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鳴趕到病房的時候,程琳還沒有醒來。在昏迷的時候,她仍然緊緊地皺着眉頭,很不安的樣子。
看着她凌亂的頭髮,瘦的發黃的皮膚,還有凹陷下去的深深的眼窩,喬一鳴心疼不已。
這些天她一定經歷了很多很多,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乍一看,根本沒有看出來她是那個愛乾淨皮膚白皙的程琳。
“爸爸,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可是隻有媽媽說你還活着。”喬斯澄走進來,一邊說着一邊靠在喬一鳴的懷裡。
喬一鳴攬着他,看着牀上的程琳。
“不會的,爸爸怎麼會死?你還這麼小,需要爸爸的保護,爸爸不會死掉的。等你長大了,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了,爸爸纔會老死。”喬一鳴說道。
“那我不要長大,我不想爸爸死掉,那樣我就見不到爸爸了。”喬斯澄天真地說道。
“乖,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一些事情,總之現在,爸爸是不會離開你和媽媽的。”喬一鳴保證道。
“爸爸,媽媽好可憐,這些天,媽媽都沒有好好吃飯,也沒有好好睡覺,她到處找你。別人都說媽媽瘋了,可是我知道,媽媽只是跟我一樣,太想念你了。”
喬斯澄說。
聽到孩子的這些話,喬一鳴的眼眶不自覺地就溼了,原來這些天程琳是這麼度過的。
“等媽媽醒過來,我們一定要好好愛媽媽,保護媽媽,再也不讓她受到傷害,記住了嗎?”喬一鳴略帶鼻音地說道。
喬斯澄肯定得點了點頭。
喬奕森看着警察把切爾西帶走,纔過來。
“一鳴,人已經帶走了,可是僅憑你的片面之詞,怎麼定罪?”喬奕森不放心地問道。
“大哥,我當然還有後招。”喬一鳴自信地回答道。
喬奕森不知道喬一鳴喉嚨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看他信心十足的樣子,應該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這時候喬一鳴的電話響了,聲音有些大,將昏迷中的程琳一下子給驚醒了。
喬一鳴背對着程琳跟喬奕森說話,所以根本沒有看到程琳已經醒了。
他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兒的人告訴他,魏詩雨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喬一鳴讓他們再想辦法,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喬奕森看到程琳起牀,愣是沒有告訴喬一鳴。喬一鳴一轉身,就看到程琳站在自己的身後,嚇得雙腿都軟了,不過接下來是無邊的開心。
“你終於醒了。”喬一鳴笑着說。
可是程琳沒有說話,眼淚已經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落。
“我不會再做夢吧?一鳴,是你嗎?”過了許久,程琳問道。
“傻瓜,我還活着,別哭了。”喬一鳴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給她說道。
程琳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不是悲傷的哭,而是放肆的哭,然後就朝着喬一鳴一頓捶打。
“你沒死,你去哪裡了?你這個壞人,我還以爲你真的詐屍了。嗚嗚嗚……”程琳伏在喬一鳴的肩頭哭起來。
喬一鳴輕輕地拍着她的頭,回答道:“我要是詐屍,也是第一個來找你。”
程琳對着喬一鳴又是一頓捶打,喬一鳴挺開心的,看她還有力氣,應該身體沒有大礙。
“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他們說你死了?還有死亡通知單,還有你的骨灰。這一切難道都不是真的?可是那些明明是我親眼所見。”程琳百思不得其解,從宣告喬一鳴死亡的那一刻開始,到現在爲止,她一直在喬一鳴已經死了還有沒死之間掙扎,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是真的。
“是呀,我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喬奕森也好奇地問道。
喬一鳴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把程琳扶到牀上坐下,然後纔開始講自己是怎麼躲過這一劫的。
“一開始,我就懷疑切爾西的失聰是裝的,他想用自己身體上的殘疾來獲得程琳的同情,以此讓程琳跟他在一起,但是隻是懷疑,不能夠肯定。”喬一鳴說到這裡看了一眼程琳,程琳已經驚訝的想從牀上蹦下來。
“裝的?怎麼可能?”
程琳顯然不相信,在她心裡,切爾西是一個善良正直的男人。
“聽我說完,有任何問題我再回答。”喬一鳴讓程琳稍安勿躁,程琳點了點頭。
“但是在拉維斯,以切爾西在醫學界的權威,找到一個幫他作僞證的人太容易了,所以我放棄了在拉維斯找人幫忙,就請了美國耳鼻喉專科協會的會長樑先生過來一趟。可是不巧的是,樑會長之前在外面遊學,過來需要幾天時間,所以我請求程琳,延遲跟切爾西的婚禮,但是程琳對切爾西百分之百信任和執意要與切爾西結婚,讓我決定把這一切交給命運。”
“現在想想我真的是很後悔,如果程琳因爲想要彌補切爾西,真的與他結婚了,那我這一輩子都要恨死我自己了。”
“不過婚禮上發生的刺殺事件,是大家都始料不及的。現在回想起來,我真的還要感謝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破壞了那天的婚禮,纔給了我們一家人團圓的機會。”
喬一鳴回想起來,雖然驚險萬分,但是也因此沒有失去程琳。
程琳聽他說着,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就是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果然又聽喬一鳴繼續說道:“我一直都懷疑,魏詩雨當衆殺人,卻能夠逃過法律制裁,太過簡單了。而且醫院也能讓魏詩雨繼續留下來工作,難道只是因爲同情她嗎?僅僅依靠魏詩雨的背景,根本做不到這些,所以她的背後肯定還有別人。而魏詩雨又是切爾西的主治醫生,還有外面流傳的魏詩雨跟切爾西的私、密關係,都讓我不得不把魏詩雨跟切爾西狼狽爲奸聯想起來。”
“難道也是他們串通起來,想要害死你的?”喬奕森問道。
程琳早就聽的心亂如麻了,她想反駁,想爲切爾西辯解,可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切爾西對她的好,越來越讓她難以接受,這是她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