剛剛分手不是麼?
第二天,切爾西還真的幫程琳搬了家。
程琳找了個手提袋,包了自己的兩件衣裳,覺得切爾西真的是小題大做了,至於麼?也不會累端自己的手。
等到到了程琳的家中,切爾西也跟着進來參觀了一番,他的眼睛落在陽臺上,大量枯死的花草上。
當然程琳也注意到了。
這頓時間她沒有回家,家裡的花草也疏於照護,已經在乾涸中,幾乎全部枯死。
程琳愣住了,她好幾秒種才忽然回過神來,去結了水倒進花盆中。她看着溫涼的水一點點的浸透到水中,她心裡木然,不知道他們究竟還能不能活過來。
切爾西站在程琳的身後,他看到了程琳驚慌的神情,竟然也端了碗水過來,陪她一起灌溉草木。
程琳回頭看着眼前的人,她說:“切爾西,我自己來就好了,你要是工作上還有什麼事的話,就感覺快去忙吧。”
切爾西搖頭:“我今天是專門騰出來的一天陪你搬家。”
說完,男人忽然有些可憐的看着程琳:“你在我家中住了那麼久,不回我剛剛到了你家,你就把我轟出去吧。”
程琳被切爾西逗笑了:“怎麼可能。”
當天晚上,程琳留下切爾西在家中吃過晚飯,男人走之前,對程琳說:“我喜歡你,程琳。”
程琳愣了,一時間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切爾西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