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秩不知道阮小溪現在的身體狀況,他只覺得阮小溪這個女人實在太過柔弱,只要這麼一腳就完全軟在了自己的懷裡。
眼看着鐵秩第二腳又要踢上去,Ben咬咬牙,直接扔下手上的槍:“我投降。”
任憑宋舟鴻這樣狡猾的人都沒有想到Ben竟然這麼輕易就會繳械認輸,一時間還以爲他是留了什麼後手。
可Ben只是面色凝重的站在那裡,完全沒有了剛纔玩世不恭的氣勢。
Ben十分擔心阮小溪的身體,她有了喬奕森孩子的事情,看來宋舟鴻並不知道,否則這孩子絕對是不可能留到現在。
宋舟鴻上下掃過ben的身體,確認他沒有攜帶其他武器,才用繩索把他捆了個結實。
宋舟鴻重重一腳踢在ben的身上:“想不到有天你也會落在我的手上。”
ben咬了牙忍下身上的痛楚,調笑道:“我的確是想不到我竟然有天會落在你這種人的手上……”
ben的聲音自嘲又諷刺彷彿落在宋舟鴻的手裡真的是天大的恥辱。
宋舟鴻冷笑:“你也就現在有時間耍嘴皮子,等到了拉斯維加斯,你就是個過街老鼠,我想碾死你輕而易舉……”
ben不可置否的笑笑,彷彿只是把宋舟鴻當成個笑話。
ben的身份已經暴露,宋舟鴻反而放心下來。
畢竟一個手無寸鐵知根知底的老仇人,總比一個來歷不明的老庸醫讓人省心。
阮小溪知道如果不是爲了救她,救她肚子裡的孩子,以ben的身手,是絕對不可能被宋舟鴻和鐵秩這樣的渣宰所擒。
宋舟鴻一向視ben爲眼中釘肉中刺,這下把人活生生抓到,可是出了口惡氣,動輒就對ben非打即罵。
宋舟鴻的身手雖說是不如ben好的,可他的陰險心腸卻是誰也比不上。
ben還有用處,這個人現在不能死。
誰都知道ben是喬奕森的左膀右臂,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只要抓住了ben,要想威脅喬奕森做什麼,實在是輕而易舉。
只是ben這個人身份成謎,他的能力完全不亞於喬奕森,甚至在身手上比起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厲害。
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就等於是一個重型炸彈,稍微不慎就會玉石俱焚。
夜裡,宋舟鴻看着被捆在角落裡的ben,一個惡毒的念頭慢慢涌上心頭。
宋舟鴻抓起放在門旁的自衛用的鐵棍:“我雖然現在不能殺了你……但是卻可以先廢了你……”
阮小溪本來都要昏昏沉沉的睡着,宋舟鴻忽然開口,讓她神智瞬間清明。
阮小溪隱約可以猜到宋舟鴻想要做什麼,喊道:“宋舟鴻!你住手!”
宋舟鴻含笑望着阮小溪,眼神卻是冰冷:“小溪……我知道你是心疼他……”
“可是你再大喊大叫,引來了什麼不必要的人,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阮小溪心急如焚,可ben卻像是毫不在乎的樣子,甚至望向阮小溪的眼神中還添了幾分安慰。
ben用眼神告訴阮小溪,不用擔心。
可阮小溪又怎麼不知道他此時的境遇?
一切都是怪她!如果不是自己不相信喬奕森,錯信了那幾張來歷不明的照片,怎麼會害得身邊的人接二連三遭遇不幸呢?
ben臉上掛着無所謂的笑:“宋舟鴻,你無非是怕我還有機會逃了……你大可以打斷我的腿骨,來安慰你那惶恐的內心……”
宋舟鴻被ben直接戳破心思,索性也不再隱藏自己的猙獰:“你說的輕鬆,就怕你一會骨頭碎成渣渣的時候,就不會這麼嘴硬了……”
說罷,閃爍着金屬光芒的鋼管就對着ben的小腿狠狠砸下。
強硬的力度夾着凜冽的風聲,落在ben的身上。
阮小溪目瞪口呆,呼吸幾乎都要停止。接二連三的肉體碰撞聲音傳入阮小溪的耳膜。
“不要……不要……”
阮小溪心臟幾乎炸裂,她瘋了一樣向前撲衝,試圖阻止宋舟鴻的暴行,可她剛有動作,旁邊的鐵秩就把她死死按在牀上,用毛巾堵住了嘴。
疼痛在ben腿上炸起,其實這樣滋味他並不是第一次嚐到,刀槍箭雨生死邊緣他都熬過來過了,又何況是現在只是斷骨呢?
ben額角滲出細細的冷汗,生理的疼痛無法剋制,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卑躬屈膝的態度,他臉上仍是放蕩不羈的笑,倒顯得宋舟鴻低了一等。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阮小溪耳邊響起,ben終究還是溢出了一點聲音,不是示弱,而是冷笑。
“怎麼樣?現在可還算是滿意?”
ben身上已經被冷汗溼透,他擡起頭目不斜視的對上宋舟鴻的眼睛:“你現在還怕我麼?”
ben的眼神如同深林種負傷的雄獅,雖是身處不利,羣狼環繞,境遇危險……周身卻依舊是種王者的傲氣。
就是這種與生俱來光芒四射的傲氣,是宋舟鴻這種從陰暗的角落裡攀爬出來的人所從未具備的。
他是從沼澤泥潭中蠶食同伴成長,在骯髒中滾過,裹了洗不乾淨的陰暗,混雜出來的一團濁氣。
無論他今後包裝的如何光鮮亮麗,也掩蓋不住身上的污濁。
宋舟鴻咬牙切齒,每每只要一對上ben或者是喬奕森這種天之驕子,自卑的情緒就從心底瘋狂蔓延。
宋舟鴻抓住ben的頭髮:“你以爲你十分成功吧……家庭優渥,妻子美麗,父母安康……你可千萬要好好珍惜現在……”
“因爲恐怕沒多久……他們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ben無所謂的聳肩:“我可不認爲你這種過街老鼠,能夠殺得了我……”
宋舟鴻一把踢開ben:“那你就伸長了脖子,好好看看這把刀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阮小溪看着宋舟鴻惡毒的表情,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
他一次又一次刷新着自己的底線,一次又一次。
接下來四個人度過了還算是平穩的一段日子,宋舟鴻沒有再刻意爲難ben,興許是怕船上醫療力度有限,要是ben這顆重要的棋子在這裡就死了,可是對以後沒有任何幫助。